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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在永兴社的时候,沈怀景还盯着他的手看来着。

只不过,如今沈怀景的境遇跟那时候不太一样了。

“沈少爷觉得我好看吗?”

嘴角含笑,略带了两分风情,嘴唇尤其好看,微微泛着红,若是单看嘴唇,还真不太像男人。

“谢老板自然是好看的。”沈怀景如实答道。

“所以,这么好看的谢老板,我没有不喜欢的道理。但若是谢老板不太喜欢我......”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谢小楼刚刚端起茶碗的修长手指上,“我也不太喜欢我自己。所以,我能理解。”

谢小楼倒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觉得这人倒是有趣得很。

“我没有不喜欢沈少爷。相反,我很羡慕沈少爷。”这话,谢小楼上回在车上也说过。

至于说他到底羡慕的是什么,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这话在沈怀景耳朵里,难免会被误会。

“沈少爷,不瞒你说,江城这么乱,不少人都跟我说,得离开江城。如今,团长......”他也停顿了一下,“他自然是忙的,但沈少爷既然不走,我便明白了。

今天劳烦沈少爷过来一趟,也就为这么点事。我虽然只来了江城两年,但我确实更喜欢江城,若不打仗,我是不想离开这里的。”

沈怀景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人家说着,他也就安静听着。

他不知道谢小楼怎么看他。

毕竟,如今江城的人都知道他是白凤轩的新宠,而谢小楼又是白凤轩的旧爱,他们两人这样坐在一起喝茶,这要让别人看见了,估计又得多上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老板喜欢这里,但我不喜欢。”

“这里不是沈少爷的家乡吗?”

沈怀景轻哼了一声,“家乡就一定很好吗?父亲不明不白下狱了,然后又不明不白死了。姐姐上吊自杀了,姐夫......自杀未遂,这算什么好地方?”

他这不太舒服的口气,倒也不是冲着谢小楼,就只是自己心里不舒坦罢了。

“沈老板......”谢小楼说了半截,像是故意留了什么似的,沈怀景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又说:“从前,我也见过沈老板的。

周老板过寿,请我去唱堂会,当时,沈老板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瞧着,沈老板与周老板关系倒是极好的。

那时候听说,两位老板合伙弄了个矿,是要发大财的。后来亦不知为何,听说那矿上死了人,也就不了了之。

第二年周老板再过寿,又请我去唱堂会,便不见沈老板。”

谢小楼像是说一段久远的闲话,不紧不慢,说完之后,还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人生无常。

但是,沈怀景记得,周楚洋的父亲是在夏至之后的生辰。从前他还在江城的时候,周楚洋的父亲生辰他们一家都会去的。

这么多年下来,他断然不会记错。

谢小楼说了前后两次堂会,又算了一下谢小楼来江城的时间,不过就是这两年。

谢小楼应该不会只是当个旧事,随口提及,难道是想提醒他什么吗?

如果按谢小楼这个提醒来往下想,是不是说,他父亲与周楚洋父亲因为矿的事两人闹掰了,就没再来往。所以,连周楚洋父亲生辰,他父亲也没再去。

但是,为什么老管家只字未提与周家关系不如从前了。

他刚回江城的时候,去找周楚洋,老管家也没有阻止。如果关系真的那么差,老管家应该会阻止他呀。

一时间,他想不明白。

“沈少爷,沈老板去了,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觉得,与土匪沾边的事,恐怕还是不要深究得好,因为有些东西,你挖出来了,却不见得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就好比沈小姐的死......”谢小楼有些婉惜,“沈小姐是个极好的人。

她常来听我的戏,每次我有新戏上,她一定会给我送花篮。有一回,她正好来听戏,遇到了白团长,就连白团长那样的人,对沈小姐也是极恭敬的。”

恭敬这个词用在白凤轩身上,沈怀景觉得不是谢小楼眼睛有问题,就是国文不太好。

白凤轩怎么可能对姐姐恭敬,他能对谁恭敬?

“是嘛,这个倒是难以想象。”沈怀景自然不信。

他现在觉得,谢小楼今天请他来,好像存了不少的心思,他一时间还不太能都给消化掉。

“后来,我也问过白团长。他说......”

谢小楼嘴角微扬,“沈少爷,你们的旧事,我一个外人原是没资格说什么的。”

沈怀景心想,你今天可没有少说,还差多几句嘴?

他也不问,就那样等着谢小楼,像是不怕对方不说一般。

“哎,白团长是个特别重情义的人。他说,当年他断了一条腿,被沈老板赶出来时,是沈小姐安排了人把他送去看大夫的。后来,沈小姐还去探望过他几回。

所以我想,就算沈少爷没有动手捅了刘治,白团长也不会放过刘治的。他不会不还沈小姐的情......”

沈怀景想起了白凤轩当时的话,“不是为了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98章 优秀的人,没人会不喜欢,就像你

白凤轩去了外面,谢小楼紧跟着白凤轩而去。

沈怀景想给人家腾地方,但动作没有白凤轩快。

他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不知道里边此刻是什么光景。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时间越长,沈怀景的担心也就越盛。

是他把方瑜拉到这个死局里的。

当然,他有他的私心。

他微微闭了眼,想让自己杂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他比谁都更希望白敬轩能挺过来,毕竟,白敬轩挺过来了,白家兄弟才会欠着他人情。

因为欠着他,他以后才有更多的机会。

现在,就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

他靠在椅子上,在心头默默祈祷。

如果天不遂人愿,那就是老天爷都不怜悯他,他活该就是这样的糟糕结局。

不多时,白凤轩回来了,但谢小楼却没有跟着。

白凤轩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想要掏烟出来抽,发现只掏出个空烟盒来,便有些烦躁地把那烟盒给捏瘪,扔在了地上。

没有烟抽,他又焦急又烦躁,丝毫没有掩饰的情绪,表达着这个男人现在所有的心境。

在面对可能失去至亲的的时候,或许每一个人都很难保持淡定吧。

白凤轩也一样。

“说说那个疯女人吧。”白凤轩吐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疯女人?

方瑜确实有点疯。

“我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她是个很了不起的战地医生,虽然那时候还很年轻。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其实,未必。她在枪炮声里救死扶伤的时候,大概没有谁会把她当成女人。她很优秀,也很勇敢......”

“所以,你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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