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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盛世基底不会在一夕之间?崩塌,一位明君也不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但再小的变化也是变化,总会在各种方面体?现出来,比如言论。

若茶余饭后的言论都不得自由……

倘若是政令要求如此谨言慎行?,那么朝中已有隐忧,当下不过欲盖弥彰;

但若是民众自发闭口不谈,就更说明朝中弊端已深,却人人视而不见。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一声犬吠,有人衣袂带风而过,朝贺拂耽两?人邻座走去。

抬头见是隔壁那位白衣僧人,贺拂耽朝他点头示意,对方亦微笑回礼,一如昨日温润谦和的气度。

然而对方擦肩而过时,那个轻佻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呀,美人今天?更香了,想舔。”

贺拂耽:“……”

转头见明河与白兔都没有反应,贺拂耽确定这句话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有心向邻座的和尚询问一二,又不知如何开口。对方似乎对旁人的视线很敏感?,不过轻轻一瞥就立时回眸看过来。

然后抬手,掌心佛珠圆润,朝他微笑行?礼。

“阿弥陀佛。”

嗓音厚重肃穆,与刚刚那个声音无?一处相似。贺拂耽暂时放下疑心,拱手作揖。

“莲月证真。”

思来想去想不明白,那声音也没有再出现。贺拂耽索性起身?离开,跟跑堂伙计买一把?干草。

那伙计笑道:“干草罢了,兔子能吃多少,说什?么买不买呢?客官自去后院马厩抓一把就是了。正好那边大师的狗也该牵去后院喂了,您稍等,我给您带路。”

那白狗极通人性,白衣僧人耳语一句后便跑过来,不用牵绳就自发跟在伙计身?后。

还十分自来熟,很兴奋地绕着贺拂耽转圈圈,一人一狗一路上绊手绊脚地走到后院。

伙计把?贺拂耽带到马食槽,又几?步跑远,再回来时拎着根筒子骨,丢给白狗后方才离开。

贺拂耽手中在食槽里精挑细选着最肥美的草料,余光则不动声色观察着一旁的小狗。

骨头上还有没剔干净的肉,刚丢到地上它就一个猛扑过去,连啃带咬,玩得很开心。

没看出什?么异常,贺拂耽收回视线。

香香饭量不大,吃了几?根草后就不再动。他收好剩下的草料,抱着兔子正要离开,在路过小狗的时候驻足停下。

“我听见了。”

无?人理他,小狗咬着尾巴,啃骨头啃得正欢。

“就是你在调戏我。”

还是没人理会,白狗叼着骨头转了个方向,屁股朝着说话的人。

贺拂耽把?兔子放在肩上,蹲下身?,托着狗屁股,连狗带筒子骨转回方向。

“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好狗狗。快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他揉它的小脑袋,挠它的下巴,拎起耳朵扑扇扑扇,还翻过身?来搓它的大白肚皮。各处都检查完毕,却没找出半点障眼法的痕迹。

为了混进人间?,但凡有些?修为的修士都需要压制境界,用障眼法伪装一二。

他虽然只有金丹大圆满的境界,但好歹是龙神后裔,类似障眼法的伎俩很少能瞒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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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对方有所伪装而他却看不出,要么对方的修为像师尊一样半步成仙,要么对方同为神族。

贺拂耽两?手托在小狗腋下,将它抱起来细细打量。

浑身?雪白却生了一双碧绿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嘴里?还叼着那根筒子骨不放。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小狗,无?辜极了。

他们正对峙着,檐上突然响起两?声碎石的响动。随后几?块碎砖飞落,还垂落下一根绳子。

贺拂耽抱着小狗,刚站起身?就看见有人顺着剩下滑下来。

见到檐下竟然还有人,也吓了一跳,回神后赶紧压低声音喝道:“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

顾不得解释太多,连绳子也没有收走,便顺着后墙匆匆离去。

不等那人完全消失在贺拂耽眼前,檐上绳子突然动了一下,当窗传出几?声压抑的惊呼:

“不好了!公主又跑了!”

*

连着午饭晚饭,贺拂耽都与男主在大堂用餐。

有用的消息没听上多少,隔壁的和尚和白狗倒是又见了两?回。不过这两?回里?,那个轻佻的声音不再出言调戏。

一道一佛相聚在同一个驿站里?也是缘分,用晚饭时索性共用一张桌子。

白衣僧人修养极好,秉持食不言寝不语,除去寒暄不多问一句话。一顿饭下来彼此只是互通了姓名,正好省下贺拂耽胡编身?份的功夫。

这僧人自称决真子,年纪轻轻,便已经可以在法号后面加上“子”字。

在修真界,敢这样自称的修士都是合体?期往上的前辈。能开坛讲道,座下弟子无?数,为天?下师,才能有此尊称。

贺拂耽不了解人间?佛道,但想来应当也不会有太大差别?,于是再开口时便更加恭敬地以“大师”相称。

一顿饭未吃完,门外一阵戒严。

看样子应当是宫中禁卫军,将驿站入口团团围住后,又有一队卫兵进入大堂把?围观群众赶至一处,然后分立于大门两?侧。

贺拂耽也抱着兔子随着人群来到角落。

刚刚站定,门外走进来四名黄门侍郎,各自捧着一个木托盘,其后跟着一个着正红官服、头戴黑纱玉蝉帽的官员。

他们神色肃穆地站了好一会儿,楼上才传来脚步声,住在顶楼的钟离国人第一次露出真面目。

使团众人面容看来都与中原人相差不大,只是身?形更加高大些?。拱卫其中的公主身?穿红衣,面带红纱,看不清长?相,但与身?侧国人一样高挑。

见钟离国人终于姗姗来迟,鸿胪寺卿面色看不出好坏,只是开口宣旨时声音淡漠。

只是一道口谕,应下了钟离国的和亲请求,但拒绝公主入宫做皇妃,而是许给太子做侧妃,并命令钟离国人明日便启程进宫。

钟离使者欢天?喜地地接过圣旨,连连道谢,还欲邀请鸿胪寺卿一干人留下来一同用餐。

正三品红衣官员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随后推辞,客气几?句后便径直离去。

他一走,禁卫军也不作停留,很快撤了个一干二净。

红衣公主早已上楼,钟离国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大堂中客商各回其位,此番意外激得人心涌动,倒是比之前话多了些?。

“陛下竟然会答应那钟离小国的和亲。要我说,以这样小国的国力,就是嫁给郡王做王妃也是配不上的。”

“陛下明显看不上那钟离国的公主。但凡有些?许重视,就该提前清场,通宵布置受诏堂,以待明日颁下圣旨,而非连夜一道口谕打发了事。听闻太子重病,陛下莫不是想要那异国公主前去东宫冲喜?”

“那咱陛下可真是好计谋。要冲成了,太子病好还美人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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