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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我在凤隐城开了家客栈,虽做的隐秘,但与凡界来往频繁,岂会不引人注意。且潘叔暗地又与秦域过从甚密,潘叔周围都是我们自己人,不好下手,可秦域门庭若市,高朋满座,安排人手在他周围最是容易。”
我讶然:“你是说他藏在秦域的门客和玑客里?”
“可能找不出了,“杨修夷神情微冷,“以庄先生之性,恐怕那人已成废棋,那于我们也无可利用之处了,就不必再费心思。”
我点点头,随即笑了:“你说的做的隐秘也是装的吧,庄先生这次一定气死了。”
“那就气死吧。”他哼笑,“觊觎我夫人,气死他算便宜的。”
第420章 水到渠成
街道四纵,灯火明亮如烧。
广场上只乱了那么一阵,很快恢复原先的喧闹。
杨修夷随楚钦他们离开,让潘叔带我回去。
我靠着车窗坐着,玉弓靠在我肩上,已经入梦,唐芊坐在她旁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回到客栈已快辰时,木萍木萦候在大堂,我让她们帮忙一起将唐芊和玉弓送回房中。
将玉弓的被子盖好,我在她床边坐下,望着房中的摆设,一时有些出神。
木萦唤我:“少主。”
我朝她看去:“嗯。”
“你在想什么?”
安静一会,我合眉道:“玉弓太小了。”
这只是开始,从涂荒雪地深入到魔界大陆,接下去还有什么样的路要走,谁都无法预料。若说唐芊因为自小长于杨家,因杨家而生存,但玉弓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她一身本事,在哪都可以活得很好,不该来吃这份苦。
“少主是想给她做媒吗?”木萦道。
我一愣,抬起眸子:“做媒?”
“那少主在想什么?”
我看向玉弓,她睡得酣甜,面庞白洁,褪去了些许白日的清冷。
我来了兴致,问木萦:“你说若给她做媒,许给什么样的人好?”
木萦笑道:“自然是手脚功夫比她要好的,性格也要合得来。”
我眨了下眼睛,脑中想起了一些事情,这时木萍进来:“少主,天都这么亮了,你还不去休息吗。”
我起身,心情变得愉悦:“好,你们也去休息吧。”
一觉睡到傍晚,杨修夷还没回来,我穿戴好衣物,刚拉开房门就闻到一阵熟悉沁脾的香气。
近乎是加快脚步赶到楼下,师父正在厨房里忙活,木白和木臣坐在炉灶后,各咬着一个蜜豆糕。
我眼眸大亮,置满欣喜。
师父脸上白白的,满是面粉,回头得意的瞅了我一眼,指指一旁的盘子:“要吃自己拿去。”
我唇角咧开大大的笑,一把从背后扑了上去:“师父我爱死你了!”
“哼!”
端了一大盘的蜜豆糕,我边咬边从厨房里出来,穿过长长的廊道去到大堂,正逢孙深乘回来。
我疾步过去,咽下嘴里的东西:“杨修夷呢?”
他正在饮水,咕噜咕噜好大口,这才放下,外披的大裘都未来得及解去,道:“少爷还在那,那人嘴巴太严。”
我正色道:“在什么地方?我要去。”
“你可别去。”他忙道,“血呼啦啦的,你去了不吉利。”
“他要一直不说,你们就一直耗着么,赶了那么久的路你们不累啊!”我怒道。
“我们休息过的,“他摆手,“少爷早上靠在那小睡过。”他看向潘叔,“潘叔,快准备点好吃的!越多越好,我要带走的!”
潘叔点头,连连道好,转头吩咐了下去。
孙深乘朝我看来,嘿嘿道:“大鱼大肉的,我们吃给那些人看。”
我坐在凳子上,问道:“那三个女的呢?身上也有跟我一样的血么?”
“也关在那呢,“他笑道,“问不出什么了,也没事,还有别的用处。”
“她们的血呢?”
“说到血,我的脚真的是太冷了,血都得冻住了。”
他往廊道方向走去,叫道:“潘叔,先给我烧点热水,我泡个脚,要长冻疮了!”
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他就这么消失在廊道里边,脚步有些匆匆。
我看向唐芊和玉弓,她们站在一旁,面色有些不解,撞上我的视线后忙敛了神情。
我抿了抿唇,起身回房,她们跟来,我回头道:“我要一个人呆一阵,你们自己去玩吧。”
房中比外边要暖和,我在书案后坐下。
昨夜才来此,到现在一日都不到,却像发生了很多事。
其实这一路也是如此,分明都在抓紧时间赶路,我却觉得像是在虚度时日。
我抬起手,被我搁在床边的小册啪的飞至我手边,我翻至折角的页数,双手捏着,目光却穿过了上边的摘录,投往很远。
从离开踏尘岛开始,发生过的事情能回想起多少我便回想多少,一条条梳理着,还有我所知道的所有和万珠界,庄先生,以及十巫有关的事情。
最后我想到了沈老先生。
从一旁的盒中拿出他留给我的信重阅了遍,信上内容基本都是发生过的,没有什么关键线索,甚至没怎么提湛泽印纽。
那枚印纽……
我双眉轻皱,老先生魂飞魄散之前都还在惦念着它,但信上唯一提到它的只说是从魔界带出来的,关于它的作用和来历只字未提。
这是为何?
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房门被轻轻敲响,唐芊轻声道:“少夫人。”
我起身去开门,她端着碗小盅,浓郁的鸡汤香气飘散而出。
“少夫人,这是潘叔熬得,鸡也是刚杀的。”
我伸手接过:“好香啊。”
她朝我房中看了眼,顿了顿,低低道:“少夫人,刚才孙先生,是不是惹你不快了?”
我摆弄着调羹,抬头道:“什么?”
她笑了:“没什么没什么,少夫人,你自己看书吧,我就守在门口,你有什么就唤我一声。”
“外边冷,你进来吧。”
“我先下去一趟,“她吐了吐舌头,“等下就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看就是来替孙深乘试探你的。”卿萝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回过头去,她抄着胸倚在隔着三四五个客房的对面,懒洋洋说道。
“你什么时候下楼的?”我问。
“我耳朵又没聋。”她朝我走来,嗅了嗅我的鸡汤,往我房里去,“要知道我关在瓶子里几百年,每日能与外界所触的也就耳朵了,我的听力没几人比得上。”
她在红泥小炉旁跪坐:“你没觉得孙深乘不对劲么?”
“有什么可不对劲的,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她挑眉:“你还真不多想?”
我在她对边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