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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你根本不懂,这是他们欠她的,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是这寨子毁了她。所以,我们以牙还牙有什么错?一命换一命罢了,他们浑身罪孽,赎罪有什么错?”
阆九川看着白骨,道:“以牙还牙,倒也没错,但你确定,这是她要的吗,你问过她了吗?”
柯长老一怔。
“她遭遇了那些事,万念俱灰也不为过,她会恨不得时光倒流,不曾遭遇这些。”阆九川淡淡地道:“可你怎么干的呢,你的献祭,说是献,但和害她的人有什么两样,你亲手把更多的污秽加到她的灵魂上,最终令她成为邪物。”
柯长老瞪大眼,低头和那骷髅头对视:“我错了?”
“你真想报复,一把火烧了这罪恶的寨子,我倒敬你是个孝顺的,再不济,真正押着他们到坟前磕到死,而不是把那些人供给她享用。”阆九川冷漠地看着他开口:“你这不是造神,你是在亵渎你亲娘!”
柯长老被震得连连后退,眼神淬毒。
阆九川不再多言,拿出判官笔,三笔就画出了一道鬼门,冲着里面吼了一声:“有鬼在没有,接魂引路了。”
一个鬼差匆匆飘出,锁链一抛,勾着柯长老就跑了。
鬼门一关,阆九川精气神都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她了。
山神庙安静得只余风声。
阆九川扭头,见沈青河等人一脸见鬼的样子的看着她,便扯了一个笑容:“没事了。”
众人:“!”
这笑其实不笑也罢,忒瘆人。
所以刚才她对着空气说话,以及她所说的内容,其实是跟地上的柯长老说的?
不能思,细思极恐。
“他果真就是红莲的那个儿子?”沈青河问阆九川。
阆九川点点头:“大人要取证结案,只能问寨子的老人,他们才知道柯长老的身世,毕竟年代久远。”
沈青河走到那堆白骨前仔细看,纤细的骨骼,一看就知道是具女子尸骨,也不知道当年柯长老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他亲娘的尸骨殓起,再封进泥土里,供人日夜参拜。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带着仇恨,恨寨子的人凌虐他的母亲不说,最后还要被拿去祭神,明明是寨子的男人先起的坏心,为何成为公敌的反倒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呢?
仅仅因为她美丽,还是个柔弱的寡妇吗?
所以他恨,恨寨子的人无中生神,既如此,那他就造神,把红莲封进泥像里,再装神弄鬼让神显灵,让寨子的人心甘情愿地去跪拜山神,虔诚供奉。
而他,当真就供出了一个邪神,不,是邪物!
沈青河也不知该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阆九川又听到将掣提醒,道:“对了,这山神庙后,有个断崖,底下全是尸骨,这个山洞,可能是相通的,有风流动。”她顿了顿,道:“那两个贵公子,可能凶多吉少,因为红莲出现的时候,血腥味极重。”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尤其跟着前来的护卫就有那两府的人。
沈青河对钱程道:“你们分头行事,一拨去探一探这山洞……”他话说了一半,看向阆九川问:“现在柯长老和这邪物都被诛了,这神庙可还会有危险?”
阆九川说道:“没事了,只是注意些,尤其靠近断崖处,别失足了。”
沈青河这才放心,让他们各自分人,或去查探这神庙,或去叫在寨子外等着的人,还要让人去寻桐城的县官,毕竟女儿寨归他管,如今出了这么大摊子事,他不管也得管。
还有这一堆白骨,人死为大,也得殓起。
沈青河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双手托起那个骷髅头,想要把她归到一堆,可那本是好好的骷髅头,到了他手上,忽然有风吹来,那头颅就跟风沙一样,在他手中缓缓吹散,包括地上那一堆。
沈青河整个人都木了,双手在微微发抖,不太淡定地看向阆九川:“?”
不是他干的。
“尘归尘,土归土,这是最好的归宿了。”阆九川看着被吹得到处都是的骨灰,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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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河抿了一下唇,轻声叹息。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从莲台的后头传来,是去而复返的钱程,他脸色惨白,道:“大人,姑娘,后面,后面……”
两人相视一眼,起身跟了过去。
这个山神庙果然如阆九川所说的那般,内有乾坤,洞中还有一条路,就藏在石壁中的暗门,直通断崖处,这里面,墙壁挂了油灯,还有喜庆的红绸,小灯笼等。
只是越往内,血腥味就越重,直到他们来到一个凹进去的洞口前,有两个护卫扶着门口在狂吐。
沈青河见状心头一沉。
走到门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不得捂着鼻子,进内一看,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阆九川也探头一看,满目的红,女人用品一应俱全,一张供桌上,还摆着龙凤烛,各色瓜果等物,大红鸳鸯杯,红酒杯,无不彰显着这是个什么地方。
洞房。
而在这地上,有三具新鲜的干尸,血流干,精魂全失,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血肉像是被隔皮抽干啃噬了似的,死状可怖。
沈青河已经认出其中两人,就是昌乐伯府和康乐郡王家的公子了。
麻烦大了,这两家都是勋贵,看到这样的尸首,怕是要发疯,请旨夷平女儿寨了。
第65章 此行收获颇丰
阆九川没有参与破案取证的事,那不是她能干的,鉴于天色早已黑,沈青河也担心她身子骨不好,毕竟她那一身血,吓人得很,干脆就在寨子上过一夜,隔日再回乌京。
阆九川没拒绝这好意,在寨子借了个房子住下,收拾干净了,她便和看护她的仆妇说要歇下,让她退下后,自己先是把寨子那几个枫树鬼送入鬼门,然后和将掣去了断崖的崖底。
“这地方阴气重得很,你来做什么?”将掣十分不解。
入了夜的崖底更添了几分恐怖,这一处白骨累累,鬼火忽高忽低地飘着,换了别人,得吓尿。
将掣也不喜欢这样的阴森。
阆九川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来耍耍。”
将掣轻嗤。
它就静静地看她装。
阆九川没再说话,看一眼这崖底的白骨,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稀碎的残魂在游荡。
她取了香,点燃了,插在了地上,再摘下腰间的帝钟。
一摇钟,哀声起。
二吟词,引魂归。
三念经,渡鬼往。
钟声安宁,平和抚心,化煞解孽。
鬼门大开。
仿佛有钟声在里面响着,有微光传出,引着此间游魂入往生路。
一道道稀碎浅灰的影子循光而往。
将掣沉默了。
看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