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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喻昉越的眼睛。他躲闪,强作镇定地向外抽着自己的手,不与喻昉越对视:“应该的,谢谢你用那支火机救了我的命。”

三两句话不离火机,这坎儿是难过去了。

喻昉越觉得他把火机拿去当了,憋屈,闻霁更憋屈。他为了竞标这档子事,觉都少睡,甚至都忘了去和周岳对峙,问清火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喻昉越眯着眼睛,盯着他,又靠近了一步,面色不善。

“喻总讲完了吧。”闻霁有些惧,战术性后仰,想逃,“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对不起。”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被人从身后扯住胳膊。怕他没听清,喻昉越又重复一遍:“对不起,闻霁。”

声音不算小,至少离得近的几个路人应该都听到了,还偏头向他们这边多看了几眼。

多稀奇,此刻一定有很多人看着他们。一个看起来不可能对人开口道歉的人开口了,焦点反而一定是那个被道歉的对象。

毕竟物以稀为贵。

而闻霁知道自己此时成了那个稀物,脚却定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网?阯?发?B?u?y?e??????????€?n??????2????.?????м

霎那间周遭仿佛全部安静下来,只有那三个字,掷地有声。

甚至还有回音。

见他久久不讲话,喻昉越还以为是诚意不够,于是又第三次说:“对不起。”

被拽进消防通道的时候,喻昉越余光一瞥,望见闻霁的脸红了个透。

原来给闻霁道歉的感觉这么爽。

脸好红,人好漂亮,好想亲。

两人站定了,他还要开口继续:“对…”

“不用再说了!”闻霁头都抬不起来,“我又不聋!”

怎么回事,当初说要人家道歉的是他,现在因为道歉变得别别扭扭的也是他。

喻昉越轻笑一声后,正色道:“那天是我错了,我欠你一个道歉。”

消防通道的光线很暗,闻霁仔细辨认着喻昉越望进他眼底的那道目光,那么真挚,他长这样大,没见过这样真挚的目光,要把他烧穿。

“我跟你道歉,几遍都行。”喻昉越放轻了声音说,“能不能原谅我?”

原谅,哪来的原谅,那天分别之后,才不过两天没有见面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够干什么,恨的情绪来不及酝酿,说过的“讨厌”也是气话,还要原谅什么?

被摔在墙上的打火机吗?还是被他的眼泪浸湿了的枕套?

闻霁的心脏变得酸酸钝钝的:“那你为什么要那样…”

他没想到喻昉越就那样坦诚地说:“因为我自作多情了,我以为你在拿我和周岳比较。我讨厌自己的不健全,讨厌他能和你那么亲密地接触,讨厌你和他住在一起...我嫉妒他。”

好啊,心脏那团酸酸的劲一下涌上喉咙口了。

“你不是要订婚吗?”现在又讲这些害人误会的话做什么。

“假的,”喻昉越解释道,“你不是也没见消息见报吗。”

闻霁头低着,绞手指,咬嘴唇,却就是不说话。

喻昉越伸出两指,逗猫一样轻刮闻霁的下巴,催促他:“怎么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当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啊,这能怪我吗,还不都怪你突然颠颠跑来对着别人道歉?

为了躲避那些酸涩的情绪,闻霁甩甩脑袋,煞有介事地说:“你知不知道你那晚就像一只疯狗。”

话音落了,喻昉越向前迈了一小步,和他脚尖对着脚尖。

闻霁还没找到百分百成功的训犬方法,生怕喻昉越又发什么疯,正要后退,却被后背的一只手顶回来,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是彻底顾不上那些情绪了,他双臂抵在喻昉越胸口,推又推不开,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你又要干嘛啊!要听的也是你听了不高兴的也是你,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不要又动手啊你!”

他们之间塞不下第三个人。这样亲近的距离下,喻昉越的声音仿佛是混着热气灌进闻霁耳朵里的:“狗咬人当然是不对的,所以狗得道歉。那人弄脏了狗的床单,又怎么算?”

“我的...那!现在还疼呢!”闻霁脸腾一下红了,气得一边扯衣领,一边撩衣摆,“我这的印儿还没消呢!还有这,你掐的!现在还是红的!”

“回去路上买点药,我帮你...”

闻霁听出喻昉越话里的企图,及时打断:“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不用费事了。”

“嗯,”喻昉越了然道,“我觉得也是。不然只是手指就受不住了,以后...”

这话里的明示暗示,再明显不过了。反正就算喻昉越有武器在手,一时也只能开出哑火,闻霁支棱着胆子反击:“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原谅吗。”

喻昉越嗅到一股不祥的预兆。但他还是顺着闻霁的话问了:“为什么?”

“ED已经很可怜了,如果再因为用手指捅了别人的屁股而被记恨,未免有点太可怜了。”

闻霁讲完,才意识到话说重了。无论如何,不该拿一个男人的自尊开玩笑。他把喻昉越送他的那只火机拿去给周岳抵押,不一样是为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吗。

喻昉越罪不至此啊。

于是他紧急补充道:“况且我也弄脏了你的床单...该道歉的。算我们扯平了。”

面子这东西,越在意包袱越重。一旦放下过一次,就发现其实那玩意儿戴在脸上重,端在手里重,真掉地上了,再捡起来,反而没那么重了。

经了这么一遭,喻昉越的脾气似乎变得出奇得好,“ED”这两个他深恶痛绝的字眼都无法再令他激动,他只是淡然地讲:“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不是说要治好我?别光说不做,让人瞧不起。”

果然,男人一遇上这种敏感的话题,激将法都不够用了。

闻霁悍然咬钩:“谁瞧不起谁啊。”

说完,刚刚挑逗他下巴的手往里一拢,虎口卡住他的下巴。

完了,嘴硬的报应要来了,好汉能屈能伸,闻霁刚要开口求饶,却听见喻昉越放软了语气,轻声在他耳边说:“谢谢,闻霁。这个标是你拿下来的。”

这样的姿势,却用这样的口吻说这样的话,这对吗?

他明明忐忑得心跳加速,腿都软得站不稳了。

闻霁感受着喻昉越近在咫尺的体温,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才认识不久那会,是他肖想人家的肉体,后来重逢了,又周旋在一场不存在的骗里怀疑和自证。到了此时,一声“对不起”,一声“谢谢”,就这么接连从喻昉越嘴里说出来了,闻霁恍觉他们的关系竟有一刻可以变得像这样柔软。

他不知道讲什么应对了,先点点头,意思是“不客气”,而后又摇摇头,回应那两声“对不起”,意思是“没关系”。

“但一码归一码,”喻昉越见他态度松动,遂得寸进尺,“用自己身体做实验这件事情,错了,该罚。”

闻霁低下去的头又猛地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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