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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转过身,双手扶在阳台的边缘,“我需要他。”

他的充电宝,他的两枚顶级恶魂,他的……宿棠月。

北方的冬天冻水也冻人,风一吹寒意更盛,秦世勋被吹了个透心凉,冻得骨头生疼。

“不冷吗?”秦世勋把江晏清的两只小爪爪捂在手中,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我们进去吧。”

“好。”江晏清收回手。

心里给秦世勋发了一张好人卡。

两人走回屋内,暖气瞬间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凉意。

沙发上,宿棠月身体微倾,取出一只尿素软膏,旋开盖子,递给秦玲。

秦玲按照他的指导,在手的两面涂了厚厚一层,宿棠月等她涂完,拿起一卷保鲜膜,将秦玲的手包了起来,“等二十分钟。”

江晏清:……

秦世勋:……

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

宿棠月抬眸望向江晏清,眉眼间是温柔的神色,“清清一起敷吗?”

“这是?”江晏清坐回他的身边,眼神好奇。

“如果手指干燥起皮,可以用这个方法。”宿棠月轻轻揉捏江晏清的手指,诧异道,“你的手……”

这双手光滑细腻,比他保养的还好。

“……嗯,季铭洲拿我的手试药,经常糊上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江晏清好笑地说,“看来效果不错。”

宿棠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的冷意却愈演愈烈。

他怎么忘了,他的金主是某人的金丝雀……

秦世勋抿唇,手指无意识攥紧,“很晚了,小清回房换衣服,我送宿先生回去。”

秦玲不动声色地看了秦世勋一眼,对江晏清说:“听你表哥的。”

宿棠月不舍地放开江晏清的手,站起身,“后天见。”

“嗯。”江晏清点头。

等两人离开,江晏清问:“妈妈,你也感觉到了吗?”

秦玲叹了口气:“小宿这孩子很可怜,如果他没有恶意,就放着吧。”

她寻子的那几年,什么人都见过了,看人的眼光也从一次次眼拙中磨炼出来。

“嗯,”江晏清用手指戳了戳秦玲手上的那层保鲜膜,“明天带您去瓷石明矿遗址,母亲早些休息。”

小纸人爬出秦玲的睡衣口袋,变回杨树芃的样子。

杨树芃刚变回来,就上手揉了揉江晏清的脑袋,“老爸去外面办点事,会尽快回来,你在家好好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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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江晏清小时候一样。

只是那一次,杨树芃回家时,没有见到他的崽崽……

杨树芃的手一顿,眼神暗了暗,声音哽住。

秦玲把杨树芃的手从江晏清的头上扒拉下来,拍了拍手背,笑着安慰:“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别老摸头,要是不长个了,你又得挨爸打。”

“爸就是疼他。”

杨树芃的心情由阴转晴,又跟秦玲“腻歪”了一会,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江晏清:老爸突然拥有了“超能力”,还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

一身军装的父亲,在幼年的他眼里,本身就有超能力吧。

另一边,秦世勋把宿棠月推进安全通道,抬手把门关上。

宿棠月镇定自若,插着手,背靠在墙壁上。

“秦少这是打算刑讯逼供吗?”

他冷不丁地看着秦世勋,不知为何,下意识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住。

秦世勋双眼微眯,眼神刹那间变得冷厉,漆黑的瞳眸深处似有血色煞气,伺机而动。

宿棠月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很早就知道秦世勋是这个世界的异类,最开始并不明显,顶多认为秦世勋是单纯的运气好,会投胎,直到有一天,他在墓地见到了秦世勋。

宿棠月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那时的秦世勋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浑身上下找不到任何弱点和软肋,只有绝对的狠厉和压抑的仇恨。

现在的秦世勋学会了隐忍和藏匿,变得比以前更加恐怖。

媒体总爱把秦世勋描绘成新时代的“救世主”,给他贴上无数“伟光正”的标签,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连宿棠月都产生了“是不是误会他”的错觉,可只要想到墓地的那一幕,宿棠月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U35青年才俊榜”的前三位都是什么样的怪物,被权利和资本精心饲养的榜首又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一个深不可测的秦世勋,一个毫无人性的季铭洲,一个搅动风云的宿棠月,却占有帝国议会青年组的前三席,这个国家的未来还真是扑朔迷离呢……

“宿棠月,江晏清从来没有害过你,”秦世勋沉声开口,“他和伤害你的那些人不一样。”

“秦少知道被人戳烂眼睛的滋味吗?”宿棠月讽刺地勾起嘴角,“我知道,我还知道,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宿棠月放下手,走到秦世勋的面前站定,“你的恨有原因,可别人的恨可以没有任何原因。”

他张开手,笑容诡异如魅,眼神疯狂又病态,“你看,你没有害过我,但不妨碍我想撕烂你这张道貌岸然的嘴脸,再把你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让你和曾经的我感同身受,看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

第113章 心随意动(3)

在无数个苦苦支撑的日子里, 他都会想,是不是他上辈子罪孽深重,这辈子才会被人一脚接着一脚踩进烂泥里, 腐烂发臭。

直到他看了东野圭吾的《恶意》, 里面有一句话让他如梦初醒——有些人的恶意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 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原来不是他有罪,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对不起谁。

都是别人先对不起他, 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所有人都有罪。

在这个恶心的世界, 活着就是恶心。

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能是他恶心别人?

把江晏清夺走,把江晏清染黑, 把江晏清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就能同时恶心到秦世勋和季铭洲, 这不比收拾那些烂人爽多了?

宿棠月露出冰凉讽刺的笑,眸里充斥着恶意,让漂亮的眼眸浑浊不堪。

“我不在乎,”秦世勋不动如山,脊背挺直,“如果你有这个能力, 大可以试试。”

他对季铭洲有所顾忌,是因为江晏清, 可宿棠月凭什么?

凭他的洗脑能力,还是他的脑残粉?

他怎么可能输给这样一个人。

“是吗?”宿棠月挑眉,眼中恶意满满, 不加掩饰,“江晏清还没有告诉你,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吧?”

秦世勋呼吸一窒,神情已经冷了下来,“那是你们的私事。”

他理解,尊重,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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