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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人已经转身撞开椅子,匆匆地往门外冲,消失在走廊尽头,急着找洗手间去了。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沈柚睁开眼,连带着方才被药物搅乱的呼吸,都在此刻平稳下来。

地上躺着一支空了的针管。他勉强动动手指,将那东西扒拉到手里,举高了些,眯着眼看了看。

的确是特情局的东西,他很熟悉。

先是纽扣型摄像头,又是吐真剂……联想到方才那人和乔越酷似的相貌,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

杜南洲。

他在和C区安全局合作。

吐真剂的后劲很大。沈柚将针管放了回去,扶着墙缓了半天,站起身。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用过这东西了。几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叛变事件,他被卷在漩涡中心,在还没洗清嫌疑的监禁期间,也接受过几次审讯。后来不知道是身体有了抗性还是怎样,他发现自己慢慢可以保持一丝清醒了,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喉咙里还烧得慌,沈柚忍不住低咳两声,可胃里那阵要把五脏六腑都掀出来的绞痛,总算像退潮般松了劲。

但这片刻的缓和没撑多久,后颈就泛起一阵发沉的麻。方才靠痛觉死死攥住的那点清明,正随着疼痛消退一点点消散。吐真剂的效力像漫上来的雾,再次悄无声息地裹住脑子,那些刻意压着的念头开始在雾里晃。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他摸到手机,想要给许辞打电话,目光却先触及屏幕上的数条未接来电,都是陆续打过来的。

正愣神着,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了。沈柚下意识按了接通,对方显然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快打通,静了一秒,很快说:“哥?天黑了,你在哪里。”

沈柚说:“在酒店。”

然后他听见一声急促的、长长的刹车声。

“……吃饭。”他反应了一会儿,补全。

那头传来汽车重新打火的声音。坏狗一边改导航地址,一边说:“在哪家酒店?我来接你。”

沈柚没能说话。

方才大发慈悲消停了一会儿的胃痛又卷土重来,更加来势汹汹。他挣出最后一点清明,千钧一发从包间里逃了出来,沿着魏城的反方向,撞进二楼一间没人的厕所隔间,随后膝盖一软就栽了下去。

在意识到之前,他已经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次的动静可能有点大。沈柚一边吐一边想会不会把坏狗给吓蒙了。他去摸掉到地上的手机,摸了三次,终于抓了起来,发现屏幕裂了。

通话界面还亮着。沈柚头晕脑胀地给他打字,然后继续吐。到最后,没有可以吐的东西了,他抬手去按抽水键,垂眼时发现对方还没有挂断。

他轻声,开口:“陆续……?”

“我在。”对方很快回。

沈柚听见对面响个不停的超速报警声,顿了顿,说:“开慢点。”

几秒后,电话那边静了下来。坏狗把报警器直接关掉了。

“再等一会儿,只要几分钟,我很快就到了。只要几分钟。”他说。

“嗯……”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突然暗下去,紧接着彻底没了动静,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下一秒,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魏城不爽的声音:“人呢?跑哪去了!”

沈柚皱了下眉,慢慢直起身,试图把自己拼回人形。刚站起来一点,他只觉得像是有只手攥住了胃袋,一下下往死里拧,连带着后背都泛起针扎似的麻,疼得他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刚扶稳墙的手又猛地打滑。

真是的。为什么站也站不稳。

脚步朝着厕所的方向大步走来,然后拉开了第一间隔间的门。

沈柚低低地喘着气,目光盯着门缝外的人影。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被魏城发现,结局一定很不好看,他不确定自己这个状态下能不能控制住下手的力道,把人打失忆,又不把人打死。

对方动作很急,飞快又拉开了第二扇门。

沈柚五指紧紧压在腹部,指节泛白,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看见对方站到了自己的门前。门板被用力扯动,光线从缝隙挤了进来。

门被拉开的瞬间,沈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手,指节绷得很紧,带着狠劲直戳对方咽喉。可手腕刚递到半空,就被人紧紧握在了手里,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他脚下踉跄了一下,正好被人抱进怀里。

“……找到了,”对方的呼吸还很乱,“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贴贴!

第15章 洗掉的纹身

沈柚到家又吐了一回。

陆续扶着他的肩膀不让他掉进马桶里。对方的衬衣很湿,被冷汗浸透了,夜风吹过后泛着凉。酒气混着他身上那点清浅的香,糅合成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缠成一团,说不出是冲还是柔,却奇异地钻进了鼻腔深处。

陆续垂眸,看他吐出来的先是混着泡沫的酒水,到最后,只剩胃里的酸水。

吐完对方趴在马桶上,甚至没什么力气掀开眼皮,偏了偏头,张口,含住了他递过来的药片。他应该是在看自己,目光垂得很低,喉结慢慢地动了动,将药片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说:“不好意思呀陆医生,可能弄到你身上了……”

陆续不是很喜欢听他说这些客套的话,也可能是心情不好。总之他没应声,将水杯递到对方嘴边,让他漱口。

沈柚含了一口水,吐掉,还在说:“要不要去洗一下。”

喝多了的人似乎都很爱说话。陆续盯着他没有血色的嘴唇,很想给上面添点什么颜色,才不至于像现在看起来这样苍白。他说:“不用。”

“嗯……”对方说,“你讨厌和醉鬼说话吗?怎么讲话这么冷漠。”

陆续又闭嘴了。他觉得自己说话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不过很显然没办法跟喝醉的人讲道理,尤其是不要在厕所里讲道理。这个教训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因为沈柚说不过,会吐他一身。

半天没等到回应,沈柚又开口了。

他指尖虚虚勾着冰凉的马桶圈,半边脸埋在臂弯里,侧过头,目光像蒙了层雾的玻璃,迷蒙地落在陆续身上:“嘬嘬嘬……我的小狗跑哪去了?”

陆续:“……”

小狗,是谁。

他吗。?

对方好像是想要他学小狗叫——当然不要。他又不是狗。

他也是有脾气的,他还有很多账都没和对方算,而且,这家伙现在是李华,又不是他哥。

好了,他不是小狗。

……那还有别的狗?

医生小狗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不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突然“咚”一声,脑袋重重磕在自己胳膊上,发出闷响。他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含混得像梦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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