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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不定的萧重鸾,问:“华宁与你说了他母亲之事?”

“他说过,他母亲乃枳国前太子妃,贺樱宁。”

“你已知晓他身世?”

“……是。”

萧明赫坐回了帝座上,避开了萧重鸾的眼神,一下子老了许多岁似的,低声道:“枳国暗卫密令早由他母亲交到朕手上,此次事故,朕必然会给他们母子一个交代。”

萧重鸾一瞬失了声。

他怔然望了萧明赫半晌,冲击太大,他甚至连萧明赫为何要对他承诺会彻查此事的奇怪举动都忘了去深思。

萧明赫对他说了些话,他听到了耳中,却没进到脑中,迷迷糊糊地,又被侯公公送出了殿去,陆西延护着他上了马车,马车轻轻摇晃着,陆西延着急地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掌,他才猛然惊醒了过来。

“去华府。”萧重鸾道。

“可密室之门还未打开。”

“去华府。”萧重鸾又强调了一遍。

陆西延只得告知了车夫,马车调转了方向,又去了已被侍卫围起的华府。

一片狼藉的书房里,班宜还蹲在密室门前,一一试着自己带来的工具,萧重鸾站在门前,扶着门框,定定地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墙面。

“班师父,这门还需多久才能打开?”他怔怔问。

班宜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不好说。”

“班师父一双巧手天下无人能比,怎么会有您打不开的门。”萧重鸾声音沙哑道。

班宜无奈道:“实不相瞒,此密室本就是华大人请我为他设下,按他要求,我还在里面设下了数十种机关——里头一旦起火,再想开门,已是难如登天。”

萧重鸾一愣,问:“班师父可知若是起火,里面可还有逃生之道?”

班宜长叹了口气,他瞥了眼萧重鸾,酝酿了一阵语言,委婉道:“三殿下还是避开为好,现下里头,怕是只剩些烧不掉的东西了。”

萧重鸾安静了。

他靠着门框,缓缓滑下,坐倒在了地上。

密令根本不在华宁手上。

萧重禾为同时解决他们二人,搭上了那名名叫戍午的暗卫,买来了枳国暗卫密令的消息,然后扭曲了事实,让谢范二人知晓华宁乃贺樱宁之子,让他们以为密令还在华宁手中。

至于华宁,怕是早在他们提出要华宁交出密令之时,华宁就开始为了救他,向那两人撒了谎,借此要挟谢范二人为他疗伤、熬药。

他向华宁提议装病逼迫范黎答应带他们来华府取密令时,华宁就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华宁手上根本没有密令,想让他获救,华宁就只能将范黎引开,引入那间机关无数的密室,范黎一旦察觉真相,华宁必死无疑。

而他,被华宁设下的陷阱坑怕了,即使知晓自己放不开华宁,也犯了疑心病,想要试探此事真假,想着这件事会不会又是华宁的圈套。

“若是不成,也不必勉强,保住性命就好。”

他以为华宁手上真有密令,以为纵然不是华宁给他设的局,华宁也会安然归来,他以为华宁会懂自己的这句话,可笑的是,事到如今,他连去想象华宁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都不敢。

害死华宁的不是萧重禾,而是他萧重鸾。

第44章 惊梦(上)

萧重禾喝茶的动作停下,疑道:“老三这么晚进宫去了?”

管家道:“据说是为提审暗卫戍午而去。”

萧重禾思量一阵,问:“华府那边情况如何?”

管家答:“班宜已将密室之门打开,但里面塌陷得厉害,乱石堆积,一片狼藉,侍卫们正在搜索遗骸。”

萧重禾又问:“和戍午联络的童执海可处理掉了?”

“早丢到骷山头乱葬岗去了。”

萧重禾松了口气,挥挥手,示意管家下去。此次他冒险设局,意在借他人之手诛杀华宁与萧重鸾,华宁虽有才,能帮上不少忙,可这人着实狡诈,既不能尽信,不如早早杀掉为好。

万万没想到枳国那两人办事如此不牢靠,还是让萧重鸾保住了性命,万幸谢范二人已死,中间负责牵线搭桥的童执海也被灭了口,纵然萧重鸾知晓是他下的手,也没办法从戍午口中拿到真正能威胁到他的证据。

此事若要彻底抹去痕迹,还得寻个机会,将戍午也杀了。

萧重禾细想良久,放下茶杯,出声唤丫鬟进来添热茶,没想门外唯有细碎风声,丫鬟一个也没进来。

萧重禾蹙眉,起身小心走到门前,手将将放在门上,窗外忽然吹进一阵风来,吹灭了烛台上的火光。

房内眨眼间一片黑暗,萧重禾背后寒意肆虐,门却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门外站了一人,长发披散,月光落在微卷的发间上,铺上了一层淡淡柔光。

接连几日,萧重禾的精神状态都不大好。

这日萧明赫只留了他与萧重鸾在殿前议事,他少言寡语,神态憔悴,引得萧明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数眼。萧重鸾早与他撕破脸皮,虽不出言关切,却也留意到了这情况。

待出了宫,两人还没上马车,陆西延便走上前来,道:“殿下,华府有新消息。”

萧重鸾一震,急道:“快说。”

“据华府来报,密室中只发现了范黎被烧毁的尸骸,没有任何华大人留下的痕迹。”

萧重鸾睁大了双眼,这几日以来罩顶的阴郁仿佛瞬间烟消云散,连身子都不复沉重,他又惊又喜道:“当真?”

陆西延道:“千真万确。”

萧重鸾脚一抬,就要上车去华府探情况,却又停了动作,转头看向了旁边脸色惨白的萧重禾。

他打量了萧重禾两眼,道:“大皇兄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萧重禾勉强挤出了丝笑,僵硬道:“怎会——”

萧重鸾看他一阵,双眼眯起,道:“今日皇兄的表情,可比前几日跪在殿前时的那副模样,好看了许多。”

“三皇弟说笑了。”说罢,萧重禾失魂落魄地朝自家马车走了过去。

萧重鸾朝陆西延使了个眼色,道:“萧重禾这几日神态有异,你去探探是怎么回事。”

他得了提审戍午的旨意,却迟迟从戍午口中问不到任何消息,木秋围场绑架一事找不到证据,他索性开始着手分列萧重禾在朝中势力的名单,他还未正式对萧重禾党羽下手,怎么萧重禾就成了这幅模样?

眼看着大皇子车架就要离去,陆西延答了句“属下遵命”,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到了夜里,陆西延回府,萧重鸾还在灯下打量着自己列出的名字,听陆西延在耳边细语一阵,他曲起食指在桌上轻轻一敲。

“闹鬼?”

“据说自华府失火后的第二日夜里就开始了。”

萧重鸾心头像有猫儿开始挠了一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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