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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去挡,撕扭殴打时我摸到崖上一块石头,怒喝着砸了过去。
尖锐一面扎入她的右眼,她凄厉惨叫,失去理智,疯狂踢打我。
混乱中我被踢下枯松,落地时身子狠狠一撞,五脏六腑都在发颤,痛的我快要昏死过去。
待稍微缓过知觉,我撑地爬起,撕碎沾血外衣以神思朝附近扔去,再挑了一条谷道跑去。
夜鸟飞在路旁丛中,虫子唧唧叫着,我在黑漆漆的背风坡里蹲下,过去好久,仰头靠在石壁上,长吐了一口气。
仍是不敢停留太久,我折了根树干作杖,以石为阵,朝着崇正郡方向走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我拐过一条山道,远处似出现一个村子,村里黑灯瞎火,一片死寂。
我停下脚步,长风带着夜凉从天际吹来,冻僵的鼻子闻到几丝腥气,我握紧树杖,心底生出莫名惧意。
“丫头。”肩上蓦地被人一拍。
我惊了跳,回过头去。
风华老头皱着眉:“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了?”
他满脸淤血,受创不轻,左臂上简单包扎着,鲜血将衣袖全染了。
我心下一紧,忙道:“是那些死役伤得你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伤,摆手:“无碍无碍,小打小闹罢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现在不太想提这个,摇了下头:“先别问了,你带我回城吧。”
“还回城呢,“他看向前方那座小村,“那边也别去了,三百多个村民一个都没逃出来。”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全死了。”他低声道。
“那那些死役呢?”
“杀不完,“他转身朝前走去,“走吧,老夫先带你去找那臭小子吧,我以为出事了他会保护好你的,怎么知道他会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我跟上去:“那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村子?他们没事吧?”
“哪能不出事啊,“他叹道,“我们本想以困阵围住那些死役,再以火焚之,但那边气蕴太古怪,清灵与凶戾交缠,真气凝不到一处。”
“怎么会这样。”我惴惴道。
他回头:“丫头,你身子还受得了吗,流了这么多血,要不要老夫背你?”
“你也受伤了,就别管我了。”我道。
他打量着我,我停下脚步:“怎么了?”
他望回前方,摇了下头:“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玉尊那疯疯癫癫的老家伙能教出你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娃来,倘若当初是我捡的你,那该多好啊!”
我嗤了声,凉凉道:“你也就现在说说这话,若换做当时,我这么一个痴傻胡来的丫头,别说被你捡回去,就是在路边都不屑多看一眼吧。”
说不定我那一年的漫长流浪,还真就在路上遇见过他呢。
他大笑,忽的停下脚步,循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数个诡异扭曲的身影飞快奔来。
我下意识后退,风华老头立时蕴剑迎上。
几乎同时,我的耳后风声一倏,一只大掌搂住我的腰,将我回身往后带去,撞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身子被紧紧拥住,杨修夷略带责备的嗓音低声道:“还敢乱跑么?”
我愣愣的睁着眼睛,所有的不安无助以及坚强勇敢荡然无存,我伸手抱住他,如似倦鸟归巢。
他却轻轻松开我,抬头朝风华老头望去,语声微悲:“为什么?”
第180章 背刺
我不解的抬起头。
他的胳膊仍将我圈在怀里,定定望着已将死役尽数斩落的风华老头。
风兀然变得大了些,远处树木翻飞,风华老头微侧着身子,长垂至腿肚的银发和灰袍一起,被吹得剧烈翻动。
他回过头,神情平静的望着杨修夷,双眸冷冽。
心下一咯噔,似有凉意在我心头一寸一寸晃开,我不安道:“怎么了……”
杨修夷沉声道:“你与她师父有近六十年的交情,每年春耕和秋幕都要喝酒畅谈,她十一岁生辰那年你恰来望云山拜访,当时你对她说过修身高于习法,养性高于学道,宁疏于术,勿悖于心,你还记得么。”
风华老头眉眼冰冷:“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怀疑你不难,所有证据都指着你,只有初九从未困惑到你头上,你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
我难以置信:“老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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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复杂的望着我,没有说话。
“你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设下此上古之阵,那位高人是谁?长虹戏班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杨修夷问道。
风华老头垂下头,顿了顿,他忽的一笑,双手负后,抬起眼睛时已完全变了个人,淡淡道:“丫头,我方才便同你说了,如若当初是我捡到了你该有多好。我找了月牙儿这么多年,全然不知道她就是成日跟在玉尊身边的黄毛丑丫头。我若早早把你带走,不让你与他们生出师徒情谊,我也省得和玉尊撕破老脸了。”
我颤声道:“我爹娘,我族人的死……和你有关么?”
“老夫素来不爱沾染血腥,你无须担心,你现在若同我走,我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杨修夷冷笑:“你做梦。”
我身边倏然一空,抬头只来得及见长剑破空,风华老头仓猝避开,举剑相挡。
两剑交击,剑花铮亮,他猛的呕出一口浓血,被杨修夷一瞬挑掉长剑,直刺他脖子。
剑气凌厉,带着刚出鞘的龙吟清啸。
我看傻了眼。
长剑停在风华老头喉前数寸,他也傻了,回过神后笑道:“难怪玉尊天天要和你较劲,你这般天资,着实人神共愤啊。”
“你若还不说,我就没有留你活口的理由了。”
“哈哈哈……”他朝我看来,“丫头,你舍得老夫就这么死了吗?”
我挺着背脊,直直看着他。
他一笑:“你师父没跟你说过老夫为人奸诈,狡兔三窟么?”
我微愣,他朝北方望去,几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借着朦白月色,古誊抓着乔雁,道:“放了我师父。”轻鸢被另外一人抓住,拼命呜声,抬眸望着我。
我陡然回身朝风华老头望去:“你就是他师父?!”
师公曾说,立场不同而敌对者无好恶之分,站在我的角度,风华老头是敌对,可未必就是坏人。可古誊这样啃食人手,心狠手辣的,他绝对是穷凶极恶的歹人,我断然不敢相信熟谙修心修身之道的风华老头会教出这样的徒弟。
风华老头淡笑:“你舍得她们死么?”
古誊叫道:“我数三!”
我忙道:“等等!”
轻鸢的尖叫声却在同时响起。
我脸色煞白,隔得这么远,却仿若能听到清脆的骨骼声响。我睁大眼睛看着乔雁的脑袋以诡异姿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