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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故想笑。

缪林被这一点点温柔的触感带离焦虑的未来，回到了现实。他注视着程经年的眼睛，像看着一汪清澈的潭水，也笑起来：“对，是该相信他们。尤其是我还有第三个锦囊。”

“你写了什么在里面？”搭档的声音此刻轻得像耳语。

“我写了……”

“缪老师、程老师时间差不多——啊！你们继续亲！”出来找人的乔澄刚出来就吓了一大跳，双手捂着双眼，像赵耀开的机甲一样窜走了，还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邦！”紧接着一句熟悉的白霜星脏话。

“她怎么了？”缪林边笑边回头看。

程经年冷静：“撞上车门框了。”

就在他又一次以为搭档要埋伏笔日后再续，于是率先往路行车内走去的时候，他的手被缪林拉住了。

“这次可不能瞒着你，得让你提前知道呀。”缪林笑容很狡黠，露出了两颗虎牙的尖尖，“第三个锦囊，我写的是——”

……

“醒醒！坚持住！千万别让药控制你！中和剂马上起效了！！！”赵耀的银红短发乱翘着，有几缕还带着焦黑的痕迹，他急得几乎落下眼泪来，“你看第三个锦囊啊！你念啊！”

“上面说——”

“缪老师和程老师很快就会来！”

七小时前。

赵耀一反常态，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等到言青许因为闹钟醒过来时，他像只猫头鹰一样，“唰”的睁开眼，在清晨晦暗的光线里，看起来活像两盏小灯。

言青许的瞌睡都给他吓没了，手还捂在嘴边，打到一半的哈欠却怎么都找不回来：“……你干什么？”

“我睡不着……”赵耀语气冷静的过分，像是一夜都没睡着那样。

比赛临近尾声，这一点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不提几乎近在咫尺的高大神庙，空气中的火=药味也一天比一天浓烈。

言青许在最近越发高频的遭遇战中，生出几分抹不去的疲倦。赵耀倒是越发精神，像是什么依靠血与火养活的恶魔——然而他只是纯粹的过度兴奋导致的精力过剩。

许诺顶着一天比一天浓重的黑眼圈坐了起来。

最近几天他比较安生，于是赵耀没再给他的安全带和睡袋上锁。不知道是想通了甜O形象已经覆水难收的事实，还是放弃了借此次机会飞入豪门的梦想，他连话都很少说了，沉默得像条影子。

还是画了烟熏妆的那种。

三人都简单洗漱过，分食完最后的营养液和压缩蛋白棒，围到屏幕前。

赵耀敲了几个按键，启动机甲，开启扫描功能。

“昨天我们趁着很多人还在混战抢最后一波物资的时候，提前进了圈。”

然后找了个合适的藏身之所，将机甲能源切断停转，在漆黑的驾驶舱里睡了一夜。

“今天所有人手上的物资应该都不够了，而且现在离终点也实在是近，应该今天只能就能产生最后的胜利者。”

扫描结束，屏幕最中间，神庙所在的方向，亮起一个耀眼如恒星的光点。以这个光斑为圆心，有许多暗淡的小星点散落着。

赵耀的手指点在最中间的大光点上：“离终点越近，雷暴越频繁了。在这种特殊的天气条件下，所有其他先进的扫描手段会全都失灵，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只有热量扫描。神庙中间的祭坛常年烧着大火，所以它是最亮的。”

言青许摸摸下巴：“这就是昨天你执意提前进圈的原因吗？”

“对，因为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让机甲冷却下来。”赵耀回视他，目光有些幽怨。

他俩昨天因为这个大吵一架，吵到差点拆伙。最后还是赵耀，先假意退了一步低头，然后实则不退反进，“哐”的一下，把言青许锁在了睡袋里。

赵耀的脑子里还记得程老师的叮嘱。要是他们一拆伙，言青许跑出去转头和三皇子碰面了怎么办？现在和许诺的相处好歹在他眼皮子底下。

程经年和他叮嘱的时候实在严肃，以至于他对事态的严重性，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预感。

反正机甲大比年年有，不算今年他还能参加两次。但是万一同学出了什么事……这可是他将来的战友！

想到这里，为了表示对自己昨天独断专行的歉意，赵耀在操作台前让开半步，示意言青许上前：“你来选一个目标。”

言青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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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反应过来，眼睛亮了起来。遵从内心的指引，他一指头杵在十点钟方向的一个圆点上。

“收到，准备发射！”赵耀扬起唇角。

摄像机的指示灯恰到好处的亮起，涌进直播间的观众们一照面，就是一个小狗邪魅笑。

【怎么了怎么了？要干什么？】

【估计憋着坏呢】

【我发现赵光明同学真的很喜欢凌晨干坏事诶】

【是的，这就是我大早上赶来看直播的理

【是的，这就是我大中午边吃饭边看直播的理

【是的，这就是我在本季度股东大会上摸鱼看直播的理

【喂前面的不要乱摸啊！】

陆行车里的老师们看起来有点沧桑，缪林的自来卷甚至翘着几缕。这倒是也不难理解，参赛选手们有比赛进行到最后阶段的肾上腺素支撑，评委老师们只有熬过今天就能下班的解脱感钓着。

现在全车最清醒的只有程经年，他正因为学生的巧妙计划，嘴角也微微翘着。

【橙老师你是明白了，有没有人能管管我们网友死活】

【啊这就是师生间的共脑吗？好羡慕，好喜欢】

在许多眼睛的注视下，赵耀保持着恶作剧得逞前的坏笑表情，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操纵过一众按钮和摇杆，让沉睡的老梅抖开枝干。

他本人则凑到降下的瞄准镜前，飞速瞄了一眼：“是‘宝剑五’，中级机甲……算了刚好。不过能把中级机甲开到决赛圈，也算有点本事。”

他按下一个看上去就很危险的艳红色长方形按钮，随后飞速的操纵“梅花三弄”进入冷却流程。

“嗡嗡——！”

首先到来的，是机甲的轰鸣声。在炮弹脱膛而出的时候，整架机甲都因为后坐力颤抖一瞬。

在屏幕的扫描图上，属于“梅花三弄”的小点微微亮起一瞬，但很快恢复到和其他小点差不多、甚至更黯淡的亮度，除非全程盯着扫描图，否则压根发现不了端倪。

“中了吗？”言青许将双手攥紧。

虽然看赵耀发射过很多次远程炮弹，但是毕竟大比主办方为了公平性，拆掉了所有带追踪的弹药，每一炮的结果都是未知数。

“快递还在路上，还没签收呢。”赵耀眨眨眼，开了个小玩笑。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砰！”伴随着什么倒地的重响，彻底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