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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一转,击向卫真的头部,卫真抬臂挡掉,反手一拳朝男子胸口击去,被男子避开。

不过眨眼,两人过上了数招。

这时,“哗“的一声巨响,一桶冰水从天而降,黄珞尖叫一声,被淋了通透。

卫真匆忙抬头,两个蒙面人将桶也砸了下去,跳出楼宇,几个跟斗就消失不见。

水桶砸在了黄珞脚边,卫真急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水。

那些乞丐再度一哄而上,混乱之中,有人一手扯下了黄珞湿嗒嗒的帷帽,帷帽下的脸蛋一片乌青,颧骨高肿,眼角还有大块淤血,加上冰水这么一淋,披头散发的模样,极为狼狈。

乞丐们又开始大叫了:“哎呀,这不是锦龙堡的三小姐吗!”“果然是个大美人,天姿国色呀!”“脸上这浓妆化得可真好看!大家来瞧瞧!”

夏月楼轻声道:“这些乞丐可真厉害。”

我咕哝:“会不会有些太狠了,我倒觉得,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卫真将她的脸紧紧埋在自己怀里,边朝醉乡饭馆移去边怒道:“你们给我让开!”

我回头道:“让他们散了吧。”

不消片刻,人群中挤入一个干瘦干瘦的乞丐,对其中几个耳语了几句,所有乞丐开始后退散走,围观路人仍是兴致勃勃,黄珞忽然叫道:“霍腾!一定要抓住他们,我要看看是谁在我头上惹事!”

一个大汉忙忍痛爬起去抓乞丐,再度被那男子踢飞了出去,毫无招架之力。

黄珞气得大哭,推卫真:“快去抓住他们,你快去啊!”

卫真紧紧抱着她,低语安抚着,抬眸看着那个男子。

男子正一个巧劲将大汉击倒在地,一脚踩上他的胸口,大约觉察到卫真的视线,他抬起头,容色淡淡的回望着卫真,不骄不躁。

老实说,我对杨家的暗人一直没多大好感,如今这番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夏月楼低低道:“杨公子的这些手下真厉害。”

“是啊。”

“那我们还要不要出去?”

我想了想:“再闹下去恐怕会让卫真不好做人。”

夏月楼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但真不知黄珞是倒了什么霉,我们刚打算罢手,一个大麻袋就从空中重重砸了下来。

很干净的麻袋,一张字条贴在外面,字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大字,费了半天功夫才辨认出是“不谢“。

众人愣愣的望着那个麻袋,黄珞双眉微皱,面露惊恐,看向卫真。

卫真叫道:“打开!”

一个鼻青脸肿的大汉抽出小刀割开了麻袋口,微微掀开,面色大变,一把扯了下去。

周围路人登时惊叫出声。

麻袋里装着两具腐烂发臭的尸体,一具头骨迸裂,面目全非,一具容颜依稀可辨,正是那日将我带出城的黄家儿子和他的仆人。

黄珞双眸圆睁,忙跑上前去,手足无措,不知落在何处,哭道:“哥!!”

卫真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眉目严峻的盯着尸体。

黄珞乱蹦乱跳,尖声对卫真叫道:“是那个女要饭的!一定是那个女要饭干的!今天这些叫花子也是她喊来的!”

她抬起头,怒道:“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你砍了小青椒一只手臂,你还要杀我哥哥,我黄家和你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一个丫鬟跑去报官了,黄珞痛声哭着,容色可怜,卫真护着她的模样让我心生出许多暴躁。

夏月楼朝我看来:“初九?”

我冷冷道:“那天她的一个丫鬟在街上拿鞭子抽我,花戏雪砍了她的胳膊,那两个男人打不过花戏雪只能对我下手,把我绑到城外的时候撞上了杨修夷……尸体是谁弄到这儿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再坏也不会拿死人大做文章,不然师尊要把我劈了的,而且这几笔账我也不打算算了,毕竟我占了便宜。”

夏月楼静静的望着他们:“她蛮横惯了,这一连番的遭遇怕是会让她崩溃。”

我越发暴躁:“月楼,你说我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让卫真对她心生怜爱?”

夏月楼喃喃:“会么……?”

“这女人真是讨厌!”我气冲冲的咬牙,“她有什么好可怜和委屈的,分明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别生气了,初九。”夏月楼轻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做错,看他们的行事便知道他们一定欺压过许多人,说不定手上人命都有好几十条,我们就是他们的报应。”

“走吧,“我不想再看了,冷声道。

第104章 名声

湘竹和春曼等在隔街的路口,一见到我忙跑来:“这就结束了吗,饭馆里和她回去路上的那些……”

我闷闷道:“再欺负下去,不止卫真,整条街的男人都得说'我见犹怜';了。”

“啊?”

我看了眼天色,随口道:“我们去哪玩,还好早呢。”

一个女暗人道:“辞城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弦歌街长长的一条全是吃的,东城那边的河坊和西城的飘香路既有吃的也有玩的,姑娘们最爱去金甲将军坊,那边全是漂亮的衣裳首饰,稍微便宜一点的是名扬路,那边的布坊衣阁很实惠。”她一气说完,语速飞快。

我愣愣的看着她,夏月楼好笑道:“丰叔叫你背的吧。”

女暗人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嗯……”

最后我们打算去河坊。

路上我给夏月楼挑了顶帷帽,觉得好玩,多买了三顶,我自己戴了顶,湘竹和春曼也各戴了顶。

路人一路注目,我们藏在帷帽底下倒不觉得什么,苦了跟着我们的这些暗人,我好心道:“要不要给你们也买一顶?”

他们面无表情的点头:“好。”

在河坊逛了半日,买了大包小包的糕点果饼,回去时恰好路过天地面馆,湘竹和春曼上次没有吃到,十分向往,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点头:“去吧。”

摊主还在养病,老板娘热情的招待我们,我将余下的面全要了,和她们闲聊着今天买的东西,纷纷惊叹于湘竹和夏月楼讨价还价的本事,聊了半日,面终于端来,她们提筷开吃。

我托腮支在桌上,直直的望着对面的糖人摊,一边熬煮着糖浆,另一边老板正在挥舞铲勺,浓浓的糖香飘来,我口水四溢。

湘竹吸了跟面条,好奇道:“小姐,你不吃么?”

“嗯。”

“为什么?”

我看一眼面汤,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师父那张嘴巴。

上次吃完面,他平白无故提到“屎味“,害我刚才一入座就一直在想,挥之不去,我现在若是吃面,那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眼珠子一咕噜,我看向湘竹,顿了顿,我凑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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