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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不能稍稍变得可能,比如我想要爹娘还在,比如我还想要再多活几年。”
“别说傻话了。”
我敛眉,点了下头:“好,那你去想办法吧,越快越好,三日之内,我一定要赶到昆仑。”
“不用去昆仑,昆仑现在已大乱,我们先去孤星长殿,而后直接去大荒或踏尘岛。”
“不,“我道,“我就去昆仑。”我看向那些已晾干的纸页,“无论是东荒北漠,九重天或其他神境,那些地方我完全陌生,掌控不了,而踏尘岛,化劫已在那吃过一次亏了,岂会再去。”
她顿了下,有些迟疑:“初九,不需要你掌控,你此次只是,只是祭品。”
“可我不信任那些人。”
如若有人心存不轨,那时我就只能任人宰割,况且魔界战事旷日持久,若我不幸落于一些奸人手里被拿去要挟,我知道师公他们不会因我而妥协什么,可是终究难免心生自责,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和难过。
我看着纸上所整理的思绪,淡淡道:“昆仑那些人喜欢作壁上观,魔界之事除了玉京宗门,寻禾宗门,紫翠宗门出人出力过,其他五个宗门做过什么。而玉京宗门,就连煎雪仙尊自己所在的碧海一脉也有人在嘲弄他,这些高枕无忧的大家,眼下门前着火,他们才终于知道怕了。”
“我知道他们可恨,可是初九,昆仑一旦倾塌便不止是对他们,更……”
“不是有我当祭品了么,“我双眉轻合,“沧海可以封印化劫,他们仙气聚拢的昆仑为何不行?”
我知道卿萝的顾虑,也知道昆仑的地位对天下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甘愿献出这具枯骨并不是为了让昆仑得一安宁,而是这天下有我的师门和我的朋友在,我所热爱和在意的一切都在这。
我拿出几张纸页递给她:“这是我所想的。”
她伸手接过,略略扫了眼,指着一处:“这里是哪?”
“巽蒙山南湖,我画工不好。”
“那这里便是那片南湖梨园了。”
“嗯,我翻书查的。”我从一旁拿起《云卷游记》,道,“幼时喜欢看,一直放在屋中。”
“我不擅巫术,“她朝我看来,“但我看的出这个很难,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这是凌薇千境阵和太清封魂咒。”
呈虚山脉以东之境是用来封印化劫的最好所在,那西岸山坡上还有很多很有灵气的山石玉矿。
以玉为引,这是上乘巫阵,再引南湖与天地群山之气相佐,这将会是我此生所设的最宏大的阵法了。
而且,我仍心存一些侥幸,照眼下情形,万珠界的人想必往昆仑赶去了很多,若我能在死前杀上几个,能报些许仇,便是些许。
只是巽蒙山,我看向卿萝,忍了忍,将我心里的真实念头压了下去。
卿萝看了良久的图纸,抬起头道:“初九,我相信你能办到,可是你的身子会不会又如前几日那样?”她顿了下,轻声道,“初九,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这个我自有办法,“我伸手接回图纸,“你去想想怎么样才能尽快赶去昆仑吧,其他交给我。”
她点头:“好,那我去找那些长老骗只大鸟过来。”
“嗯,今日未时我去后山秃崖那等你。”
“好。”
第461章 师父来了
雨绵绵细细,落在身上很粘稠。
幼时经常会饿,师父常常半夜起来带我去做吃的,所以山上的路,哪怕闭着眼睛我都能走对。
绕了条远路去了太清宫,以前练习巫阵的几间厅室依然如初,我拖来木梯,在硕大的药柜前翻找着巫材,秩序丝毫未变。
两个多时辰后,天光渐亮,我将整理好的小包袱藏在绝顶孤峰旁的青松下,设了一个切灵阵,而后悄然回屋。
案上的蜡烛快要燃完,却将桌椅的影子拉的很长。
我脱了湿嗒嗒的外衣,梳理了下头发,在床上躺下。
不太敢睡,唯恐一觉又如数日之前。
我睁着眼睛望着房梁,手习惯性的抚在肚子上,可是小腹早已经平下去了。
心中牵挂担忧,却又不敢让自己去想,这种感觉着实难熬。
又躺了阵,窗外日光还未落至,我轻轻侧了个身,望向微敞的窗子,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伸手抹掉,我爬起身,穿好衣裳后径直去了师尊的泉月楼。
师尊尚未醒,我在门口石阶下坐下,云海从我身旁流过,沉浮的空气清冷润凉。
我呵了下手取暖,要再呵一下时,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站起回身,师尊穿着中衣,外边批了件长袍,头发整齐干净,不见一丝蓬乱,微微拢眉看着我:“哪里不适吗?”
我摇头:“不是,我,我是想去藏殿。”
“藏殿?”师尊转眸朝太清宫望去,“山上向来不设关锁,你要去便……”他话音一顿,而后道,“初九,你莫非你是要去千河殿?”
我轻轻点头:“嗯。”
望云山确然是不设关锁的,不认识我们的人不会来此,来拜访的人不会乱走,太清宫里的珍宝虽然价值万千,可是真的敢去偷的人几乎没有。
就如当初师父所收的那对姐妹,她们砍了我的手指后因害怕而逃走,也只敢偷一偷师父的银子,却绝对不敢拿太清宫里的东西离开。
但是有一个地方,师尊是下了封印的,要进去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就是太清宫里的千河殿。 w?a?n?g?址?F?a?布?Y?e?????????é?n??????2????.??????
不同于藏殿里的其他名剑,千河殿中的贵器长剑,皆是已蕴出剑灵器灵的。
两百年前,曾有一名剑灵心生邪念,携数剑而出,险些酿成大祸,自那之后,师尊便将所有的灵剑灵器收于太清宫至深处的暗殿,并以长鹤千河阵封印,那个地方后来就叫千河殿了。
师尊敛眸,侧身看向屋室,手臂轻抬,他平日随身带着,入睡后习惯放于枕边的玉佩瞬息飞至他手里。
他走下台阶,递给我:“去吧。”
我伸手接过,顿了下,道:“师尊,你不问我去干什么吗?”
“不问。”
“多谢师尊,初九告退了。”
“等一下。”师尊喊道。
我回头看着他。
他双眉轻合,半响,道:“初九,师门为屋,可与你遮阳避雨,挡风驱寒,即使天若将塌,师门亦绝不会倒,你自安然于屋中翼下,其他诸事,你不必去管。”
我一愣。
他面淡无波的深望了我一眼,回屋去了。
木门轻轻合上,我驻足良久,转身离开。
我从小自私胆细,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大侠,我也并无此志向。
若有人忽然冒出要我去救天下,打断我十几二十条腿我都不会挪动半步。
可若这天下只剩寥寥数人有办法去为它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