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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生育,却捡了个岁数比我还大的便宜儿子。
一晃三日,这日阳光和煦,春风怡人。
我坐在院子里摘抄药材,春曼和湘竹在我旁边做肉包,卫真蹲在庭院边角玩弄着一只五彩风车。
吟吟清脆的笑音忽然传来:“这里好古雅呀。”
我回头,一位娇俏水灵的粉衣少女站在后院石阶上,容颜秀美,气韵灵动,朱唇莞尔,精致挽起的发髻下垂着一缕如水青丝,微风吹来,随风轻扬,说不出的典雅可人。
一身磊落青衫的中年男子紧跟着追来:“月楼,不要乱跑!”见到我们忙双手抱拳:“冒昧打搅了,请问田掌柜是哪位?”
我站起身:“是我,你是……”
“某乃程帆,陈升先生介绍在下来的。”
男子形容清癯,颇有听雨望竹的闲士文人之风骨,我顿生好感,转向湘竹:“去泡茶,程先生坐。”
程帆在我对面落座,抬眼环顾我的小庭院,点头道:“却也不小,颇为淡雅宜人。”
我笑笑,直接问:“程先生找我所托何事?”
他面色略微迟疑,望向身旁的娇俏少女:“这位是程某外甥女,夏月楼,年方十七,今日来找田掌柜是想将她托在这儿一个月……”
我转头望向那名女子,她冲我甜美一笑,盈满娇媚。
“为什么要将她托在我这儿?”
程帆微叹:“田掌柜,你看我这外甥女可有何不正常之处?”
我看向夏月楼,她好奇的看着卫真。
“我这外甥女自小聪明雪灵,三岁便能背诗,六岁能识千字,后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绣口随意一吐便是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般轻巧……可是她如今却,唉!”
我愣了愣,再望向夏月楼,她回头撞上我的视线,弯唇冲我一笑,我这才发现不对:“程先生,她……”
程帆端起茶盏抿了口,满目萧然:“个中缘由我也尚未弄明,不知从何说起,自我从益州赶到匡城时,我这外甥女便痴傻了,我知有人要害她,却查不出确切实据。”
“那她的父母呢?”
“我妹妹十年前便病亡了,她父亲也于去年撒手尘寰,程某是个四海为家的闲散之人,忽然之间找不到一处落脚之地来安置她,所以想托田掌柜照料一个月,我去查清她的病因,再觅处栖脚之所,定会将她接回。”
我有些为难,我已经被卫真弄怕了,万一这夏月楼也成日哭爹喊娘可如何是好。
脑中不由想起卫真来的第一晚曾偷偷溜进杨修夷房里,躲在被窝里等杨修夷,倘若夏月楼效仿,那似乎有些……
这山下对男女问题看得极为严重,男女同床后更是洗不清说不明,看夏月楼的衣着打扮,应是大门户里的女子,万一就此要杨修夷娶她的话,那似乎有些……
倘若杨修夷看她漂亮,真娶了,那似乎又有些……
程帆掏出两张银票:“这里共计二百两,还望田掌柜莫要推辞。”
二百两!
就连我去漠北的车马费用都够了!
我瞬间把心里尚未琢磨出来的似乎有些都给推得一干二净:“好,我接了!”
第045章 闲谈
后院不算大,共有九个房室。
我的房间在正屋,左右两间耳房,一间是湘竹的,现在归了卫真,另一间住着春曼。
左厢房依次是杨修夷,丰叔,杂房。
右厢房第一间是姜婶,她隔壁原是饭厅和厨房,自我来后便叫人把它们打通,这样吃饭方便许多。
现在多了一个夏月楼,似乎只能和我挤了,好在我喜欢在床上来回打滚,所以下山时特意找了张大床,足够我和她一起睡了。
我另铺了一条被子,将夏月楼不多的行囊都整理好,她一直坐在软榻上发呆,偶尔撞上我的视线,便冲我弯唇一笑。
卫真也在我房里,呼哧呼哧的吹着已经被他玩坏的风车。
等我忙完后,他俩都不见了,我在院子里找到他们,一起蹲在地上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弹谁脑门。
杨修夷从外面回来,见到院子里多了个只会傻笑的美人,对我说:“你可以开个痴儿傻女帮了,帮主。”
我回嘴:“那你要不要建个坏脾气门派呢,门主?”
他含笑看我:“好啊,只要你这个副门主同意,我可以马上建。”
卫真耳朵极灵,忙跑过来:“见什么见什么?爹爹娘亲你们要去见谁?带真儿去。”
杨修夷微抬下巴:“陪那女人玩去,别烦我们。”
“那爹爹到时候记得带我一起哦!”
杨修夷不耐烦:“再不去我踹你。”
卫真乖巧点头,走没几步又回头:“这个妹妹我好喜欢,你们再给我生个弟弟好不好?”
杨修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微微不悦:“生你个头。”
“娘亲不能生了吗?”
一句话直接戳中我心中痛处,我恹恹的看向杨修夷:“我回房了,你帮我看着他们吧。”
我的房间摆设十分简单,甚至有些清冷,一张案几,一张圆桌,三张月牙凳,正面有张软榻,上面丢着两个软枕,然后就是沉重的乌木衣柜和我的巨床,床上没有幔帐,只挂着双生蝶和草蚱蜢。
我捏着一根竹簪挑着烛芯,灯火如豆,我将它摆的左右摇曳,摇摇欲坠,晃的眼睛如弥了暗黄色的云雾。
卫真的话不时响在我的耳边,像讨厌的苍蝇挥之不去。
我一直以为我是想通了的,不能生小孩于我而言并非坏事,倘若我这古怪的身体传给了下一代,不管男女,他一定会很恨我。
当初师父端来绝经汤药时曾说,这个药带着咒文,我一旦喝下去此生将再无生育的可能,我要想好。
我想也未想,一饮而尽,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放下簪子,趴在桌上。
这悠悠浮生,纵然众相万面,但只要是人,便皆有一种共通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这种贪婪如同心魔,肆意疯狂掠长,我对孩子的渴求也如是,尤其是随着年岁长大,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能拥有小孩的时候,心里便愈发的难受。
当初陈素颜说我可以嫁个贩夫走卒,柴夫炭工,只要待我好,亦可以共渡白头,可这人间男子,哪个不将子嗣传承放于首要。可笑我还一直痴痴做着白头偕老的夫妻梦,做着风花雪月的良人梦,我当真荒唐到了极致,如今连我那“未婚夫“都不肯入梦了。
蜡油蜿蜒滴下,滋滋作响,这时一串音律响起,清婉灵动,透过纱窗飘洒进来,并非笛音,也非箫音,曲音悠扬轻快,如莺歌燕啼,调子听着耳熟,曲名到了喉间却喊不出来。
我拉开房门,寻着音律爬上屋顶,杨修夷半坐着,一腿伸着,一腿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