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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
丰叔夹了个春卷,摇头:“也就那样吧。”松脆的咬了口,咽下后说道,“对了,三小姐有个闺友很漂亮,知书达理,家世不错,夫人跟我闲聊时提了句,打算给少爷先做个妾室。”
坐在师公一旁的墨衣少年没什么反应,淡淡伸筷夹了片青菜。
师公笑眯眯的看向他:“修夷,今年十六了,是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少年兀自优雅咀嚼,喉咙咕噜“嗯“了一声。
对面的白衣老者这时凑到一旁的女孩耳边嘀咕了几句,女孩咯咯笑了起来,也凑在他耳边嘀咕嘀咕,老者顿时哈哈大笑。
少年浓眉一凛,瞪了过去。
丰叔轻咳一声,不悦道:“你们笑什么?”
女孩舔掉唇边的米粒,笑吟吟道:“我师父说山脚的赵大姐挺好看的,也适合杨修夷。”
丰叔干笑:“半梦村有个林寡妇也挺好看的,跟你师父挺配。”
女孩眼睛一亮:“真的啊?”忙转头看向师父,“师父,你去看看吧,给我找个师母啊!”
少年冷哼:“山脚那个放牛的林二傻也不错,要不要把你也嫁了?”
“要你管!”
“那你管我?”
“哼。”女孩咬了口肉卷,咽下后转向师父,“师父,你去看看那个林寡妇吧,我想要个娘。”
师父没好气的朝她碗里扔了片萝卜:“吃你的饭去。”
女孩看向丰叔。
丰叔奸笑:“对对对,那个林寡妇你得去看看,她可能干了,干活也勤快,最重要的是她长得也不错,她……”
女孩打断他:“是瓜子脸吗?”
“瓜子脸?”
“书上说瓜子脸的女人好看啊……对了,我是瓜子脸吗?”
丰叔挑眉:“你……”
“对啊,扁瓜子。”少年一双清冽如雪的黑眸在她脸上和肩上转了圈,嘲讽道,“头扁脸扁屁股扁,你整个人就像被磨盘压了一样,丑死了。”
女孩皱眉,低下头气呼呼的扒饭。
向来在他们争吵结束才后发言的师尊端着碗,开口道:“谁教你们拿别人的容貌肆意取笑的?”
女孩偏头:“什么取笑?”
师尊严肃道:“赵家姑娘生得丑,至今二十四了还没人要。林寡妇太胖,修屋顶的时候不慎掉下来压死了他丈夫。林二傻双眼外斜,还有流涎症,也不算好看,你们这不是取笑别人?”
师公笑呵呵的夹了片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少年低头:“师兄说的是。”
丰叔撇了撇嘴。
师父嘀咕:“他俩就是配,哼。”
女孩双眉轻皱,很认真的说道:“林二傻不好看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好俊俏啊?”顿了顿,看向对面的少年,“他就比杨修夷好看多了。”又顿了顿,看向一旁的老者,“师父,要是我未婚夫不要我了,你帮我去找林二傻说亲吧?”
少年一愣,丰叔一愣,师父一愣,师公一愣,师尊也难得一愣。
是夜,清梅苑南侧的房门被叩响。
丰叔开门,揉着惺忪睡眼:“少爷?”
少年双手抄胸,面色古怪,在门口别扭了半天,冷声道:“林二傻那口音,老家不在穹州吧?”
“啊?”
“去他老家给他买个庄园,叫他别来了。”
“啊?”
少年烦躁的皱眉,转身离开,微微一顿,回头补充道:“派人盯着他,别让他再出现。”说完抬脚离开。
欣长背影消失在小径,丰叔愣愣望着,良久,对着空气:“啊?”
第六卷 寒门铜锈
第313章 新的巫店
盛都共八区六坊一百二十主道。
杨家与其他世家皆在青龙区和紫薇区,极近皇宫。
我的巫店在盛京区的安皓长街,大街宽达二十丈,人流密集,沿街朝南过去三里就是名满天下的紫清河,前朝倾覆时,常泰帝便是在这里跳河溺亡的。
在店里住下后我没有再出店门一步,在后院养了不少花草,翻着师父留下来的几本巫书或他特意让唐芊为我准备的杨家族谱来看。
花戏雪一开始陪了我几日,后来成天往外跑,满大街的找好吃的。这一条街的酒楼茶肆,哪家鸡腿最好,哪家鸡腿最嫩,哪家鸡腿最难吃,没人比他更清楚。
小媛买了好多甜点果子和礼盒去左邻右舍那儿拜访,将精致漂亮的绍影花笺版印了一拓名帖,逢人就给。
晚饭都是妙菱做的,她平日做事毛糙,丢三落四,但做饭和糕点却实为绝活,花样百出,新奇好吃。
玉弓和唐芊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玉弓脸上的伤疤被师公去掉了,可断指难续,终究是个遗憾。
时间一晃七八日,店里一单生意都没有,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开始的平静恬淡。
不过当初在宣城租下二一添作五时,我的心情跃雀而澎湃,虽然也不爱出门,可那时对未来满是憧憬,成日蹦蹦跳跳,哼哼唧唧。如今不过五年的时间,我却一下子像老掉了七八十岁,变得死气沉沉,不爱说话了。
天色渐沉,我合上书册,玉弓递来暖手小炉,坐在厅堂里看店的小媛忽的急急跑进来:“小姐!”
玉弓眉头一皱:“气定了再说,喘什么。”
“丰叔,丰叔派人说,说他家夫人快来了,要小姐你,你有个,有个准备。”
我就要接过暖炉的手一顿。
“夫人?”唐芊抱着捆书从书房里急急出来,“夫人要来这?!”
“还有,还有,那人说,小姐的亲妹妹,自缢了……”
我一愣:“自缢?”
“姑娘没有亲妹妹。”唐芊走下石阶,冷声道,“姓月的远亲倒有一个,但也就是同姓,那点血缘关系早就淡了。”
“月薇兰?”我问。
小媛点头:“她,她死前咬破了手指,在墙上留了数行咒骂小姐的血字……”
“这些就不必说了。”唐芊朝我望来,“姑娘,夫人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
我出神的望着石桌上的青瓷小盏。
当初在瑶城,我不是没想过要去找月薇兰,可是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
如若她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姑姑真的那样待过她们,那月薇兰是该恨我。
我愧疚亏欠,可同时也恨她在师尊胸口的刺下那一刀。
“姑娘……”唐芊低低催我。
我轻声道:“我明明才活了二十年,可我怎么觉得,我像隔了好多世,经了好多年。”
“姑娘,人都是要长大的。”
“嗯,“我点头,“回屋吧。”
回房换衣,唐芊说不用太刻意,从衣柜里拿出我不久前穿过的青袍素缎,将我的头发微绾了一个发髻,以木簪固住,垂下的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