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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你不是说你不欠我么?”她冷笑,“以血印挟制你确实非君子之风,那我便也为你做些什么,你的身世来历,不正是你最关心的么?”

我再次由衷道:“谢谢。”

“客气什么,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回去养会神。”

我看向远处铁笼里的老婆婆,片刻之后,她身子微动,睁开了眼睛,忙被身边的人扶起。

我回身靠着铁笼坐下,微仰着头。

这一切远远比我想的要复杂。

墨衣女人,元族,曲魉,中年男子……

我忽的一顿,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局很大,布置这个局一定要花费很多精力和时间。

可如果我没有入局,这个局如何行得通?

当时我并未出现在拂云宗门,这些人也不可能料到杨修夷会在拂云宗门出事后带我去德胜城避寒调养。

所以,这个他们想要邀请入局的人是谁?

可将我了解的这么详细,也不是半个月就能办到的。

脑袋嗡的一痛,我双手捧住,支在了膝上。

蓦地想起了那夜桃林之上的记忆。

那个领着一群美人将我生生从安生湖底牵去沧州春鸣山的中年男子是不是就是卿萝所说的这个?

他如何做到引我这缕残灵过去的?

他是不是那个风华老道背后的神秘人?

脑中一阵一阵,越发剧痛,许多画面在眼前斑驳陆离,有笑声,有哭声,有呢喃鬼语,有疯魔谶言。

我抱住脑袋,深深埋在腿上。

这时全场再度爆出尖叫。

我抬起头,两个侏儒动作飞快的朝我爬来。

铁门被砰的打开,他们却没进来,而是迟疑的站在门口。

两人对望了眼,互推了阵,其中一人犹豫着问我:“你怎么了?”

我没答话。

另一人道:“你,你是不是饿了?”

“我看是冷了吧?”

“你想吃点什么?”

“我去给你拿个被子?”

我奇怪的看着他们。

他们有些拘束,又后退了一步。

我皱眉,狐疑道:“你们怕我?”

他们又对望了眼。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更像是敬畏了。

我扶着铁栏站起,他们惊了跳,我挑眉:“为何怕我?”

他们抬头看着我:“你,你还疼不疼?”

我上前一步,暴喝:“还想演戏吗!”

他们腿脚一软,差点摔下去,极快的抓着了栏杆。

我嗤笑:“这次想装什么?也是我月家仆奴?看看你们的丑样和你们的心肠!我月家看得上你们这样的么!滚!”

他们立即抓着栏杆爬走,沿着机关铁链上了洞顶。

一声轻笑传来。

我垂下眼睛,墨衣女人端手而立,衣袖笔直垂着,她抬头看着我,满是讥讽。

我握住栏杆,面淡无波,定定看着她。

“终究是有些不同了。”她笑着开口,“至少你的底气就涨了很多。”

“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我。”她寒声道,“我们,关系密切的很。”

我也笑:“最近想要抱我腿的人可真多,一个个都想来与我沾亲带故。”

“那你觉得他们图的是你的什么?”她道,“他们是想吃你,活吃了你。”

“倒也无妨。”我笑容不退,“众生所求,不也就是酒肉才色名利富贵这几样么,吃我又如何。”

“也对。”她嗤声,“你能让人所图的也就是血肉了,毕竟才色二字与你不可能有丝毫干系。”

我微微皱眉,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女人似乎真的跟我认识,这分明就是斗嘴和杠上了,不相熟的人哪会如此。

她大约也觉察到了失态,面色微沉了下去,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笔直端挺,头发束成一捆,极长极粗,垂直脚裸。

完全的陌生,没有丝毫印象。

我真的见过她?

第296章 分析前后

枯坐一日,又亲眼见证了六个男人的死去和一场生离死别。

同时又有许多新来的百姓被推入笼中,惟我这边始终冷冷清清。

每个铁笼里都准备了一个木盆,盛满各种鱼刺骨头和汤汁杂菜,酸臭难忍,胜似馊水。

新来的那些会掩着鼻子躲远一些,而那些饿坏了的人已经疯了似的直接用手去捞着抢夺,完全不知道他们被关押在这多久了。

我这边什么都没有,墨衣女人拦住了那几个侏儒,没有给我一丁点的食物。

卿萝就在那边数人头,数了十几回才确定下来,这里一共被关着七百多人,用以祭祀。

到了傍晚,她又来找我,落在我身边:“饿不饿?”

我摇头:“没胃口。”

反正也饿不死,重光不息咒在身,不用吃东西我亦能活着。

“他们要出发了。”她淡淡道,“今晚夜半,渡口的船只皆已备妥。”

“去哪?”

“踏尘岛。”

怎么又是那。

静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们可以逃走的,但是那些人就管不了了。”

我回头看向那些铁笼,许多人麻木的坐在那,满目惶惶。

“其实现在的情况于我们有利。”卿萝道,“他们不敢杀你,这是你最大的利器,他们也伤不了我,我本就没有肉身,待出了这座溶洞,我们便可以里应外合,伺机而动,逃之夭夭。”

“不用想了。”我低声道,“我留下。”

“可是你按了血印的那张协议被我留在了客栈里,倘若拖延的久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也要弄清一切。”我道,“你若担心我会死掉,你可以去取啊。”

“可我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你未必就能逃得出去也未必就能救人了,你不怕死么。”

我顿了下,轻叹:“怕。”

“怕,你还要去?”

“还记得我对巫殿底下的万千行尸说过那句话么。”我道。

“哪句?”

“沉香契阔,必守一生。”我轻声道。

何为沉香契阔?那是君子之约。

我不是君子,可是我想成为君子,因为我所爱的人,他们皆是。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我第一次那般自信与笃定。

难怪说书先生说,为侠为仁者,胸中皆有热血,此热血并非来自名望与财富,而是气概与大爱。

我忽的一笑,道:“天下很多人想要我死,但又有很多人想要我活,你说我若是真死了,那些处心积虑要找到我的坏人会急成什么样?”

“那你没想过那些喜欢你的人又会急成什么样?”

我微愣,轻吐了口气:“可是,是迟早的。”

她也轻吐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情郎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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