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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引人侧目。

同一站下车的人基本都是要进学校的,他隐在人群中,走到周敛附近时才错身挤出来,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向他解释:“抱歉,临镇今天有明星来录节目,乘地铁的人太多,所以来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迟到后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出乎周敛意料,周敛站在原地没有动,隔空看着他。

周敛这样看他,别人就会看他们,两种目光都让余寻如芒在背。

他不得不走近一步,状似轻松地问:“怎么,我衣服上沾东西了?”

周敛跟他并肩往校内走,摇头说:“没,就是很少看见你穿常服,挺帅的。”

因为是来学校,余寻今天也穿得很有朝气,浅色卫衣和宽松牛仔。

努力忽略掉后半句,余寻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从小遵规守纪,每个阶段的校服都要比其他同学多买两套,在学校里只有开学报名那天他不会穿校服去。

这段时间他跟周敛每次见面时,也套着白大褂。

余寻不动声色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有些不自然地岔开话题问:“你需要取哪些景?”

“到处逛逛,也不光是取景,还可以收集剧情素材什么的。”

“好。”余寻想了想,说:“那先去图书馆?”

周敛不置可否,问:“你吃午饭了吗?”

余寻一愣,周敛不会是还等着他一起吃午饭吧?

“我吃了才出来的,你还没吃?”

“嗯。”周敛轻轻一笑,“起晚了。”

余寻松口气,是他自作多情就好,“那先去食堂吧。”

两人来到食堂,外面的广场上停着一辆爱心献血车,车后的两棵林荫树上还拉了横幅,写着‘青春接力,热血印大’几个大字。

余寻心想跟进去光看着周敛吃饭怪别扭的,而且他上一次献血已经是去年,就停下来跟他说:“你去吃吧,窗口可以扫码支付,我献个血等你。”

“好。”周敛说着把没开封的水递给他。

献血前半小时多喝水可以扩充血容量,于是余寻接了过来。

扫码登记,量体温血压,按压恢复,一个个步骤走下来,反而是吃完饭的周敛在等他。

明明是带人来调研的,结果还没开始就先让人等了他两次,余寻怪不好意思的。

他僵着左臂不太敢动,开口道:“北区这边我也不是很熟,但大致知道教学楼,篮球场都在哪,你要逛吗?”

周敛将手机放回衣兜,说:“逛逛吧。”

余寻刚刚休息的时候看见他拍了两张照片,当然,不是拍他。

两人在北校区四处逛了一圈后,余寻从出门时就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不少。

他发现周敛虽然话很少,爱沉默,但并不是冷场的那种,似乎只是与表达相比,他更宁愿倾听。

每当余寻不知道继续聊什么比较合适的时候,他都会主动问一些问题,例如为什么人工湖上的断桥不修,图书馆外为什么要扎稻草人,博学楼一楼为什么通不到每一个教室等等。

对于余寻的工作及私生活,他并没有过多打听。

似乎他确实只是为了调研和散心而来,余寻渐渐适应的同时,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的失落。

囫囵逛完北校区后,为了避免再次陷入一问三不知的窘境,余寻主动提出带周敛去医学院。

医学院独立在东区,步行过去很远,需要搭校车,周末候车出行的人较多,要排队。

印大的校车类似旅游观光车,两侧都可以上,一共四排,每排能坐四个人,加上副驾驶位一共可以坐十七个人。

轮到他们上车时,正好能坐上最后两个位置,周敛先一步上去把最左侧的位置留给余寻,结果余寻正要上车时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叫住了他的名字。

“余寻!”

“严奕?”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他愣着没上车开始按喇叭催促,于是余寻只好匆匆让开,跟周敛说:“你在终点等我,我坐下一辆。”

周敛撑了撑手似乎是想下来,但身后排队的一个男生听了他的话后已经利索地跳了上去。

小绿车扬长而去,余寻转身看着向他小跑过来的人——继周敛之后,他这些年唯一对之有过好感的那位学长。

第8章

余寻研二的时候,祖父母辈仅剩的外婆也去世了。

说起来,他们家也称得上是书香人家,余寻外婆也是老师,年轻时在A市一个宁静悠远的小镇教小学语文。外公的职业虽然与教育无关,但他酷爱书法,自练成才。

余寻从小到大的每一个寒暑假,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那个小镇。

读外婆收藏的诗集,去镇外的田野间摘橘子采草莓,春节时跟外公和其他业余书法家去广场免费给居民们写春联......

偶尔偷懒窝在摇椅上看一整天的电影电视,也不会受到半句指责。

而且,外婆还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喜欢过男生的人。

亲人离世的打击,就业的压力,还有自身性格所致在竞争中遭受的挫折,他那段时间过得很消沉。

参加完葬礼回校,他在一场研讨会上偶然认识了高他一届的严奕,严奕也是A市人,跟余寻算半个老乡。

严奕成绩优异,外形出众,为人又热情主动,平易近人,在他们医学院是十分抢手的存在。

余寻当时身陷低谷,严奕又因为他们是老乡而对他格外照顾,再加上......周敛的电话已经成了空号,余寻彻底断了念想,于是难免对人生出了好感。

可惜他命犯桃花,没等他想清楚那种好感到底是不是喜欢,一天晚上严奕突然发了个“宝宝”给他,一分钟后又撤回说发错,他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后面余寻研究生毕业后考去了医院,而严奕继续留在学校读博任教,算起来,两人也差不多有一两年没联系了。

“你怎么来学校了?”严奕穿着一件蓝色的温莎领衬衫以及西裤和皮鞋,绅士感十足。

“带一个朋友来逛逛,你呢?”余寻笑着回答。

“最近在准备投一篇SCI,来学校查点资料,你朋友呢,还没来吗?”

余寻想起周敛那个下车的动作,心里浮起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刚坐上一辆校车先去东区了,你也是去医学院?”

“嗯,我搭地铁来的,要害你跟我重新排队了。”严奕笑道。

“没事。”余寻笑着跟他往队伍最后头走,“听说你博士毕业后就留在学校任教了,你教的什么?”

“目前教病理学,还以为当大学老师很轻松,没想到也常常没周末,你呢,平时忙吗?”

余寻看着马路上前后开来两辆小绿车,回道:“还行。”

谈话间他们挨着坐上了第二辆校车,从北区到东区大概要开八九分钟,车上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近况和几个同学的现状。

车还没到终点余寻就看见了等在路边的周敛,他微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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