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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蔺棠溪停顿几秒,又说,“撇去这个因素,他在为人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哎。”
就算安衿若是男生,他的好脾气、温柔、耐心,也是有目共睹,经过时间考验的。
孟波波想明白这些道理,撸起袖子说,“高二那群小崽子,竟然欺负我的安安,我一定要教训他们!”
“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蔺棠溪斜了一眼,“呵呵,你又可以了?”
还用说吗?必须可以啊!
孟波波带着几个五班同学,到高二闹了一波。
高二学生都害怕孟波波,毕竟他背后有卿潭撑腰。
大家仔细一想,道理确实没错,安衿若平常对大家那么照顾,就因为外校同学一句话,把人弄得不敢来上学,实在过分。
班主任知道这件事,还特意解释过,安衿若穿女孩衣服不是因为变态,而是什么‘性别认知障碍’。
他潜意识把自己当成女孩子,所以想作为女孩生活,不是故意欺骗大家。
这几天安衿若旷课,重点班同学遇到问题,都不知道找谁请教。其他人就算讲,也没有安衿若细致耐心。
被他惯坏了,同学们都等着小安老师辅导大家写作业。
于是,全班同学一合计,拜托班级几个跟安衿若关系好的女生,去他家探望。
安衿若没留家庭地址,女生还拜托蔺棠溪带路。
途中给安衿若挑选礼物,她们有些为难,不知道安衿若喜欢什么。
蔺棠溪:“我也不知道,按照你们的喜好给他挑吧。”
女生问,“他会喜欢吗?”
“会啊。”蔺棠溪说,“他生理性别是男,心里性别是女,你们完全可以把他当成小姐妹。”
小女生点点头,选了可爱的小蝴蝶发卡,还有一束花。
安衿若家境尚可,住在新开发的小区,宽敞的三室二厅。
同学们敲门,安衿若母亲走出来,愣了愣,邀请他们进屋。
“阿姨,我们来探望安衿若,他怎么样?”
“他…”母亲欲言又止,瞥了眼紧闭的卧室。
蔺棠溪注意到这个细节,礼貌的询问,“我可以进去吗?”
母亲说,“你得问若若。”
蔺棠溪敲敲门,安衿若本来不想理。
听到他的声音,才哑着嗓子让蔺棠溪进来。
房间里很黑,安衿若蜷缩在床上,披头散发,抱着自己的裙子。
“你们班同学来了,”蔺棠溪戳在那儿,直直看着他,“你打扮得漂亮点,总不能这么见人。”
“我、我不见。”安衿若缩了缩,声音微弱,“他们会觉得我恶心。”
“……”蔺棠溪有点无语。
现在的安衿若,果然太玻璃心了。
用大半年时间建立的自信,摧垮只需要几分钟。
“不会。如果她们那样觉得,今天就不会过来。”蔺棠溪重复道,“我跟你说过,他们觉得你恶心,是他们的问题。”
“可是,我骗了他们…”
“你怎么骗?你告诉他们自己是女生?还是尾随她们一起上厕所?”
“……”安衿若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蔺棠溪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对他说,“你没有欺骗,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可是,这样不对。”
蔺棠溪反问他,“谁规定的?”
安衿若无法回答。
“对与错本来就没有定论,只是人们潜意识把大众认识的当做‘对’。异性谈恋爱可以,两个男性或者两个女性在一起,就会被当做异类。”蔺棠溪跟男人在一起,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但是,人类的爱情是平等的。”
安衿若吸吸鼻子,非常羡慕他,“我如果能和你一样洒脱,就好了。”ノ亅丶說壹②З
“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去掉。”蔺棠溪垂下视线,“你的生命只属于你,只由你自己支配。”
安衿若眼睛红的厉害,揉揉头发。
蔺棠溪不会安慰人,见他要哭,便退出房间。
二十分钟后,安衿若走出房间,穿了条很漂亮的连衣裙,上次在国外买的。
系带勾勒出他的细腰,背后开叉很低,绑了个蝴蝶结,黑色布料衬得安衿若皮肤比雪还要白。
连女生都觉得他很美,真情实感‘哇’一声。
“这条裙子好漂亮,我也想穿。”
安衿若眨眨眼,说,“我买了很多裙子,都特别漂亮。如果你们不介意…”
“可以吗?若若你真好。”
“对了,我们给你带了礼物。”女生们把蝴蝶发卡递过去。
安衿若第一次留长发,平常只会扎马尾。收到小发饰,有些手足无措。
女生连忙指点道,“不对不对,戴在两边好傻,都戴在一边才好看。”
“这两个是替换的,不是一套。”
“哦,谢谢你们。”
听到他道谢,女生们愣了下,才想起道歉的话还没说。
但是,已经错过最佳道歉时机了。
怎么办?
“谢什么?”蔺棠溪置身之外,撩起眼皮看他们,“都是好姐妹。”
“对!”有个女生拍了把大腿,“都是好姐妹!”
“若若,你的裙子真的好漂亮哦,眼光真棒。”
“下次放假,我们一起去逛街买衣服吧?”
安衿若眼睫颤了颤,“……好。”
54、第54章
卿潭本以为,‘光阴似箭’只是夸张的说法。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空气再次变得燥热,才知道‘日月如梭’是一种写实手法。
五月,距高考还有三十多天,卿潭每天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安排的满满当当。
除了学习和蔺棠溪,没有精力思考其它。
然而,就算只思考这两样,有时候也会让卿潭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
五月的某个周末,蔺棠溪照例给他补课。
讲完练习题之后,突然说,“你现在的水平,已经不需要我辅导了。”
卿潭眼皮跳了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蔺棠溪说,“所以,你下次见我,可能要再等十年。”
“为什么?”卿潭觉得心慌,伸手过去,拉住他衣角,“你要走了?”
“应该是,最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蔺棠溪渐渐能感觉到,自己回到十年前,主要是为了断曾经的执念。
等自己彻底放下,不被过去牵绊,同时安排好未来,就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十年…
卿潭的人生,总共只度过十八年,他根本无法想象,分别十年是什么概念。
那太漫长了。
“你不能留下吗?”卿潭抱着一丝侥幸,抬头问他。
“我不属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