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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错的店面,经他手的流水也已经不算小数目,但他是支书的儿子,可怖的家族效应加持,他身上背着卸不下的担子。
父亲是带领乡亲走上致富路当选的村支书,到了他这代,更是任重道远。人人都仰仗他打拼几年归来,接下这个支书的位置,似乎在大家的眼里,他如果无法让大家继续过上好日子,就是天理不容,该被天打雷劈。
村里的教育要发展,盖一所小学,他汇钱回去;村里的路况太差,不方便和远处的乡镇做生意,要修路,他汇钱回去。
村委会翻新、后山开荒,就连邻里的雨棚漏了水,换几片瓦片钱,也渐渐落到他头上来出。
他的父亲安然享受着众人的爱戴,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这张卡里的存款是周岳从牙缝里挤的、从裤腰带里勒出来的,是他所有的积蓄,此时被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给自己做手术。
闻霁心里过意不去:“万一家里的乡亲们...”
周岳脸沉下去,把卡强行往他的手里塞:“那个不用你操心。”
闻霁握拳,被掌心的打火机硌得微痛,回神。
这是喻昉越给他的“小费”。他不能心安理得把这当小费,更不能拿这天价的物件去换钱,给自己做手术。
但倾尽一切来帮他的周岳,失去了那张卡,就失去了最后一点物质保障,那是一个外来人在偌大的城市里难得可以心安的依靠。
闻霁犹豫了很久,接下周岳手里那张卡,将另只手里的火机置换回去:“这是我那位客人落在我这里的,很贵。我暂时交给你保管,作为你借给我手术费的抵押。但你务必记住,只是暂时的。你帮我收好,等我把手术费还给你,就赎回来。”
他的声音一顿:“如果我没能下来手术台...就交给你处理。岳哥,如果我命不好,就这么死了,至少不能让你辛苦攒的钱打水漂。”
这样说对喻昉越太不公平,但也是闻霁目前能想出的...唯一的办法了。
为了这只火机,他也会拼尽全力在手术台上撑下去。
“这是你那个客人给你的?”周岳眉头一皱,显然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他为什么送你这么贵的东西?”
闻霁知道周岳又想多了。但他不明白,一个直男为什么能无时无刻想到这些事情上去。
他此时懒得解释,只简单道:“可能看我可怜吧。”
【?作者有话说】
四舍五入洞房了,让我们进入下一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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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审卡住的部分是:
「还能怎么误会,如果不是他存了色心,怎么会亲吻一个男人,还允许那个男人把手指塞进自己的屁股里。」(重复一遍好羞耻妈的),虽然但是,话糙理不糙,讲道理,这句也只是陈述了一下某客观事实,并没有展开细说,您说呢。
第21章 “齐雨呢,他人在哪。”
喻昉越没有主动给人发消息的习惯,忙起来忘记回复其他人发来的消息,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直到周一下午,他才发觉,前一周明明商量好要当晚见面的人,连续几天竟一条消息都没有给他传来。
喻昉越心里暗暗不爽。
他当然知道,「给客人传讯提供情绪价值」这件事不包括在对方提供的服务范畴之内,如果非这样要求,可能是另外的价钱。
他当然不介意这点钱。反倒正是因为这点钱没能花出去,而有些隐隐的不快。
思虑良久,他终于抬起他金贵的手,打开对话框,按下语音键,故作矜持地提醒:“距离见面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等了两分钟,对面没有回信。喻昉越眉头皱皱,又尽可能简短地发:“需不需要我安排人去接你?”
他这次沉下心,等足了二十分钟。
对面依旧无人回应。
作为一个客户,他觉得自己此时遭受了极其不公的对待。于是愤而拿起手机,一通语音电话拨过去,直到听筒里的提示音响完了,也没被人接起来。
小费减半,他暗下决定。
又拨,依旧逃不脱被冷落的命运。
喻昉越望着渐渐黑屏的手机,有些出了神。
他即刻拿起车钥匙,赶往棠边巷的那一处店址。
卧龙堂此时的客人看起来并不多。前台,那个老板模样的人正在理账。
喻昉越大步流星,带着些怒气推开大门,气息未稳,张口就问:“齐雨呢,他人在哪。”
周岳抬头看上去,短促地蹙了蹙眉。
转念想到“齐雨”这个名字,心情又莫名舒缓了些。原来闻霁连真实姓名都不曾告诉过这个人。
他又换上一副礼貌的职业微笑,问道:“谁啊?”
喻昉越没什么耐心:“他的小费都是你转交的,别和我装傻。”
“哦,他。”周岳又低下头,不疾不徐在计算器上点按几下,“他又不是我这里的正式员工,现在不做了,不是也正常?”
还在装傻。喻昉越胸口烧出一团火,此时已经快要燎到喉咙口了。他尽可能压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怎么联系到他。”
“你不是有他联系方式?”周岳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视线又落回账本,轻笑一声,“找不到人了?”
这笑落在喻昉越耳朵里,不知怎么就变得有些刺耳。
“少废话。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他。”
上一次在店里见到这人,周岳就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又说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此时再见,这种感觉更甚,但始终没有具体的思绪。
周岳不怕与他对峙,颇有些不服地反问:“你找他做什么?”
“老板,管得多了吧?”喻昉越双臂撑上前台,俯身和周岳对视,“你这个店,我可以随时给你盘活;不想让你做,你也要做好随时关门的准备。别和我绕弯子。”
不等周岳开口,走廊深处一间房门打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看是谁在老子的地盘讲这种大话啊?”
喻昉越循声望过去,一青年人高马大,身上一件白色无袖背心,宽大的牛仔裤,外套搭在肩上,露出一边的般若花臂。
嘴里叼支未点燃的烟,双手在系腰间的皮带扣,十足十的痞子相。
喻昉越没什么好印象,这店他本都不该来。
对上一道疑惑目光,花臂青年将嘴里咬着的烟拿出来,夹在耳后,神色泰然地靠过来:“周岳我罩,你说这地方是不是老子的地盘?”
他走到喻昉越面前,两人身高相仿,一时间四目相对。
一个街头混混,一个西装革履,对峙起来,场面也十分割裂。周岳一阵头痛。
而更令人头痛的事情还在后面。
陈骁二话不说,拎起喻昉越的衣领,还晃了几晃:“你敢动这个店,老子废了你。不信你试试。”
二十出头的年纪,“老子”、“老子”地挂在嘴边,喻昉越丧失了交流的欲望,神色嫌恶地别了别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