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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帽兜遮着看不出表情:“谈什么?”

“你最近怎么了?”梁宵严开门见山。

“生病了?和人打架了?外面有人给你委屈受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游弋沉默了一会儿,攥着手机的指尖逐渐泛青,开口有些哑:“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整天拉着个脸给谁看?”

“我没拉脸,我不一直这样嘛。”

他说得太过理直气壮,愣是把梁宵严给气笑了,“用我找面镜子给你照照吗?”

“不用。”他撇撇嘴,关上手机就要下去,“我今天不饿不想吃了,你自己去吃吧。”

车门还没打开,啪嗒一声。

梁宵严把车锁上,长腿一迈直接从前面跨到后座,抓住他一把按进座椅里。

宽厚有力的手掌掐揉着他后颈的软肉,梁宵严几乎脸贴脸地抵着他:“越大越没规矩,我跟你说话呢你下车就走?”

游弋一怔,眼圈蓦地红了,扭过脸不看他,冒出尖的小牙紧咬着下唇,一滴泪顺着眼尾滑下来。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我说我很累你非要和我谈,我说我没事你又说我拉脸,反正我怎么做都不对……”

他抿着个嘴巴,声音也软塌塌,白净面皮透着红,一双湿漉漉的眼里溢着水,明明是他犯混账却好像别人在欺负他。

梁宵严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身戾气瞬间松懈,绷紧的肌肉也舒展开来。

他伏在弟弟身上,硬朗的脸埋进他肩窝,用鼻尖很轻、很慢地蹭了蹭他的下颌——少有的向弟弟袒露脆弱的姿势。

游弋的心酸得发麻。

他吸了下鼻子,乖乖地伸出手来回抱住哥哥,在他耳边赖赖叽叽地小声叫宝贝严严。

“宝贝严严,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每次他这么叫梁宵严都无可奈何,大手从他脑后穿过去,握住被掐过的后颈慢慢揉。

“凶你两句就掉眼泪,别人知道你这么能哭吗?”

“不知道。”游弋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对你哭,你爱看我哭。”

梁宵严挑起他的下巴:“我还爱看你浪呢,你怎么不浪?”

游弋红着眼,并不能收放自如的泪水顺着下巴流到哥哥手上,边哭边十分捧场地扭了下屁股,“浪。”

梁宵严气得抽了他一巴掌。

“说得那么可怜,我还能要你怎么样?”

哭也哭了,揍也挨了,再不哄这小王八蛋心里准得难受了。

他张开双手把弟弟整个儿圈住,搁在腿上面对面抱着,时不时晃两下,亲两口,像在揉捏自己心爱的小娃娃似的,带着硬茧的指腹磋磨他肉乎乎的耳垂。

“蛮蛮,你情绪不对,我怕你受了委屈不和我说。”

游弋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

喉咙干涩,心里绞着生疼,那么温柔那么疲惫的一声,听在他耳朵里恨不得生生把他给听化掉。

“哥,我害怕,怎么办……”

他趴在梁宵严肩头,像头走投无路的小兽:“我舍不得你……”

“谁让你舍得了?”梁宵严摸摸他的头。

“没谁不让,我就是害怕。”

他拉着哥哥的手盖在自己眼睛上,“我以后老了耳朵聋了怎么办?眼睛瞎了怎么办?脑子糊涂了认不出你了怎么办?我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梁宵严心疼他这幅样子,又不知道他的担心从何生起。

“耳朵聋了就戴助听器,眼瞎了我就牵着你,你脑子糊涂了我不会糊涂,我一辈子都认得你。”

“将来咱俩走了,我就把你的魂和我的魂绑在一起,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在一起。”

“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谁让你害怕了?”

“唔。”游弋破涕为笑,又把他抱紧一点,热乎乎的身子可劲儿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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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地在车里抱了好一会儿,直到游弋被他拍着哄着弄得昏昏欲睡,才小声又小声地,如同说梦话那样呢喃:“死了都在一起吗,我可真想那样……”

梁宵严没听清,问他说的什么。

他阖上眼睛,卷翘的睫毛在泪湿的眼睑下落下两条阴影,像小时候在哥哥怀里打盹似的睡着了。

在梦里还抽抽着哭了两声,给梁宵严心疼得不行。

“乖,不哭了,好好睡吧,睡醒了再说,哥都听着呢。”

第5章 我的孩子怎么都好看

那天的争吵和眼泪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问题没有解决,反倒每况愈下。

他们的感情好像发起了低烧。

混沌酸痛但不致死。

游弋开始失眠多梦,对梁宵严也忽冷忽热。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走神、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像个被抽掉内胆的外壳,每天机械而沉默地陪梁宵严吃饭、回家、洗澡……然后在哥哥想要抱他时,说我太累了。

他们做得很少,亲吻也不多。

明明以前睡着觉梁宵严不小心压到他头发,他都要撅个嘴撒娇,说好疼啊哥香我一口。

现在走在家里打个照面,他也只是默默地侧身躲开。

而这种低烧会在极少数的时刻,转变为高热。

半夜惊醒,梁宵严本就因为他的事没睡踏实,隐约感觉到身下有羽毛在挠。

睁开眼一看,弟弟的脑袋正埋在那里急躁地耸。

他要得很急,牙关锋利,泪水口水胡乱淌,呜咽夹杂着几声悲鸣。

如同中了情蛊的病人,他对哥哥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渴望,好像这一秒不给他下一秒就会死掉。

连前期准备都来不及做,梁宵严把他翻过来,强硬地遂了他的意。

游弋瞬间僵住,像片泄气的瘪气球,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汗涔涔的身体强忍着发抖。

梁宵严捋过他的脸,看到他疼得直咬枕头。

什么兴致都没了。

连这种事都成了痛苦。

“……你到底怎么了?”

梁宵严趴在他背上,大手抚过他汗湿的额头。

游弋脸上透出几分被折腾坏了的红晕,睫毛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亮的眼底像两块小镜子似的映在缎面枕头上,显得可怜又懵懂无辜。

都这样了还在小口小口地往里吞。

梁宵严抽他一巴掌,他就不甘不愿地乖下来。

“疼不疼?”梁宵严亲亲他。

他不出声,只眨巴眼。

“疼怎么不说?”梁宵严气他又爱他,“想让我也疼,是吗?”

游弋摇摇头,“我惹哥生气了,我怕喊疼你就不给了……”

“你还知道我生气。”

梁宵严慢慢退出来,伸手到床头拿药给他抹。

游弋对橡胶过敏,市面上卖的大部分润滑他也不能用。

刚开始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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