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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敛干嘛要用这副眼神、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像是他会狠心抛弃他一样。

“你不说清楚的话,当然要......分手。”最后两个字,余寻不自觉压低了音量。

周敛盯着余寻的眼睛,沉默良久,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做不到就这样放手。

“我跟她没有关系。”

“她跟周晗,就是我妹,是好朋友,昨晚来家里吃饭,为了庆祝我妈出院,喝酒了,她说最近有司机害人的新闻,不敢叫代驾,就在周晗房间里睡了一晚。”

余寻看过相关新闻,如果真是这样,让人留宿一晚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那她身上的睡衣也是你妹妹的?”

周敛出门时楚优优不在客厅,他今早还没见过她,不知道她穿的什么衣服,也不知道余寻为什么问这个:“应该是吧,怎么了?”

“你们这么大了还穿兄妹装。”余寻闷闷地说。

周敛的话他信了大半,但心中的疑虑好像没法就这么轻易地消除。

而且也不仅仅是睡衣,他上次来还看见成对的毛巾、拖鞋等。

兄妹装?

周敛回想片刻,大概知道楚优优穿了哪套衣服。

“你说的是衣领上有兔子那件?”

余寻点头。

周敛垂眸,“那件确实是我妹妹的。”

“她经常去你家里吗,上次你生病,我走的时候看见她输了密码进屋。

“她确实经常去,但基本都是跟周晗或我妈一起,只有那一次是单独去的,给我送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

“我妈接受移植的心脏,是她联系到一位确诊脑死亡的亲戚的家属,说服他们同意捐赠的。她很早就很周晗玩得好,又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所以跟我家人走得比较近。”

“除此之外我跟她没有其他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周敛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余寻,问:“我说清楚了吗?”

周敛神情真挚,余寻已经信了他说的话。

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听周敛愿意说这么多话,他其实还想趁热打铁多问几句。如果他从事的是其他少他不少的工作,他甚至都想编个借口请半天假,但他如果迟到,浪费的不只是一两个人的时间。

“说清楚了,我必须回去了,我们中午或者晚上有时间再联系吧。”

周敛其实也有很多话想问余寻,但见他频频看时间,知道他不想迟到,应了声好,然后下车。

他上楼拿了点东西,准备去趟任逐的工作室。

遇见余寻之前,不止一个人或委婉或直白的建议过他,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还有说得难听的,让他去治脑子。

成哲宇就不止一次给他推过任逐的微信。

他心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直到余寻也这样说。

周敛想过再见到余寻的场景,好的坏的都想过。

但没想到会是在他最不堪的情况下。

那时候他妈刚做完手术醒来,怕自己熬不过去,明里暗里地提醒他,他们家欠了楚优优多少,希望他不要辜负人家。

他知道他们欠了楚优优多少人情,也知道他妈跟周晗不厌其烦地撮合他跟楚优优,并非是胳膊肘向外拐,而是担心他错过楚优优,大概会孤独终老。

但他不可能用她们所希望的方式偿还。

这么多年,他已经解释累了。正好那段时间天天在医院,于是他干脆破罐破摔,想着把能挂的科室都挂一遍,把检查报告拿给她们看,一劳永逸。

然后,他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在挂号平台上看见余寻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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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好奇、不甘和自我放纵等各种情绪挤压下去。

后来,在那间白得刺眼的诊室里,余寻用哄人一样的语气,让他找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看看。

声音低缓,眼神诚挚,让周敛生出一种错觉,他很担心他。

所以他听他的话,去看了心理医生。

结果他不止身体有病,精神上也有病,还病得不轻。

任逐第一次见周敛时,还不知道他就是男友成哲宇跟她提过很多次的那位古怪学弟。

她对周敛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外形不错但装扮随意的沉郁男人。

他敲门进来时,身上带着患者身上常见的疲惫,但不见多数人初次来访时的那种紧张。

她如常微笑着让他随便坐,并表示灯光和空调温度可以按他的需求调,想快速建立一个安全和信任的环境。

周敛落座的位置也不像大多数患者那样,选择离她办公桌较远的沙发,而是直接坐到了她对面。

他坐下之后,她还没来得及介绍就诊流程和保密协议,就听见对方带着困惑和苦恼的声音。

“我遇见了曾经很喜欢的人,可是他没有认出我。”

第45章

看样子是来做情感咨询的。

任逐把接来的水轻轻放到他面前,温声开口:“你用到曾经这个词,那是什么时候?”

根据过往的经验,来访者手里拿着东西能让对话更轻松些,但对方却对水杯视若无睹,坦然地回答她:“十一二年前。”

“那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大脑的‘新奇偏好’机制会让我们更加注意新事物,久远的记忆被埋在深处,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

任逐坐回自己的位置,与他平视:“那你希望被他认出的是现在的你,还是曾经的你?”

曾经的他,现在的他。

他已经不再是他。

周敛低头看向纸杯里纹丝不动的水面,说:“我既希望他彻底忘了我,又控制不住想见他的念头。”

自相矛盾的说法。

任逐身体微微前倾,问:“为什么希望他忘了你?”

周敛停顿几秒,才说:“因为我伤害过他。”

青春期伤害往往源于不成熟而非恶意,而且他话前的停顿表明他很可能在自责内疚。

任逐捕捉到关键信息,继续追问:“那么现在想去见他的,是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还是今天这个怀着内疚感的成年人?你想见的到底是高中时被你伤害过的他,还是如今你想要对其作出补偿的他?你能分得清楚吗?”

“补偿不了。”周敛苦笑。

想见他的,是现在这个沉在水里,抓到一块浮木就再也不想松手的他。而想见的,既是曾经那个青涩心软的少年,也是如今这个温雅和善医生。

在周敛看来,都是他。

*

周敛觉得,判断自己喜欢谁讨厌谁是人的本能,就像小孩儿只有喜欢你才愿意让你抱跟你玩一样。

他第一次和余寻说话后,回到座位上,脑子里乱哄哄地香了半节课,然后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人家了。

不过他们上高中那会儿,学校和家长都管得严,班上一大半同学连智能手机都没有,大家人生经历的半白纸张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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