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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开眼,小妮子也有不平之时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供上泥像,真想当神,去些香火大庙不好?”

阆九川讥笑:“他敢吗?大庙多有僧道打理参禅悟道,总会有人看出不对的,此处乡间野岭却不然,无人会在意乡间的破败小庙,毕竟它小得连让人栖身都不行,更不说发现里面暗藏玄机,反而安全。”

她站起来,微微阖眼,感受着这处风水的五行之气的,道:“再说,这里也是藏风聚气之宝地。你看这土地庙的方位,它背靠皇城,与皇城相呼应。我曾看过乌京的地理志和山势,皇城建在龙脉心脏,而我们脚下这山势起伏之处,正处龙头脖颈,在此建庙供神像,不但是汲取愿力信仰,亦有窃取龙脉地髓气运之意,截脉护体。这就是他这些年夺人寿元延寿达到瞒天过海而并没遭反噬之故。”

阿飘沉默,许久才说了一句:“怪不得他自负不凡,有领家族入玄族之列之势呢,这脑子不比现在玄族大部分蠢货要厉害?”

阆九川也叹,道:“所以不知他师从何人,而此间真正大能,怕是隐于市,不被人知罢了。”

她隐隐收起些轻视之心,以免着了相,反误了自己。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再算无遗策和瞒天过海,倒也叫人发现了这玄机,这就是天有定数。”阿飘看着地上的神牌和泥像,道:“现下基本能确认他的算计,不管是他自己要抢投那一胎还是让从归投,都不是什么好事,你有何打算?”

“他的算计能成,是藏得足够深,也足够有耐性,才会等至今日,既然这阴谋落到了我这里,自然不能无视和错过了。”

阿飘双手抱臂,斜睨着她脸上涌现的冷色,道:“怎么做?”

“自是要坏他的好事。”阆九川恶劣地用脚尖碾了一下那灵牌,道:“此人天资不凡,且敢想敢做,这样的人不会甘于败落和等死的。百年光阴,他不惜夺人寿元来为自己延寿,机关算尽,绝不可能只是等着妖邪生成就满足,他也不会只是干等着光阴远去,而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蓄力,厚积薄发。”

修为倒退又如何,只要没死,就有一线希望,从泥泞爬起来,再登顶,尤其有了大志气,就更要为此而准备。

“他在等待的这些年,只怕并没有落下修炼,且修的是极端阴邪之术。”阆九川淡淡地道:“如此,我还等他成事时才去诛他?自然是趁他大事未成,先破其布局,削弱他的实力。”

少女不过及笄之年,可心中自有丘壑,眉目间,一派坚韧傲然,如星河耀目。

“你打算用他的生辰八字作文章?”阿飘看一眼地上的泥像,再想起她拿的小衣,隐约猜到了她的打算。

阆九川点点头,再看那土地庙,声如寒霜:“他敢在此建庙充伪神截取地髓气运来护身,那我就叫他自食地髓反噬的恶果。”

第204章 要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凡是以不正的诡术图谋气运,便是一朝能得,也已成因果,总有一天因果会反噬。

从卞亦然,他截取地脉气运,那也会遭地髓反噬,端看什么时候罢了,而阆九川要做的,是破他这算计。

若无从卞的生辰八字和精血,要破此局,倒还费力些,可她不但有他的生辰八字,这神像混有他的精血,甚至还有百福小衣,简直是天砸下来的便宜好物了。

不,现在还用不上那百福小衣,那可是有妙用的好东西,要用在紧要关头之时。

阆九川打定主意要让从卞吃个大亏,奈何出来匆忙,身上没有带太多物事,只能眼巴巴地看向阿飘:“功德无量的好事,参一脚?”

阿飘:“……”

我真是被主子给误了呀!

“等着。”他咬牙吐了两字,消失在阆九川眼前。

将掣只觉得开了眼了,道:“怪不得你说他态度不同了,这么好说话,是不是要算计你啥,可别着了道。”

“要着道,在通天阁就着了。”她想起在通天阁筮占时触及的那些蓍草时怪异的念思,那股子莫名的熟悉感再度涌现。

她必是和通天阁有不解之缘的,不对,该是和那通天阁主。

酆涯。

她默念一下这名字,脑子有些混沌,她到底是在哪听过,她和此人什么关系?

真相终有一日是会呈现在她面前的。

阆九川摇摇头,把疑虑甩出去,趁着冬日暖阳尚未落下,掐了两根树枝,搭了个简易的罗盘指针,又往其上打了一诀,开始绕着土地庙掐算方位。

小九塔内的木鱼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叹出声,它可以相信,法师毕生所学的传承不会就此没落的,她学得很快。

这还是神魂不全时便已有此悟性,若神魂齐全了,她又会是如何的惊艳?

如此天选慧根,便是它也嫉妒,何况别人,也不知她怎落到如今这田地?

阆九川定好方位,阿飘已经去而复返,身上还扛了个包袱,往地上一扔,打开,道:“希望之后所得的功德能值回这些好东西。”

看到包袱上琳琅满目的用于布阵的物事,阆九川冲他一笑:“不会白费了你的好东西。”

她拿了桃木桩和铜钱玉符等物,开始围着土地庙掐着方位埋符布阵,等布好了阵头阵基,又拿起一枚经过雷电淬洗的陨石开始布阵心。

阆九川摸索着那陨石的罡意,颇有些不舍,如此宝贝,何其难得。

但不舍不舍仍需舍,如果阵布好且那反噬足够热烈,即便那从老狗还留有命,肯定也会卸去他不少修为,在遭受反噬后,他还想如算计般抢投生,那是作春秋大梦。

一旦他真这么做,凭那被损的修为,肯定会被尸殭反扑,到时候他只怕会败于尸殭,成为他的口粮,偷鸡不成蚀把米。

阆九川目露兴奋,双手摩挲着陨石,又摸一下地脉表面,希望郸国龙脉的气运是足够强盛的,如此地髓的反噬才会来得强烈。

她召出朱砂笔,化为刻刀,在陨石上镌刻阵纹,一刀一笔,毫不犹豫,而她每落一笔,周边仿佛无风自动,有无形的气在蓄势待发。

远在夺命岗,身披黑袍的老人藏在阴暗的洞穴里,莫名感到一股不安,他抬头看天色,日渐西斜,本就阴气浓郁的谷底被林荫笼罩,越发的阴沉,鬼气森森。

“老祖,公主有些不好。”从驸马,不,应该叫从锦年,正面露焦急的看着从家老祖。

没错,眼前的黑袍人,正是一切阴损事端的制造者,从卞。

“她又怎么了?”从卞不耐烦地低吼。

从锦年瑟缩了下,道:“她说肚子疼。”

“给她压着,还没到吉时。”从卞沉着脸道。

从锦年应了,又舔了一下唇,道:“从家那边,好像都被抓到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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