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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程先生回家。”
“地址?”前半句是对司机说的,后半句明显是问他。
“送我到EG会所就行,谢谢。”程时栎并不希望黎辘送他回出租屋,那地儿就是个城中村,破乱不堪,即便当下已经戳破,他也不想让黎辘看出他如今的窘迫。
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但也好过直接把自己剖开,血淋淋地展示给对方看。
车子很快驶出别墅区,黎辘没说话,程时栎也不好搭话,不然显得他攀关系似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泾渭分明,以前是,现在也是。
低头给林连溪发信息。
程时栎:“你到会所接我一下,我脚不好使,走路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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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是还没醒,过了十来分钟,对方才回复,“你脚怎么了?”
程时栎:“崴了。”
林连溪奇怪:“好好的怎么会崴了,你等等哈,我现在就过来,你大概多久到?”
程时栎看了一眼导航:“不着急,我可能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之前没认真看,黎辘住的地方离市区挺远,不过现在的有钱人不就喜欢这样,说郊区的空气好,房地产商一向嗅觉灵敏,闻到肉味就哐哐一顿盖别墅。
程时栎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这一带他以前来过,曾经多荒的一块地皮,坟场都不往这儿盖,如今高楼林立,交通发达,七年时间,改变的太多,今非昔比这个词过于贴切。
车子稳稳地停在会所的门口。
EG的营业时间是从晚上七点开始,大清早人迹稀少,远远地,程时栎看到林连溪站在路边。
“多谢。”伸手触碰到门锁按键,程时栎没做停留,也不想去听黎辘的回复,打开车门,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林连溪看到了下车的他,叫了一声名字飞奔过来。
没一会儿,程时栎被林连溪搀扶住,他的腿还不利索,只好借力靠在林连溪身上。
林连溪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不算太瘦,他用手扶住程时栎的腰,另一只手去拽对方的胳膊,程时栎将手臂搭在其肩膀上,踉跄几下慢慢稳住身形。
黎辘将车窗压下,他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程时栎抬眸,和黎辘对上视线,数秒后,他从唇缝里挤出一句“再见”。
无声,半晌后,黎辘冷淡的声音传来。
“再见。”
车窗玻璃一点一点合上,那张程时栎熟悉的面孔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还看呢?”林连溪摇摇头,笑得贱兮兮地,“你不对劲啊乐乐,重新坠入爱河了吧!”
程时栎没理会他。
两人往公交车站台走,林连溪的八卦之心被勾了起来,扶着程时栎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好奇地问:“你这脚怎么受伤的?还有啊,你和黎总是怎么回事他亲自送你回来诶,是不是有戏啊!”
“不过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是不是你在剧组的时候,遇到桃花了??”
林连溪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他实在太好奇了,远在桦县的程时栎怎么可能会和津市的高干子弟有接触,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别地儿认识的。
程时栎看着车流,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里回荡黎辘那句毫无情意的“再见”,或许对方的潜台词是——再也不见吧?
情绪波动过于明显,林连溪低头瞧了一眼,见程时栎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吓得大惊失色,哆嗦地伸手往口袋里掏,一下,两下,终于扯出几张面巾纸,
“乐乐你别哭呀。”他赶紧将纸递了过去,说道:“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你长得这么好看,过了这个村还有下个店啊,而且那个黎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冷冰冰的,他以为自己批发冰棍的啊。”
程时栎被逗笑了,扬了扬嘴角:“你不是说他是天菜?”
林连溪嗤之以鼻:“靠近一看,也就一般般,就那样吧。”
程时栎笑笑,溃散的目光随着车流攒动,不知道想到什么,回了句不搭边的话:“高中。”
林连溪一愣:“什么?”
“我们高中就认识了。”他淡淡呼出一口气,说话的语气带上一点儿酸涩:“他是我的初恋。”
第6章 逮了个正着
程时栎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至少在遇见黎辘之前。
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里,程时栎从没想过自己的初恋会是个男的,虽然祖父祖母对其十分溺爱,但毕竟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因此“同性恋”这个词对于彼时的程时栎,十分遥远。
他和黎辘的开始也并不浪漫,甚至站在对方视角,程时栎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盛气凌人的小少爷。
后来程时栎也想过无数次,黎辘作为黎家不被接纳的私生子,只会讨厌他这种任性娇纵,不可一世的富家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和他恋爱?
程时栎曾经有个弟弟,叫程知远,从小到大,母亲沈惜的偏爱显而易见,他不是个性格敏感的人,小的时候,也只是隐约觉得沈惜不喜欢自己。
等到大一些才渐渐明白,其实在沈惜眼里,从没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孩子。
程时栎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黎辘时,是程知远拉着他想给沈惜庆祝生日,他原本没打算加入那场庆祝生日的晚宴,虽然沈惜不喜欢他,但当儿子的,总不想在生日那天扫父母的兴。
似乎是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程知远不依不挠,生拉硬拽地将人拉到酒店,拿出提前准备的礼物。
“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份,你等会儿记得拿给妈妈。”
程时栎低头看去,桌面上不知何时放置着两份包装好的礼物盒,盒子不大,包装的很精致,两个礼物盒颜色不同,浅蓝色的那份在他左手边,应该是程知远精心准备的。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首饰之类的东西,程知远挑的必然价格不菲。
程时栎没什么兴致,他将礼物推了回去,语气平淡:“我不需要。”
他只比程知远早出生了几分钟,所以程知远经常抱怨明明同一天生日,凭什么程时栎是哥哥。
虽然程知远嘴上抱怨,但程时栎今年十七岁,程知远也喊了十七年的哥哥。
程知远小时候经常生病,童年几乎是在医院度过的,每次住院,即便工作再忙,沈惜也会抽出时间去医院陪同。
从小到大,关于程知远的一切,沈惜总是亲力亲为,而程时栎则像个赠品,可有可无的那种,或许是时间久了,程时栎好像也不期待自己能被当成正品对待。
即便今天是沈惜的生日,如果不是被程知远从学校一路拽着强行带来,程时栎大概率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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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程知远预估的分毫不差,沈惜在七点整抵达餐厅。
预定的花园酒店顶楼的VIP包间,服务员按照程知远的指示,在十分钟后陆续开始上菜。
沈惜从出现到落座并未看程时栎一眼,但她似乎也并不惊讶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