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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会看到的。”文萧在这时轻而缓和地出声。

院长没有听到,“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文萧便又耐心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会在电视上看到我的,我是很厉害的,应该用不了很久,希望那时你还活着。”

院长登时哈哈大笑,骂了他一句:“何维,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文萧没有再说话,把电话挂断了。

他重新站起身,把那只缝补过很多次的玩具毛绒熊工整地摆回床头。

随后站起来,环顾这间狭窄且逼仄的老旧房间与那张刻有“何维”二字的床。房间里没有不好的气味,只是沉置太久,空气微微发苦。

文萧抬起细而瘦的手臂,对着那个熊与床的方向,用不大的声音缓慢但认真地说:“再见。”

爱心家园的建造符合九十年代仿照欧洲热的建筑流行,屋顶上拓出一方不算大的平台,有一个新古典的圆顶建筑笼罩在上面。

文萧把袋子放在楼下,一个人上了楼。

他体力不好,走得很慢,耳旁有自己稍显急促的呼吸。

他走着歇着,花了一些时间,上楼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入夜的风变得更冷,吹拂过文萧窄小而白净的面庞。

他喘了口气,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圆顶建筑下的石板矮凳上。

孤儿院的占地位置稍高,坐在这里能眺望到远处城市中央灯光交织,连成的蛛网图。

城市内部是十分嘈杂的,但这里却十分宁静。

除了风声也没有多余的声响。

文萧喉结上的小痣动了动,他从口袋里拿出上午给老头儿买的那盒烟,抽了一支出来,借着微弱月光低下头静静地把烟拿起来,抵在鼻尖,吸了口气,闻到烟草还未点燃时散发很淡的清香。

除去角色需要,很少有人知道文萧私下会抽烟,他不算有烟瘾,只是如果抽起来会有些凶。

文萧低头,香烟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动。

没由来的,文萧十分突然地想到他接触香烟是因为温兆谦。

温兆谦在床上有抽烟的习惯,可能是觉得好玩,也或许是仅存的良心发现,在看出文萧痛苦的时候,温兆谦突发奇想把点燃的烟递到他唇间,用稍显粗糙的指腹轻一碰了下文萧柔软的嘴唇,命令道:“含住。”

尼古丁松弛大脑与精神,让他可以在草叶燃烧的短暂时间忘记许多事情。

或许是温兆谦递给他的第一支烟实在释放太多痛苦,以至于在往后的每一次打火机擦碰与香烟燃烧中,文萧的脑海中都会倏忽短暂浮现温兆谦冷漠且英俊的面孔。

但现在,文萧没有点烟,只是放在鼻尖下轻轻吸了口气,他想起与老头儿关于十九根烟的承诺,最后把烟放了回去。

烟盒塞回口袋的时候,文萧准备抽出的手顿了一下,碰到一个有些硬的条状物体,他把东西抽出来,发现是在超市时小女孩塞给他的软糖。

想到她的羊角辫,文萧唇边淡淡漫出笑意,他低下脸专注地撕开糖果包装,从里面拿了一小块出来。

哈密瓜味的糖果也是很浅的绿色。

糖比想象中要更甜一些,文萧咀嚼的动作稍慢,把它含在口中,浓郁的果味霎时充满口腔的每个角落。

夜风混着月色,轻轻凉凉地吹拂文萧的面孔,他坐在房顶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灯光连成的网络,大脑产生一种迷糊昏沉的晕眩感。

在阖眼睡过去前,最后的记忆是闯入脑海中温兆谦没什么表情的、冷酷且严厉的脸。

醒来时文萧不记得梦境的内容,但觉得大概会是个算不上很好的噩梦。

不过没多少时间给他回想,文萧看了眼不充裕的时间,搓了搓在秋夜里冻得发凉的手臂,搭乘最早的一班车回了市里。

叶忱与文萧约见在他家楼下,小区是文萧很熟悉的,他生前的房子也在同一个小区。

小区是市里有名的豪宅,文萧当时买下时拒绝了温兆谦的帮助,他攒下的钱只买下小区里最小的一套户型。

但叶忱显然要比他更阔绰,文萧走在小区内部交错的大理石小径上,辨认出叶忱家是小区里最好的楼王。

文萧到他家时叶忱刚刚起床,他披着睡袍,雪白的胸膛露出来,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指着一旁摆着的三个大行李箱道:“收拾半个月的衣服出来吧,我先去洗漱。”

文萧自己带的行李倒是不多,他背着从出租屋找出来的一个双肩包,说不好是徐小路不要的,还是何维自己的。

叶忱的衣服很多,多数是品牌赞助,文萧整齐地收拾了一些出来,码进箱子里。

他去浴室拿叶忱的洗漱用品时,叶忱正抱臂斜斜靠在浴室的瓷砖墙壁上懒散地看他忙碌。

文萧没有在意他的目光,有一张看起来任劳任怨,谁都可以零成本欺负的无辜又可怜的脸。

叶忱有些无聊,从台面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温兆谦的声音很快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浴室包裹性很强,放大所有的响动。

文萧手中拿着的玻璃瓶清脆碰撞在一起,与温兆谦低沉沙哑的声音混叠在一起,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温兆谦可能是刚睡醒,还半坐着,靠在床头,用慵懒松弛的表情接听这通电话。

温兆谦问叶忱,怎么这个时间打来。

叶忱温柔笑了下,反问他:“难道不可以吗?”

他的笑声很有特点,头顿了一顿,尾音扬起来一些,像是很开心,但又想要藏住开心。这是文萧生前在粉丝剪辑下听起来很可爱的习惯。

温兆谦跟着低低笑了一声,说:“没有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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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对他的界限与分寸都放得很宽,与之前的苛刻与刻薄是截然不同的。

文萧收拾着行李,想要忽视掉两人的声音。

但身体违背他的意识,文萧忽而想到,他是不是会有点亏。

他用了很大力气,只得到温兆谦的残酷与坏脾气。但叶忱却仅仅是假冒他,就轻而易举地得到温兆谦的所有温柔与耐心。

一旦这么想着,心脏就好像被泡进盛满冰块的热水里,热的水融化寒冰,而冷的冰又试图凝固水流,如何都不舒服。

这么想着,文萧便看了叶忱一眼。

叶忱的目光恰好放在他的方向,和文萧对上视线,没有回答温兆谦的问题,反而一挑眉,问他:“怎么了?”

文萧乖巧地摇了下脸,但是随后说:“我淨係覺得自己有啲蚀本。”

叶忱没听懂,皱了下眉,问他:“什么?”

文萧便用他听得懂的话一字一句地又说了一遍:“台上有点脏,我打扫一下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信,虽然有些字句对不上,但叶忱也没有深究,摆了摆手:“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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