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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总算放下心来,打开手机,许辞的消息正好发了过来:[沈哥,我带着人躲到隔壁了。]

千钧一发,有惊无险。

他在门口换拖鞋,听见陆续在里面问:“这里面都是你布置的吗,哥。”

沈柚正弯腰解鞋带,鞋跟还卡在脚踝处没褪下来,头也不抬地下意识嗯了一声。他刚刚劫后余生,思绪转了半天后,才终于转过弯来:“什么,什么布置?”

里面的坏狗没说话。沈柚单手勾着鞋后跟,扶着墙往前跳了一步,总算看清了这房间的全貌——

堪称变态。

正对床的墙角架着台录像机,镜头黑沉沉地对着床垫,像只窥伺的眼。床上更是乱得扎眼,各色情□趣玩具被打翻在被面上,毛绒手铐和粉色兔耳头箍歪在枕头上,连带着几根散落的羽毛,把暧昧又诡异的氛围堆得满溢。

而陆续就站在床边,垂着眼,指尖正捏着条白色蕾丝花边的吊带袜。袜口的蕾丝被他捻得微微发皱,那片柔软的白衬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反倒透着股说不出的张力,让沈柚刚松下去的心跳,又猛地撞回了嗓子眼。

坏狗抬起头,目光先落在沈柚勾着鞋跟的手上,又慢慢移到他泛红的耳尖,像把对方的慌乱都看在了眼里。

他问:“这是教学用具吗?”

沈柚:“……嗯。”

应该把傻×上司细细剁成臊子的。

他故作平静地换好了拖鞋,镇定地走到床边,把录像机拆了,咚地一声扔进垃圾桶。

“坏了,本来打算录教学视频的。”沈柚解释。

“嗯。”坏狗很捧场地在一旁听。

沈柚没敢回头,又拿起一根显眼的按摩□棒,指尖捏着棒身顶□端,硬着头皮往下圆:“这是赠品,比较劣质……”

话音未落,指腹不知碰到了哪个按钮,手里的东西突然“嗡”地一声震起来,力道猛得让他手一麻,差点没攥住。

“……”

陆续看着他哥脸上的镇静瞬间崩了大半,瞳孔剧烈颤抖了几下,然后眼疾手快地拔下了电池,像扔烫手山芋一样,连同按摩□棒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半晌,低声说:“等我找出来说明书给你。”

陆续盯着他颈间随话语起伏的黑痣,打断道:“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问:“哥,难道你很有经验吗?”

沈柚愣了几秒,还想要逞强:“我比你大啊。”

陆续说:“除了年龄比我大,还有别的吗。”

沈柚:“……”狗东西。

算了,反正他确实一直上不好生理课,坏狗也是好学生,说不定这方面真比他厉害。

课程失败,搞砸的老师问:“那我们做什么。”

“咔嗒”一声轻响,暖黄的床头灯骤然熄灭,房间瞬间坠入昏沉,只剩窗外漏进来的点点霓虹,勉强勾勒出两人的轮廓。紧接着,“学生”手臂一抬,又关掉了床头的灯。

他声音低低的,裹在暗夜里,言简意赅道:“睡觉。”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估计会发晚点,哥狗互殴(不是

第33章 你在这里做什么?

意识沉在雾里,画面晃得厉害。

深灰墙面像浸了水的墨,慢慢晕开冷意,金属桌沿的棱角在视野里模糊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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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监控的镜头像团模糊的黑影,对面人的制服颜色褪得发淡,只有那支亮着红灯的录音笔,在晃动的视野里格外清晰。

“咔嗒”一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接着是那句记了无数遍的话,隔着梦境的水汽飘过来:“沈专员,审讯期间的对话将全程录音,希望您配合。”

“……”

沈柚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腕和大腿正被束缚带紧紧扣在椅子上,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已经勒得有些发麻。他的手臂上面还有一个针眼,泛着青色,应该是注射吐真剂的时候留下的。

“杜南洲,代号‘灯塔’。”人影问,“沈专员,你和他认识多久了?在你进入特情局之前,是否与他有过任何过往和关联?”

他听见自己有些排斥地说:“没有。”

审讯室里的空气骤然凝住,对面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一道比之前更冷硬、裹着明显戾气的声音刺破寂静:“杜南洲刚公布了他手里的一批特工名单,没过多久,就有我们的人遇刺了。”

“沈柚,你也和他合作过,任务档案里写得明明白白。所有人都被他卖了,他为什么独独没公开你的信息?”

另一人立刻接话:“档案里显示,你进入特情局,是因为他的推荐。换一种说法,沈专员,你是他选中也看好的人,根据这一点,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存疑。”

安静片刻,沈柚慢慢松开了紧攥成拳的手指,掌心被指甲掐出的红印还没褪去。他很顺从地低声回答:“不是,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通过了选拔。在进入特情局之前,我只和他见过一面……”

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敢说你和他没有关系?!哦,你们上次搭档的伪装身份是什么来着?”他冷笑着说,“情侣?同性恋?万一是假戏真做呢,恶不恶心——”

“好了,高专员,先别说了。”对面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片刻后,第一个人说,“我看到了,你的成绩评定,每一项都是S级。可是你要怎么解释杜南洲曾经推荐过你?资料里显示,是他把你从福利院带了出来。你们见的那一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沈柚觉得头更晕了,甚至有些反胃。太阳穴突突跳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束缚带边缘,过了许久,他面色发白地说:“停一下可以吗,我想吐。”

“你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沈柚忍着恶心,简单地说,“说你们被他骗了?”

对方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骗了我们?什么意思,沈专员,你想说什么?”

沈柚勉强张了张口,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沿着嘴唇,滴落到自己的裤子上。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前阵阵发黑,一股极度的虚弱感卷土重来。

对面的人骤然起身,盯着眼前呼吸瞬间变浅的被审讯者。

“沈专员!快来人!快给他量一下血压……”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杂乱起来,似乎有人不顾阻拦闯了进来,又似乎有人扭打在了一起。

“姓高的我操你大爷。”打斗声混着秦之甫阴森发冷的吼声,“不是说过不要给他用吐真剂了吗?!他又不是不会配合!”

“我呸!我怎么信得过一个叛徒……”

“沈专员……”

“沈……”

声音越来越吵,越来越烦,到最后,变成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哥,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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