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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百米滤镜糊眼的青年这才松了口,把吃到嘴里的肉完整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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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禅院甚尔按着唇上不断溢出少许鲜血、刺疼的伤口,反而咧开了笑。

还真不客气啊,跟猫似的。

挠人也不多用点力气。

“……活该。”

五条小姐胸膛起伏,她差点要被憋死,她顺了几口气,努力平缓呼吸后才没好气的说道。

“是么?”

青年满不在意地放下沾染了鲜血的指腹,自顾自把它抹上五条小姐的眼尾。

镜框下的瞳孔在受惊状态下不自觉扩大了几分,颇有猫科动物见光时的模样,禅院甚尔直勾勾地注视着她漂亮的猫儿眼,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垂落殷红得沾上血色的唇瓣。

这里原先是淡粉的、樱花果冻般的色调。

在他又亲又啃的恶劣行径下才有了如今的色彩。

好看。

再亲下去会怎么样?

会哭的吧?

像猫一样、只能扑棱着四肢,又或者是引颈受戮的天鹅,昂着自己细瘦纤长的脖颈,垂死之际最后的挣扎。

光是稍作想象,就让青年眸色渐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五条瞳:“……”

又来了。

这种头皮发麻、被什么东西盯上的错觉!

不对。

因为禅院甚尔的小心机而坐在他腰上的五条小姐眉头一皱,六眼登时不假思索的体会到了某个东西诡异的存在感。

“……”

“…………”

五条瞳头皮发麻。

她再维持不住自己的假面了,白发女性一言难尽地盯着禅院甚尔。

这家伙是变态吗!?

只是亲了一下!

就只是亲了一下而已啊!

她一时顾不得眼尾的触感。

跑路要紧,再不跑就完蛋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禅院甚尔笑看她眼尾抹开的红痕,流动的血液不知不觉地凝固,斑驳在细嫩雪白的肌肤上,不仔细看像是古时流行的赤红妆线。

“现在呢?够了吗?”

他的口吻似是而非,这次比上次更狠,没给半点喘气和说话的机会。

青年摁住想跑的人,又一次慢条斯理地垂首。

他给过你机会了。

禅院甚尔想,是五条瞳自己不跑的,是她自己纵容他放大心中的猛兽的。

她要负责。

疾风骤雨般袭来的吻愈加猛烈,缺氧的大脑昏昏沉沉,鼻梁上的镜框在一次次碰撞中歪斜,勉为其难地挂在脸上,失去咒具庇护的双眼只得合拢,不再睁开。

模糊间,五条小姐感受到男人粗糙的掌面覆盖在自己的双耳上,阻碍绝大数听觉。

失去视觉只会让其余的各种感知成倍增长,而失去听觉,则是让所有的感官明显扩大,这种割裂感与落差感令她有种沉浸海底深眠的错觉。

而愈发清楚的口舌交缠声又势不可挡地把她从海底拽出直至海面,又如见光死的生物被迫接受日光的沐浴。

五条瞳辨别不了是胸膛内快得要蹦出来的心跳声更大,还是前者来得更为猛烈。

活像脑子里被打了一层浓雾,不甚明晰。

254

节节败退。

五条瞳没有任何可以抵挡他攻势的可能性。

无论是肺活量、还是其他的什么。

她的目光逐渐漫上一层水意,薄薄的水雾像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雨,衬着晕红的眼眶有种惹人怜爱的破碎感。

禅院甚尔凝视着她慢慢涣散的瞳仁,得逞地用鼻尖再次撞下岌岌可危的镜框。

终于,在他的目光下,这副被他精心定制的眼镜摔在被单上,因为有棉花做了缓冲,所以没有泄出可以惊动人的动静。

五条瞳不知道禅院甚尔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舍得把手掌从她的耳朵上移开,由于两者体温的差别,她的整个耳廓沸腾得厉害,热度惊人。

五条瞳看不见,可她多少能觉察到。

她没有天真到觉得禅院甚尔会就此打住,放过她。

很简单的,如果是她站在对方的角度,她也不会放过他。

到嘴的肉不仅要咬住,还要嚼碎了咽下,才能确保是自己的。

自己的东西,只有握在手里才是真的。

五条瞳挖了个坑给禅院甚尔跳,禅院甚尔也知道,他不止跳下来了,还要把坑旁边的人先吃到肚子里,再一起跳下来。

猫很记仇的。

五条瞳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

眼下的肌肤被反复揉搓,用的人已经很小心地控制了自己的力气,可柔软的皮肤仍旧经不起这样暴力碾压,抗议般泛起细微的痛感。

以提示两位当事人要再轻一些。

五条瞳不怕疼,从御三家教育长大的六眼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伪装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疼痛。

禅院甚尔的动作停了几秒,五条小姐反握住他的手腕,男子的腕骨很粗,她的指节能摸到上面的静脉形状。

白发女性缺氧的肺部被及时地渡进了几口氧气,很大程度缓解了她眩晕的大脑,她难得主动掠夺,像是溺爱人的猫气不过后扒拉了一下。

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几下,而后略微张开一条细线,逐步扩散。

六眼视角里的青年更好看了。

一颦一笑皆是难以言喻的锋芒,肉食动物的进攻性一览无余。

好看的、连眉眼都镌刻着张扬的锐意。

好像透过十九岁的禅院甚尔,五条瞳窥见了少年时期禅院甚尔的模样。

失去箬竹目蕴养的六眼再度叫嚣起疼痛,她却视若无睹地望着禅院甚尔的脸,望着他把手伸进床边的一角,拿出了异常眼熟的东西。

五条瞳:“……”

五条瞳:“……?”

不是,这哪来的?

她瞳孔地震。

禅院甚尔动作流利地撕开包装,其中一角被他随意咬住,叼在唇上的姿态熟练得过分!

咬到一半,男人这才抬起头,对上了五条小姐彻底呆滞的脸庞。

“……”

禅院甚尔可能是怕她想太多,马不停蹄就是解释,“别误会,我没做过,是第一次。”

五条小姐更沉默了。

她看他像在看骗子。

“真的!”

禅院甚尔加重声音,语气很不爽,“啧,不是都有吗?那个啊那个,就是a——”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五条小姐捂住他的嘴,强制静音。

被ban住的禅院甚尔眼里全是笑意,一点不意外。他就这么看着她,唇舌微动,五条瞳猝不及防被唾液糊了一手。

明知故犯的坏家伙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巴不得这样的机会多来几次。

五条瞳猛地松手,她是看透了,这人是厚脸皮,不怕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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