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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余寻不想一下子给他太多压力。

但是他真的要在车上让周敛看着他睡觉吗?万一睡着了流口水出洋相怎么办?

余寻还在迟疑要不要回休息室去睡,周敛已经又把车窗摇了起来,还笑着对他说:“睡吧。”

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就差摸他的头了。

余寻晕乎乎的,外加今早为了赶去大泉见他确实起得太早,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余寻靠在车窗上睡着之后,周敛的目光几乎纹丝不动地锁在他身上。

他摘下了眼镜,浓密的睫毛暂时盖住了那双清渟的眼睛,他的呼吸非常轻缓,衬得车内寂静非常,静得周敛能清晰无比地听见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余寻双唇轻抿,睡得毫无防备。

这次没有阳光洒在他脸上添加滤镜,周敛还是很想亲他。

但如今他无论如何都能控制住自己。

从医院出来后周敛回家拿了点东西,本来准备去公司,但临出门前接到疗养院护工打来的电话,说小娜今天一直哭,还不肯吃饭,让去个家人看一看。

于是他只好请了全天的假,准备去一趟疗养院。

周晗见他手上拿着她周末逛街时顺道给小娜买的衣服,问:“你又要去看小娜吗,不是前天刚去过?”

“那边打电话来说她今天一直哭,让过去看看。”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周晗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

周敛皱了皱眉。

“妈跟爸正在公园散步呢,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回来再接爸回去。”周晗抢在他开口前说。

她最近在筹备婚礼,又想照顾母亲,正好工作也不顺心,于是暂时离职了。

而她爸没跟她妈一起住周敛这儿,因为周敛平时见了他,虽然没开口赶人,但也当他是有毒的气体一样,不肯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周晗有时候其实不理解周敛,她爸曾经是犯过错,可他当初拘留所也待过了,为了他能好好上学婚也离了,一个人搬出去租单间过了好几年,后面复婚也主要是为了她母亲能用他的共济医保。

他已经为他的所为付出了代价,他毕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父亲,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他头上已经见了白,周晗不理解周敛为什么对他这么绝情。

可他对自己也很不好,所以她跟她妈在两人的关系上也从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她妈完全可以跟她爸一起住她那儿,但这样在她安好的情况下周敛就不会主动上门去看她们了,这样他们跟他会更不像家人。

多一个人去小娜会更开心,于是周敛没有拒绝。

周晗又装了些自己烤的饼干,两人一起往疗养院去。

路上她想起早上优优离开时跟她说的事,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说:“对了,早上优优走的时候让我跟你说,上次在妈病房里,你一来就跟着一起出去的那个中医医生今早来找过你,让你有空给他回电话。”

但这不是周晗真正想说的话。

早上周敛急冲冲地跑出去,想必就是去追那个中医了。

优优洗漱好出来,听说周敛急急出门,面色凝重地把她拉到一边,告诉她那个中医很有可能就是周敛口中的男朋友,让她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周敛专心开着车,“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以后不要随便把小娜的东西给别人用。”

周晗抱着饼干盒,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把小娜的东西给别人用了?”

“睡衣。”周敛言简意赅。

每年国庆或春节等长假期间,他都会接小娜出来住,每次带她买生活必需品时,让她选的东西她要让周敛也买,如果周晗在,那就三个人都要买,所以他家里有很多成对的物品。

听到周敛的提示,周晗回想了一下,想起了早上楚优优穿的那套动物城联名睡衣。

然后她很想骂脏话。

自己平时又不住他家里,没法借自己的衣服给优优,也不能让优优借他的,而且小娜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怎么就随便了?

先不说从高一起到现在整整十二年,优优一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优优顶着被骂的压力,坚持不懈地去游说求情,她亲戚根本不会答应把脑死亡家属的心脏捐赠给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妈这分钟大概也没法还能去公园散步。

优优怎么就是别人了?

“哦。”

周晗翻了个白眼,闷闷地生了一阵子气,最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

“优优说你跟她说你有男朋友了,真的假的?”

第53章

这周四,余寻下班路过导诊台时发现杨幼琪不在,意识到最近两天都没见过她,于是顺嘴向内问了一句:“杨幼琪今天轮休吗?”

“余医生。”跟杨幼琪同期的护士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摇头说:“她说今天有事,找我跟她换班的。”

余寻朝对方点头致谢,想起前两周在楼梯间里撞见的事,拿出手机给杨幼琪发了条消息:[这两天都没看见你,请假了吗?]

他今天下午接诊到一位年纪轻轻的癌症晚期患者,心情不好,回家后本想打个电话给周敛倾诉一下,又想着他今天刚做完咨询,还是不要再给他带去负面情绪。

余寻向精神科的专家咨询过,得知心理治疗是一个长期的渐进过程,无法一蹴而就,需要长线作战。而且大部分心理咨询的频次都是一周一次,周敛每周去两次,说明情况可能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他买了很多心理类的书籍,最近一有时间就在看,了解到许多跟心理病患者相处的细节。

但不知道是不是余寻的错觉,他感觉最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好像比之前更加疏离了。

非常不像是恋人。

每天睡前的视频通话变成了‘早点休息’等冷冰冰的文字,周敛也没再对他说过类似‘想你了’之类的话。余寻知道,甜言蜜语并不是一段长远稳定关系的必需品,他家里的两位老师一年半载也不见得会对对方说一句想念,他自己也不习惯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真正的挂念体现在行动上。

可是,在行动上,周敛也表现得不太对劲。

比如睡前接不到他的电话,余寻会主动拨过去,问他今日是否加班,有没有按时吃药,或者想和他分享自己今日遇到的趣事,但他总是没说两句,周敛那边不是有电话拨进来,就是要去忙工作上的事。

有天晚上,余寻做了个梦,梦里他跟周敛自高中过后就再没见过,但婚礼当天周敛西装革履地出现了,抢了他一半的风头不说,还给他随了个999的红包。

梦醒后余寻怅然若失,窗帘缝隙外的天空还灰蒙蒙的,余寻裹在被子里给周敛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他坦然地暴露自己的不安感,低声描述完那个梦境,用庆幸的口吻说:“还好只是个梦。”

结果周敛“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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