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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重症病房,甚至半点消息没有。

程时栎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恐慌,他不知道一墙之隔,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黎辘真的已经清醒,没理由不让他探视,可若是黎辘从未清醒......林秘书又凭什么能做主将病房围的和铁桶似的。

自己好歹也算半个黎辘的“家人”,林秘书有什么权利不让他探视。

在好几次“骚扰”林秘书无果后,程时栎终于忍无可忍,“你一定要逼我把家里结婚证翻出来,才肯放我进去吗?”

听到这话,林秘书声音止不住打颤,“您......都知道了?”

林秘书想了想,果断回道:“不行,老板吩咐了——”

“要么放我进去,要么我把你们老板住院的消息捅出去。”程时栎打断他,彻底失去耐心,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你自己选吧。”

这哪里是选择题,分明就是送命题,林秘书额前冒出冷汗,出于职业素养,男人面上保持着镇定,终于在思考再三之后朝保镖说道,“让他进去吧。”

手心握住门把手,程时栎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黎辘住的是VIP病房,整个观察室充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程时栎一进入缓冲间,面前便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玻璃窗户,透过玻璃他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的黎辘。

推开第二道门,步伐微滞,程时栎站在了原地。

黎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毫无生气,机器的低鸣声传来,程时栎看到男人身上缠绕着的白色纱布,隐约渗出些许血丝。

这么多天过去了,黎辘身上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吗。

程时栎没说话,他并未特地放轻脚步,就这么一点一点靠近,黎辘向来睡眠浅,可如今却未被他吵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程时栎的心脏开始抽痛,他的眼眶忍不住溢出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为什么?

程时栎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为了救另一个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弄成这样?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床沿,发出细细的声响,恐惧感从他的身体里蔓延而出。

是不是......

他在病床旁的矮凳上坐下,肩膀颤抖着,程时栎忍不住想到了时方。

“黎辘......”程时栎低着头,将脸颊埋进黎辘的臂弯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程时栎的哭声,他像是走丢的孩童,毫无顾忌地放声哭出来,几近哽咽地质问,“呜你...是傻子吗?为...为了我......”

程时栎陷入自己的世界,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一旁微动的指头,以及病床上的男人其实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在程时栎的眼泪要把黎辘淹没的时候,男人终于没忍住动了动嘴唇,“咳——”

程时栎的后背猛地绷紧,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幻听,可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下意识抬起头,却在下一秒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你——”程时栎呆愣在原地,他的脸庞上还挂着泪水,因为刚哭过两只眼睛水汽朦胧,发红的眼尾向下,带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小栎。”黎辘的声音发哑,“你哭了?”

程时栎抬手抹了把脸,下意识回道:“我没哭。”

黎辘抬眸,他没说话,只是仔仔细细地将程时栎看了一遍,见对方身上没什么伤口,笑了笑颇有点自嘲地说道:“我要是死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程时栎依旧处于震惊之中,眼底的眼泪甚至因为停的太过突然,没法一下往回收,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在心底“呸呸呸”几下。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回到桦县。”黎辘面色平淡,像是在陈述事实,“到时候出国也好,和那个姓林的私奔也罢,总之你自由了不是吗?”

程时栎定定看着黎辘,终于在几秒之后,咬着牙回道:“对,你说的没错。”

“那你哭什么。”黎辘如是说。

不知怎地,程时栎的眼泪再次滚了下来,他的脑袋一把埋在黎辘包扎着纱布的胸膛上,一股难闻的药味窜进他的鼻尖,隔着些许距离他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程时栎忍不住想,啊原来这不是梦呀。

两颗跳动的心脏缓缓贴在一起,所有的谎言在这一秒不攻自破。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和林连溪私奔......”

“我们只是朋友。”泪水浸湿纱布,程时栎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从始至终,是我骗了你。”

第66章 为过去,也为现在

程时栎还未从巨大的恐慌中抽离出来,一颗心仍旧七上八下,冷静过后他抬起头,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骂道:“你以为自己这样很牛逼吗,程知远疯了,你就陪他一起疯?!万一......万一来不及抢救......”

程时栎没把话说完,张了张嘴,恨恨地盯着黎辘。

“小栎。”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程时栎眼角湿漉漉的,就这么低头看着黎辘,小声地嘀咕:“真不知道你到底图什么......”

黎辘嘴唇发白,他尝试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又唤了一声“小栎”。

程时栎瞪了黎辘一眼,“干嘛?”

动了动唇,黎辘说,“你压到我伤口了。”

程时栎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此时正压在黎辘的手臂上,而那地方缠着一截绷带,隐约有血丝。

他收回手,哼哼道,“你怎么不早说。”

四周安静下来,黎辘弯起手臂,撑住床沿想要坐起。

看了一眼面前重伤未愈的男人,程时栎只好上前帮忙,扶着对方在床边坐好。

黎辘只穿了一件病号服的长裤,光着膀子,胸前的绷带绕过肩颈,缠绕着腰腹,浑身上下能看的也就只剩那张依旧冷峻的脸。

这人一向逞强,程时栎自十七岁认识黎辘起,便从未见过对方像今天这般虚弱狼狈的模样。

人也看到了,程时栎没打算久留,他重新当回鸵鸟,“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见程时栎要走,黎辘一把拉住对方,皱着眉,“又想躲?”

程时栎站在床边,找借口回道:“我躲什么了躲,你现在一个半残人士,不就得好好休息。”

过了十来天,黎辘的身体其实已经好转,如今也只是看起来吓人。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那几秒,让一向以果断冷静自持的黎辘,也开始不确定这样毫无意义的捆绑到底对与不对。黎辘在将程时栎强制留下这件事上产生了迟疑,所以才会下令禁止程时栎靠近。

他原以为程时栎在程家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全然是。

在那句“我骗了你”的冲击下,黎辘冷若冰山的面具被撬开一角,内心翻起的浪花将他表面的冷静吞没,只剩几缕想要探知真相的急躁。

“你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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