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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玩?”
“对呀,白帆,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小?姨热情地说, “本来就想叫你呢,听说你在拍什么短片,怕你没空。”
贺白帆第一反应是回绝,他?丝毫没有旅游的兴致。然而,他?还未开口,贺父又说:“白帆,你好不容易回趟国,总在武汉待着干嘛?出去玩一圈吧。”
贺白帆隔着宽阔的圆桌与他?爸对视,心脏重重一跳,怀疑他?爸发现了他?沮丧的情绪,故意?叫他?出去散心。贺白帆转念又想,或许他?的确该走,卢也不是说了吗,他?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他?以为他?是卢也的男朋友,就理所应当?关心卢也的家事和学?业,结果他?连根葱都不算,那他?究竟算什么?不知?道。
他?走了,或许正合卢也的意?。
“……好啊,”贺白帆低声?说,“我还没怎么去过广东。”
于是就跟着付姗一家来到了广东。今天在广州,小?姨的大学?同学?招待他?们吃笋,驱车许久才到达这家村子里的饭店。竹笋确实?非常美味,肥厚细腻,口感鲜甜,一丝纤维都没有。
可是,贺白帆忽然想到,卢也喜欢吃竹笋。叫商远他?们去家里涮火锅那天,贺白帆特地跑到菜市场给他?买了鲜笋。如果今天卢也也在,他?可以想象卢也的细微的神情——轻轻挑一下?眉毛,目光惊讶,但又迅速克制住那股情绪,然后小?口小?口地慢慢品尝,看?似冷静,其实?很开心,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卢也喜欢吃笋子,还喜欢吃甜品,尤其是榴莲制作的甜品。之所以发现这件事,是某天贺白帆带卢也去看?摄影展,展馆里有家小?小?的甜品店,消费满一百块送摄影展纪念品,贺白帆想要纪念品,便点了两块榴莲班戟,他?们吃到一半,活动又升级,消费满两百送一本摄影画册,贺白帆问?卢也还想吃点什么,卢也咬着勺子犹豫片刻,说,再来一块这个吧。
那大概是卢也第一次吃榴莲班戟,他?不知?道那种甜品叫“班戟”,只好称它“这个”。
四?天了,卢也没给贺白帆发过一条微信、打过一次电话。而贺白帆还在想卢也喜欢吃什么,贺白帆觉得自己是有点贱了。
“哥,这旁边养了大鹅哎,”付姗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咱们去看?看?吧。”
贺白帆说:“好。”
兄妹二人离开包间,从?饭店后门?出去,果然看?见许多灰扑扑的大鹅——可惜都在笼子里关着。付姗有点失望,说:“还想合影来着,这是狮头鹅,你看?它们鹅冠好大哦。”
贺白帆笑了笑:“去那边转转?”
鹅舍后面是条碧绿的小?河,正午日晒如刀,照得河上一片金光闪闪。贺白帆和付姗走近了,站在河边一棵大树下?面。
付姗掏出纸巾擦汗:“太热了真的太热了,我已经开始后悔申香港的学?校了。”
贺白帆说:“而且湿度好大,比武汉还潮。”
“对呀,昨天我都觉得我要感冒了!唉,我还是喜欢北方那种气候,”说到这个,付姗有些怏怏不乐,“我就应该坚决一点,去申法国德国的学?校……”
贺白帆宽慰道:“没事,反正只读一年,等?你好好读完这一年,小?姨姨夫放心了,你可以继续申外面的学校。”
“念个二硕吗?或者申博?”付姗咂了咂嘴,“我还没想那么远。对了,你申请得怎么样了?你去洪大拍那个短片就是用来申请吗?”
“嗯……是。”起初贺白帆确实打算拍短片的,后来光顾着和卢也谈恋爱了,片子根本毫无头绪。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他?在洪大拍短片,贺白帆却想,他?还能“拍”多久呢?也许卢也就要和他?分手?了。
付姗似乎很感兴趣:“那你拍完给我看?看?呀。”
贺白帆低声道:“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拍出来。”
“啊?为什么不能?”付姗一脸天真。
贺白帆迟疑片刻:“因?为我跟拍摄对象吵架了。”
贺白帆隐去自己和卢也的恋人关系,也没提卢也的身份,只将卢也收钱的事讲给付姗。
付姗听了,倒是挺淡定的:“哦,这种事情学?术圈很多呀。”
贺白帆点点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碰上这种老师,要么你够硬气,直接跟他?撕破脸、换导师、大不了退学?。要么你就忍气吞声?熬到毕业,那钱嘛,收就收了呗,给人当?牛做马还不兴收点辛苦费啦。”付姗说。
贺白帆有些惊讶:“你觉得无所谓?收了钱,性质就不一样了,原本是导师单方面的逼迫,收了钱就——”
“我觉得‘性质’不重要吧,”付姗耸肩,“本来就是个臭水坑,还要计较是不是主动跳进去的吗?离不开,那就在里面待着,顺应里面的规则呗,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付姗说得理直气壮,一时间,贺白帆竟有些语塞。
付姗继续说:“对了,你拍纪录片,可以这样干预你的拍摄对象吗?纪录片不是要力求客观、不带价值判断吗?”
贺白帆望着她黑溜溜的眼珠,心里有种冲动,想告诉她,可他?不是我的拍摄对象,他?是我的恋人。
我跟他?谈恋爱,甚至已经住在一起。他?却什么也不想让我知?道,他?说,谈恋爱就图个开心。好像我只是他?取乐的工具,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好像在这段关系里,他?只需要我带给他?的愉悦,而不需要完整的我。
如同一块拼图,卢也只拿走他?喜欢的几片。贺白帆想把剩下?的也送给他?,他?说,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付姗说:“哥,想什么呢?”
贺白帆苦涩一笑,对付姗说:“太热了,回去吧。”
***
旅行已经持续了整整九天。前五天他?们在广州和潮汕,后来又去澳门?,再从?澳门?到香港,为付姗租的房子置办了许多家居用品。
整整九天,贺白帆没和卢也联系过。旅行总是疲惫,尤其在香港时,天气奇热无比,一出门?便是浑身大汗,每天晚上,贺白帆洗完澡,都累得倒头就睡。虽然累,时间倒过得很快,到了此行最后一天,贺白帆看?着手?机上的机票信息,忽地意?识到,他?已经与卢也断联十?天。
这十?天卢也是怎么度过的呢?他?有没有一丝丝后悔,为他?说出的残酷的话?又或者,不必面对贺白帆的诘问?,他?反而过得很轻松?
“白帆,你真不去求个签啊?”小?姨兴头十?足,“据说这里很灵验啊。”
贺白帆摇头:“你们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付姗一家走进黄大仙祠。贺白帆以前来香港时已经逛过此处,自己又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