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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顿,点头:“好。”
我看向行言子:“为什么能以九头蛇妖寻到我?”
他转目朝我看来,双眉轻合。
我重复:“为什么?”
良久,他摇头:“我不知道。”
“那五年前,是你放出消息说我在九龙渊试炼邪阵吗?”
他垂下眼眸,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不是。”
“是那人?”
他抿住了唇。
“看来是了。”我续道,“那人引世人去九龙渊,是为了用他们的尸骨设下趋峟引魂阵引出九头蛇妖,对吗?”
半响,他轻声道:“是。”
“为了九头蛇妖的心?”
“对。”
“来找我?”
他点了点头。
“但是是修夷杀的。”登治尊伯忽的冷然轻笑了一声。
行言子看向登治尊伯。
“是不是这样的。”登治尊伯寒声道,“你私自拿走了九头蛇妖的心脏,怕那人责怪你,所以你诈死。而你知道那人必会关注望云山,所以你才写信给我和天悠,并不惜暴露巫殿下的行尸?”
行言子面淡无波,少顷,低低道:“厉害。”
“如此说来,你惧怕那人。”登治尊伯冷笑,“那更好查了,能让你怕成这样的人不多。”
“你查不出的。”行言子道。
我看向登治尊伯,轻轻敛眸。
登治尊伯为天净宗门境元一脉的首座长老,在寻常人眼中,这几乎已是终己一生都难得一见的高人前辈。而这次来孤星长殿的尊伯师伯们,他们大多亦都为当世少有的大家,可这么多人,行言子都没有放在眼里,却独独害怕那个站在他背后的神秘人。
那人到底有多可怕,他,是人么?
登治尊伯看着行言子,没有说话,良久,他转了话锋:“你与万珠界那些人可有关联。”
“没有。”
“那杀了忆慈道人的女人你该认识吧?”
行言子不说话。
“知道她真名么?”
“不知。”
“她是什么人?”
“不知。”
“她是如何找上你的?”
行言子又不说了。
“她是万珠界派去你身边的?”
行言子抬起头,认真道:“我自始至终不知道万珠界是什么。”
“那她是汤瑛仙姑派来的?”
“不是。”
“据说你待她算是敬重,为何?”
“你别问了。”
登治尊伯不依不饶:“莫非跟那个神秘人有关?”
“够了!”行言子忽的叫道,“不要再问!你……”
“你住口!”登治尊伯喝断他,继续问道,“九头蛇妖一直在九龙渊,百年来相安无事,为何封印后会忽然跑去千里之外的鹤山?”
行言子抿唇。
“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这与你们有关吧?”
行言子沉了一口气,淡淡道:“去鹤山,总比半路钻出,死伤更多的好。”
“可鹤山有宿沉长廊!”登治尊伯猛一拍案。
这些尊伯虽然平日都待我慈爱,喜欢笑,偶尔玩笑耍闹,可其实每个人都是那种不怒自威,只消一个眼神就能令大多数人胆颤的上位者。
行言子却依然丝毫不为所惊,微抬着头:“所有恶果恶报,我自会承担,不会有怨。”
“你倒是敢怨!”登治尊伯怒喝,“看看这天下被你们搅成了什么样!那人到底是谁!”
“你不会知道的。”
“你还不说!”登治尊伯怒瞪着他,“恶果恶报?张行言,我若将你交给拂云宗门,他们的滔天之怒你如何承担得起!拂云宗主和安存长老他们当年可待你不薄!你这恩将仇报的鼠辈恶獠!”
行言子闭上眼睛,双手发颤紧握。
“你说!那人是谁!”
“我不说自有我的原因……何况就算你们知道了,你们也耐何不了他。别说一个拂云宗门,就是四大宗门和整个天下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为了初九吗?!”登治尊伯朝我一指,“九儿家破人亡,自小孤苦,又为百般困难所磨,你们到底还要在这个孤女身上图什么!是她那身血肉,还是她牵系的那只凶兽!”
“那些东西有什么值钱的。”行言子朝我看来,目光悲凉。
一直未出声的师父这时上前一步,微微挡着我。
“小丫头,知道九头蛇妖与你的关系,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行言子看着我,“你已经很苦了,你还想更苦一些么?”
“我不怕。”我对着他的视线,“我讨厌活的不明不白。”
“可你注定要不明不白。”他似笑非笑,徐徐道,“你身上这层浊气你摆脱不掉,那日在巫殿里你褪去过浊气,可那阵法一消散你又变回了现在的模样。”
师父厉声道:“这与你何干!”
“再清正凌然的阵法也只能令你的浊气稍稍退散,无法彻底驱逐,你骨子里的浑浊会慢慢吞噬你,你记不清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你活着只能越来越不明不白。这一点,当初给你下阵法的人不会不知道,“行言子一笑,“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寒声道:“她保护了我,至少我活到了现在。”
“可你还能活多久?”他双眸微眯,有丝苍茫,“你别去想那么多了,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时日吧,你一缕孤灵,无魂无魄,死后灰飞烟灭,连魂飞魄散都称不上。”
我面色大变。 w?a?n?g?址?发?B?u?页??????u???ē?n?????2?5?﹒?c???m
师父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登治尊伯回头朝我看来,神情震惊。
行言子讶异:“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师父身子僵硬在那。
我垂下头。
“竟真的不知道?”行言子哈哈大笑,“月家族长世代为灵,这丫头这缕残灵更为天物,她一人便抵得上巫殿里的千万行尸,你们现在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抓她了?”
登治尊伯难以置信,低低道:“九儿,她真的是孤灵?”
“小丫头。”行言子轻笑,“为世清简是福,知道越多,背负越多,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我蹙眉,默了一默,转动轮椅往外而去。
风轻柔吹来,六胥道人和广征尊伯在不远处继续对弈。
嫩柳低垂,青燕飞掠,风景清和淡雅。
这里是清州瑶城,离云英城很近,满城水道,水土极佳,最宜养生调理,所以云英城一役后,我们被集体送到了这。
听说本想弄个大庄园的,但行登宗门的清刍仙人嚷嚷清贫惯了,要住陋屋茅椽,跟他较了五十多年劲的玉英尊伯立马也嚷嚷喜欢贫寒之风。于是其他人左一个叫嚣,右一个跳脚,谁都不要住锦绣繁华的大庄园了,直接在瑶城西区找了片水道潺湲的民宅租下,变为了左邻右舍。
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