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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吗?”
“我早点起来给你?讲,好不好?”
卢也严肃权衡了几秒:“也行……你?今天很累了吧,那就早点睡。”
“不是,我——”贺白帆想?说?“我一点都不累我就是特?别?想?你?”,话还没说?出口,卢也忽然起身,伸手拉上了窗帘。
卢也没有说?话,只是冲贺白帆眨眨眼睛,透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狡黠。
贺白帆的呼吸瞬间变重。
房间大灯熄灭了,只剩一盏床头?阅读灯,散发?出雾蒙蒙的光芒。这已经是他们做过太多太多次、所?以熟悉得像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情,可是,这些天实?在过得很漫长,当卢也跨坐在贺白帆腿上,贺白帆用?力环住他的腰,而卢也大概是怕碰到贺白帆后背的淤青,所?以只好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当这一刻来临时,贺白帆竟然有种复杂的感觉。
他的嘴唇流连于卢也的面孔,如?同一抹细致笔触,擦过鼻梁和眉梢,轻触微微汗湿的鬓角,吻过绯红脸颊,舔舐那薄而温暖的双唇。是什么感觉呢?在急切、激动和满足之外,竟然,还有千分之一的失而复得。很奇怪,他和卢也好好的,他却有失而复得的错觉,如?果继续描述这种错觉,贺白帆恍惚地想?,那也许,是一种怅然。
对于他的人生而言,怅然,是很陌生的感觉。
好像忽然走?进落雪的黑夜,长巷寂静无声,路灯立在头?顶,那团灰黄的光芒之中,无数细雪纷纷而下,看不清它们来自何处,落于何方——那缕怅然亦是如?此,心绪微动的刹那,它便消失了,像一片雪花消融于宇宙。
卢也啧啧亲吻着?贺白帆,贺白帆回以更加热烈的亲吻,两人的胸膛紧紧贴住,急促的呼吸几乎同频,某一刻,两人同时停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贺白帆哑声说?:“外面是不是下雪了?”说?完立刻感到后悔,这问题与他们正在做的事毫无关系,显得他很不专心。
卢也却认真回答:“没有,在刮风。”
他的瞳仁亮晶晶的,像含着?两片雪花。
“卢也。”
“嗯?”
“没什么。”
“那你?快点,”卢也说?,“明天还要?早起讲题。”
贺白帆笑了笑,伸手去解卢也的毛衣纽扣,同时在心里郑重地说?,我想?我……非常爱你?。
***
翌日?清晨,卢也起床时,贺白帆尚在酣睡。
昨晚闹得太过,这会儿腰还是酸的,卢也凑过去打量贺白帆,这家伙倒是睡成一副很餍足的样子?。
卢也纠结了几秒,到底没把贺白帆喊起来讲题,只是掀开被子?,给他后背的淤青又涂了些红花油。
贺白帆眼睛眯成一条缝,含含糊糊地问:“几点了?”
“刚七点半,我去实?验室了,”卢也在贺白帆脸上轻啄一口,语速很快地说?,“冰箱有面包,你?热一下再吃啊。”
出门,下楼,丢掉昨晚卧室的垃圾袋。
刮了一夜北风,空气又干又冷,有点像是北方的冬天。卢也刚跨上电动车,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小也子?,”竟然是莫东冬,“你?起了吧?”
“刚出门,怎么?”卢也有点诧异,莫东冬竟然起这么早,看来真要?为了C刊论文发?愤图强?
“这个软件在你?电脑上能运行耶,能不能借我用?两天电脑?等我师兄后天回来,他再帮我弄。”
“可以啊,”卢也说?,“你?多用?几天也行,实?验室有台式机,家里还有贺白帆的电脑。”
“好嘞好嘞,对了,那……”莫东冬贼笑一声,稍微压低声音,“你?这电脑里没有不方便我看的吧?哎,真的,毕竟你?俩现?在是那个,呃,春宵苦短日?高起啊!”
卢也脸颊一热,斥道:“没有,滚。”
他的电脑里当然没有不能看的东西——虽然贺白帆常常给他拍照,偶尔两人也会合影,但那些都是很正常的照片,他们可没有拍大尺度私密照的爱好。再者,那些照片也没有存在电脑里,卢也专门买了U盘储存。
只是,春宵苦短日?高起,算是给莫东冬说?中了。
莫东冬笑得贱嗖嗖的:“害羞什么嘛小也子?,行了,那我过两天还你?电脑啊。”
卢也直接挂掉电话。
虽然入了冬,但天是晴的,出着?太阳,就没有那么冷。卢也放慢车速,让阳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得更久一点——他承认,因为昨晚贺白帆回来了,他的心情实?在很不错。
而且,贺白帆还说?,贺利的事情“会解决的”。
卢也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确实?顾虑太多,像只没见过世面的土狍子?。以前贺白帆给他讲过,贺利早年是做医药生意,后来摊子?越铺越开,逐渐扩展到旅游开发?和房地产。所?以,对于贺利这么庞大的企业来说?,事情应该不难解决吧。
七点五十分,卢也到达光电学院。
迎面遇见的第一个熟人是郑鑫,他脸上挂了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卢也说?:“师弟,来啦。”卢也早就习惯郑鑫这副样子?,只点一点头?。
走?进实?验室,卢也却愣住了。
竟然,所?有学生都在。
难道陶敬来了?不,微信群里没有任何组会的通知。
“欸,卢哥!”两个师弟凑过来,脸上是难掩的八卦和兴奋,随着?他们的动作,其他学生也齐齐望向卢也。
卢也:“怎么了?”
“你?和鑫哥真牛逼啊,这都能忍住不说?!”
卢也茫然道:“不说?什么?”
“老陶受处分啊!”
卢也呆滞两秒,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个师弟互相看看,似乎也呆住了。旁边一个坐着?的女?生说?:“师兄,你?、你?不会真不知道吧?我们都听?其他学生说?,王瀚给学校交了举报材料,老陶这次要?完蛋了。”
“是的,”师弟挠挠头?,“还以为你?和鑫哥早就知道了呢。”
“我们上哪知道?这么严重的事儿,别?的学生都不敢找我俩问——导师是主犯,博士没准就是从犯,好吧?”门口传来郑鑫笑吟吟的声音,卢也扭头?,见他摊开双手,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之前我听?说?王瀚他爹出事了,这才几天,王瀚反过来把老陶举报了?就这么开始狗咬狗了?”
“我靠,鑫哥你?小点声!”师弟连忙关上实?验室的门。
郑鑫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反正已经传开了,大家都来聊聊呗。”
郑鑫这样一说?,学生们立即围坐起来,像是召开什么紧急会议。卢也放眼望去,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兴奋而欢快的。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