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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余寻却没有走开,而是原地站定,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继续说:“左护士下个月结婚,你说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我收到请柬了,但跟她不是很熟,也不太清楚你们女生喜欢什么。”

杨幼琪向他走近两步,说:“左姐喜欢家居好物,我觉得喜碗、茶具之类的都可以。”

穿着马虎但看起来一表人才的邓响在旁边被无视了半天,脸越来越黑,但显然还不想在外人面前把事情闹大,最后扔下一句:“宝宝,你忙,我先走了,有情才有义,周末我在家等你,不见不散。”

人走远后,杨幼琪的笑容垮下来,低着头对余寻轻声说了句“谢谢”。

余寻没有多问,只对她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不用怕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也有认识的律师朋友,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要联系方式。”

杨幼琪拼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笑着说了声:“好。”

当晚回去余寻在微信上向那位律师朋友咨询了一下分手纠纷是否可以起诉的问题,对方说分手纠纷处理起来界限比较模糊,但如果遭受明确威胁的话,可以报案或提起民事诉讼。

余寻向对方表示感谢,准备哪天找小杨谈谈。现在想想,上次开完会,小杨神色不安地说要跟他一起走,估计也是因为对方纠缠到医院来了。

结束聊天后,他退出微信,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多了。最近因为心有所盼,他每天晚上入睡的时间都要比平常晚。

余寻熄掉手机,准备回房间去睡觉。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刚熄掉的手机又闪烁着亮起来,他举起手漫不经心地一看,发现是周敛打来的电话。

余寻的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他跌坐回沙发上,脑海中竟然回响起一道久远的少年音,是他曾经魂牵梦绕的声音,那道声音反复对他说:对不起...

他一下子有点畏惧,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确认手机电量充足,然后才接通电话。

“喂?”余寻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是我。”周敛说,声音不复当年清澈,多了几分成熟。

“我知道。”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屋里很安静,周敛那边也很安静,他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你那天说你喜欢男人。”周敛说。

不是什么其他无关情爱的事。

也不是对不起。

余寻胸腔剧烈鼓动,哑声回答:“嗯。”

“那个人可不可以是我?”

余寻半天没有说话。

哪怕周敛并没有明确地说出那几个字,这么多年过去,余寻终于可以确认,周敛也喜欢他。

可心里的包袱骤然解开,他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开心雀跃,而是委屈,像春雨一样密的委屈,以前不敢有的委屈。

为什么明明也喜欢他,要过这么久、这么久才肯承认。

余寻眼角发酸,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还算镇静地开口:“你可不可以先等我一下?”

周敛也愣了会儿,没问他要等多久,只回答说:“好。”

“那我先挂了,等会儿回你电话。”

“嗯。”

挂断电话后余寻看一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八,他爸妈肯定早就睡着了,而且说不定他爸明天一早还有课,可余寻不想等。

明明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却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

他毫不迟疑地拨通了顾老师的电话,一直响铃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估计是怕吵到他爸,开的静音。

余寻又转为拨打他爸的电话,这次响了十多秒后,接通了。

“是余寻啊,怎么了?”他爸迷迷糊糊地问道。

“爸,我妈呢?”

听他这么问,他爸像是彻底清醒了,压低了音量,小声说:“睡着了,你没出事吧?”

“放心,没出事,但我有事要和你们说,你叫醒她一下。”

他爸听说没出事,因为感到反常而下意识提起来的心落了回去,责怪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她都睡沉了。”

“你叫醒她一下吧,我必须现在说。”余寻知道自己有点仗着为人子女恃宠而骄胡闹的意味了,但他真的等不了明天。

余寻青春叛逆期都很少有这么执拗的时候,他爸估计也猜出他是有重要的事,让步说:“那你等两分钟,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一分钟后,顾老师的电话回拨了过来。

“让我猜猜有什么事非得现在告诉我,是不是让你给我们报名的那个活动,我入选了?”

余寻噎了一下,说:“不是,是关于我的事。”

“什么事,你说吧。”顾研的声音恢复严肃。

余寻知道她准备好认真听了,深呼一口气,缓缓道:“妈,爸,我以后大概不会结婚了,我喜欢...我是同性恋,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喜欢了很久的男生向我表白了,我准备跟他在一起,但希望先征得你们的同意。”

余寻说完这些,那边没有回应,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是我高中转去A市读书时的同班同学,其实我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了的,所以我是很认真的。我说完了。”

他爸妈大概沉默了有两三分钟那么久,最后还是顾研先开口,她说:“我跟你爸先商量一下。”

“好,那我先挂了,等你们回电话。”

夜深人静,余寻想不出可以做的事,于是打开世界时钟,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这次并不煎熬,因为此时此刻,有人跟他一起等待。

【?作者有话说】

这个点更,大家猜我是起得早还是睡得晚嘿嘿。

有人建议改文名,在看的宝子有灵感吗,众筹一个文艺风的。

第37章

凌晨十二点前,余寻爸妈给他回了电话。

顾老师在电话里告诉他说,其实三十岁还不结婚也没什么,只是他长这么大连恋爱都还没谈过,他们难免有点担心。还说她也想过他会不会是喜欢男生,又怕贸然问了,让他有压力。

“我和你爸呢也知道同性恋是正常的,我跟他商量的结果是你也是个大人了,只要你当下的选择是经过郑重考虑了的,不管你将来会不会后悔,我们都支持你。”

余寻设想过他爸妈或许不会反对,但没想过他们会接受得这么平静,还说支持他。

刚才压回去的泪意又以另一种方式涌上来,好半天才闷声回了句:“谢谢你们。”

顾研听出他语意中的哽咽,换上一副轻快的语气,打趣似的问他:“你以前是不是还偷偷拿过人家的校服?”

余寻始料不及,他跟周敛的校服尺码一样,当初怕不好解释多出来的这一件,还在A市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其中一件送给收垃圾的大爷了,他妈怎么会知道?

于是他问:“你怎么知道?”

“你高考后那段时间三天两头把它翻出来叠在枕头边上,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颈椎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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