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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不住的冷意。

“镜灾”必须消失。

不是镇压, 不是禁言, 而是彻底抹去, 这种属于港口黑手党内部叛乱的丑闻,必须像玻璃上的污点一样被抹消干净。

他下令封锁消息, 销毁档案, 甚至处理了目睹事件全过程的底层成员,所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在暗世界的阴影里,真相和人?命都是最廉价的。

但太宰治偏不让他如愿。

接到来自?首领的调查命令,太宰面无表情地从顶层办公室走出?来, 森鸥外要求他秘密调查神渡久失控的真相。

他的双眸里划过一丝讥讽的弧度。

连这种调查都要交给他来做, 真是一点风声都不敢走漏啊。

于是太宰扯着首领的大旗进行了一场荒诞的采访。

不过看他兴冲冲的样子, 完全是心?血来潮也?说不定。

鼻梁上架着没有镜片的粗框眼镜, 几乎遮住了黑发少年半个俊秀的脸,蜷曲的黑发顺服的贴在他的脸侧, 新鲜出?炉的头牌记者笑眯眯地拦下了几位异能力?者。

“请问——”他拖长尾音,麦克风被他端正地捧在手里,将他的声音放大的有些失真,“在您心?里, 神渡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被拦住脚步的尾崎红叶微微诧异地看着他。

五座大楼里当然?不会混进来什么小报的记者,敢在港口黑手党本部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果然?除了那个稍微疯癫了一点的孩子,没有别人?了。太宰将话筒递向受访的红发女性?,看着陷入思索的黑手党大姐微微一笑。

“是个不错的人?。”最后, 尾崎红叶说出?了这样的结论。

太宰眯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了转鸢色的眼珠,于是接下来又有数位异能力?者惨遭毒手。

连资历最深、最深最受人?尊敬的大姐都配合了他的采访,就算是想要发难的中原中也?也?耐着性?子听完了他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

“什么报纸?”中原中也?小声嘟囔着,“你这个家伙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中也?说的所有话都会被录下来哦。”留下这句好心?的提醒后,太宰记者扬长而去。

录音带沙沙转动,太宰治的瞳孔在霓虹灯下泛着晦暗不清的光。

他完全随机地采访了许多人?。

异能力?者们异口同声地说:“神渡先生是一个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安心?的人?。”

“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

少部分?人?犹豫了,大部分?异能力?者肯定道:“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

他并没有去采访镜灾的亲历者,他们大部分?都被森鸥外杀光了,即使?有假惺惺的对家属的赔偿和补贴,也?不能掩盖谁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面对神渡久的克隆体,只要能战胜他就能够活下来,蓝发干部留下的并非是死?局,然?而胜利者却死?在了效忠的首领的命令下。

想到这里,他的胃部不适地翻涌,录音机里所有人?对那位蓝发干部的评价反复地播放着,然?而他的大脑里却是一片空茫。

好人??那为?什么唯独对我……

港口黑手党没有了神渡久依然?在转,大概是因为?他平时?不怎么出?现的缘故,他在组织里只是一个类似吉祥物的角色。

明明身为?五大干部之一,却连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就算真的叛逃了,在组织里也?不会引起什么阵营的争斗。

虽然?他一个人?也?造成那样的灾难。

不过还是要说,作为?黑手党,神渡先生真的很失败呢。

凌晨,太宰治在浴缸里尝试割腕自?杀时?听到了窗外侧玻璃被拍动的轻响。

“喵。”

他抬眼望去,猫咪雪白的身影在夜色下有些透明,粉色的肉垫抬起来,在与他对视中又拍了拍玻璃。

“喵。”你有见到我的主?人?吗?

太宰治听不懂,但他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东西?,心?脏猛的被一双大手捏紧,镶嵌在胸腔里甚至有些发疼。

猫的头上,戴着一顶对它?来说有些巨大的毛绒帽子,几乎遮住了那双湛蓝色的猫瞳。

太宰像被流弹击中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头脑中的情报迅速地被回想起。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在龙头战争尾声与他隔火对视的男人,戴着那顶标志性?的白色绒毛帽子,弯起的眼眸里藏着野心与阴谋。

鸢色的眼眸缓缓睁大。

绷带下的旧伤突然?灼痛起来,太宰再也?没有心?思去寻找新的伤痕,陡然?出?现的目标和刺激感足以支撑他再活下来一段时?间。

他顺从地接过森鸥外递过来的继承棒,动用一切被赋予的权限,近乎疯狂地扩张着势力?,情报网、武器库、地下交易链,属于港口黑车党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深刻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整个关东地区的地下势力?们纷纷绕道而行,却被他抓住然?后撕碎吞噬殆尽,他要所有人都变成他的爪牙,他的眼睛。

所有碎片被他强行拼凑,即使?是阴沟里的老鼠,也?无法在毫无喘息的地毯式搜索中完美隐形。

太宰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然?而做到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很麻烦,所以不去做。

他缠在右眼的绷带没有再绑起来,锐利的鸢色眼眸露出?来时?,眼底的晦暗却比隐藏着带来更强的压迫感。

他抓住了那只老鼠的尾巴。

太宰一脚踹开不起眼的大门,空气不流通的地下室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满墙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蓝光,背对他的黑色身影听到声音后,慢慢地转过身。

是费奥多尔。

他的皮肤很薄的贴在骨头上,那双眼睛像柳叶般狭长,此刻微微讶异地睁大。

地下室的空气像浸过冰水的棉絮,沉滞地压在裸露的水泥墙壁上,太宰治拍了拍墙壁,一盏悬在头顶的白炽灯亮了起来。

太宰治斜倚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旁,指尖转着一个小小的金属丝,在灯光下滚出?细碎的弧光。

“找到这里可真不容易,魔人?。”他的声音拖得懒懒的,语调里都是对环境的嫌弃,目光却精准地锁在房间中央的人?影上,“不过你选的地方倒是很符合你的审美,阴暗、潮湿,像老鼠的洞穴。”

费奥多尔坐在狭小的地下室内,指尖正落在摊开的文件上,黑色的披风下摆垂在地面,与阴影融成一片,直到太宰治的皮鞋发出?与地面碰撞的轻响,他才缓缓垂眸,紫灰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波澜,像结了薄冰的湖面。

“你把我逼得很狼狈。”他终于开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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