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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兵丁从对面急匆匆赶过来。

权三朝宴席上张望了一眼,没有看见薛振,转身朝燕娘的院子走去。

“站住。”吴芳兰开口叫住权三,“这么急慌慌的,是做什么去?”

权三朝她行了个礼,答道:“回吴姨娘的话,大爷派人盯着的那起子流寇有了消息,说不得今晚就是收网的时候,奴才赶着过去禀告大爷。”

吴芳兰问:“照你的意思,大爷今晚就得带兵剿匪?”

权三笑道:“正是,倘若剿匪顺利,又是大功一件。”

吴芳兰点点头:“那你快去吧,别误了正事。”

另一边,薛振刚送走何氏,正坐在燕娘身边给她擦脸。

他得了这消息,当真是左右为难。

薛振当然明白公务要紧。 网?阯?f?a?b?u?y?e?ǐ?f?u?????n?2????Ⅱ??????????M

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燕娘。

燕娘将权三的话听在耳中,推了推薛振:“大爷还不快走?”

薛振不知道她厌极了他,暗暗感叹着大家闺秀的明事理、识大体。

他紧紧搂着她,在那张苍白冰冷的玉脸上狂乱地亲吻,叮嘱道:“那你好好养病,最迟明晚,我一定回来。”

燕娘紧蹙娥眉,忍受着他的轻薄。

待到薛振换上劲装,穿好铠甲,离开卧房,燕娘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她扯落帐子,闭上双眼,陷入空前的迷惘之中。

吴芳兰目送薛振走出垂花门,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夜色渐深,众人各自散去。

薛护和薛扬回到外院,垂花门落锁。

四周阒无人声,只有将死的夏虫,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哀鸣。

夜深人静时分,听莲悄悄打开沉重的铜锁,轻叩薛扬的房门。

她闪身进去,不知道和薛扬说了些什么。

一刻钟之后,薛扬换了身白衣,头戴竹冠,腰悬玉带,打扮得风流倜傥。

他在听莲的引领下,无声无息地摸进后院。

燕娘正在做梦。

在梦中,她回到新婚燕尔的时候,和邓君宜吟诗作对,琴瑟相和,说不尽的舒心快活。

到了夜里,她躺在床上,肌肤被红烛染上一层鲜艳的色泽。

邓君宜伏在她身上,温柔地亲吻着她。

那物滑进身体,耸动间搅起无穷无尽的痒意。

燕娘觉得不够畅快,抱紧了邓君宜,难受得出了一身的汗,却不好直说。

她颤着嗓子,一遍遍地唤:“相公,相公……”

燕娘突然惊醒。

当真有人伏在她身上。

那人按住她的双手,痴迷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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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有些瘦削,皮肤光滑细腻,手上没有茧子,绝不是薛振。

燕娘一时有些迷乱,问道:“是你吗?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男人的呼吸陡然加促,停顿片刻,哑声道:“是我,我来接你了。”

燕娘听得明白,那不是邓君宜的声音。

是薛振的三弟薛扬。

她心下大惊,剧烈地挣扎起来,质问道:“三爷,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要命了吗?快放开我!放开我!”

薛扬捂住她的嘴,语气有些惊慌:“别叫,你别叫。”

他深情地道:“燕娘,我对你的情意,你当真不明白吗?”

“知道你生病之后,我担心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想进来瞧一瞧你,却难如登天。”

“万幸吴姨娘可怜我的一片痴心,悄悄地把我放了进来。”

“燕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大哥,你这么有才情,如同空谷幽兰,大哥是一介武夫,根本不懂欣赏,只有我懂你,只有我发自内心地怜惜你……”

燕娘说不出话,只能把手伸到床侧,猛力击打床板。

今天晚上薛振不在,她又病着,林嬷嬷安排香云在外间守夜。

她想,若是香云听见异动,就能阻止薛扬。

然而,薛扬凑到她耳边道:“香云不会进来的。”

“她在门口替咱们守着,免得外人打扰。”

燕娘满心绝望。

她知道吴芳兰因失宠而满怀怨恨。

但她没想到同为女子,吴芳兰竟然狠毒到……

狠毒到教唆薛扬玷污自己。

她更没想到,薛扬人面兽心,色胆包天;香云卖主求荣,毫无廉耻。

这薛府真是肮脏至极,混乱透顶。

燕娘拼命地反抗着薛扬,还是敌不过成年男子的力气。

她被他解了衣带,脱了衫子,气喘吁吁地瘫在他身下,冷汗涔出,泪流满面。

燕娘眼看自己躲不过这一劫,生出自暴自弃的想法。

罢罢罢,俗话说“一件污,两件秽,三件无所谓”。

左右她已被薛振污了身子,如今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分别。

薛扬长得斯文,动作也温柔,总比薛振强出许多。

燕娘的心境发生变化,身子随之变软,不再抵抗薛扬。

薛扬没命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叫道:“我的心肝儿,只要你从了我,便是让我立时死在你身上,我也乐意!”

燕娘在心魂失守的那一瞬,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扭头挣开薛扬的手,喘了两口气,不仅没有呼救,还主动搂住他的脖颈。

她放软了语调,嗔怪道:“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我,便不该同吴姨娘合起伙来坑害我,不该趁我生病,摸到我的房里吓唬我。”

薛扬听得又愧又悔,又惊喜又困惑,问道:“燕娘,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娘道:“我从第一次看见三爷,就暗生爱慕,您比我那个不成器的相公有学问,比你大哥知情识趣,令人一见倾心。”

她晃了晃薛扬的脖颈,吞吞吐吐地道:“你……你若是坦坦荡荡地告诉我,你心里喜欢我,我未必不肯……”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强迫我就范呢?”

薛扬大喜过望,只觉自己如在梦中。

他忍住满腹欲火,松开燕娘,柔声道:“是我不好,我急昏了头,猪油蒙了心,这才上了吴姨娘的当。”

“你身子不舒服,是该好好休息,我……我改日再来探你。”

他说着“改日再来”的话,却没有下床的意思,显然对燕娘恋恋不舍。

燕娘坐起身,牵住薛扬的衣袖,试探道:“吴姨娘放你进来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薛扬只当自己和燕娘两情相悦,欢喜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他为了将功补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姨娘没有亲自出面,使她身边的丫鬟听莲给我开的门。”

“听莲让我务必拿到你的贴身之物,最好是肚兜或小衣。”

“她说,你的性子十分软弱,被我占了身子,必定不敢声张,后面的事,吴姨娘自有计较。”

燕娘沉吟片刻,叹道:“三爷,你真是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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