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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尽血肉化作乌有。即使这样也不是结束,轮回之后,又?是新一轮的重复的命运……无聊透顶。”
贺拂耽上一次见他这样落寞哀伤的神色,还?是在平逢秘境中生死关头时。
他有些?语塞,想要?出言安慰,却又?觉得一切语言在这样牢笼般逃脱不开的命运之前都?苍白无力。
“所以,阿拂,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喜欢那些?龙吐珠,有多高兴你来。虞渊几?千万年一成不变,比最幽深的海底还?要?平静无波,只有你是唯一的变数。”
“……”
“那么,阿拂,你还?要?走吗?”
“……”
贺拂耽诧异,“你怎么知道——”
独孤明河苦笑:“如果不是想借我的手离开望舒宫,离开骆衡清,你又?怎么会这样宝贝我的头发?”
“难道阿拂是要?说,你真的爱上我了,所以连我的一根头发,都?舍不得丢掉吗?” 网?阯?F?a?布?页?i????ū?????n???????????﹒???ō??
“嗯?”
第43章
贺拂耽慢慢道:“我?是很想去红月境, 妖族在那里隐居多年?,我?母亲也?是出自那里。”
而且那里多的是千年?大妖,或许就有能让他无需洗筋伐髓也?能化?为猫妖的办法。
这具身体千疮百孔, 估计不能再?承受一次洗筋伐髓了。
独孤明河提醒:“但红月境这百年?来被骆衡清治得跟他家?后花园似的,你去了那里, 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贺拂耽一怔, 轻叹口气:“也?是。”
他仰头?看着天?空,抱着双膝静静坐了一会儿?。
天?上那条银河光芒璀璨,星星真的就像河水一样浓郁,随波闪烁。
他突然开口:“我?想洗澡。”
独孤明河一愣。
反应过来后他开口语气仓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去给你打水!虞渊水汽太少用不了凝水术,巨灵山脚倒是有一条浅溪, 不过太远,你等我?回来!”
走出几步又倒回来, 狐疑道, “等等……你不会是想把我?支开,好想办法溜走吧?”
贺拂耽失笑。
“我?不走。”
“我?不信。”
“那明河要怎样才肯相信?”
独孤明河手一摊:“除非你给我?一个信物。”
信物, 那自然是极为珍贵爱重?之?物才能取信于人了。
贺拂耽下意识伸手想取下胸前的项链,指尖碰到那颗冰凉的珠子后却一顿,稍作犹豫,转而退下手腕上那对玉镯中的其中一只。
“这个给你。”贺拂耽将?镯子递过去, “水玲珑。”
独孤明河当然记得这是什么, 说起来这东西还是他们缘分?的开端。
他摩挲着手里温润的玉石, 其上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调笑道:
“哦?阿拂,你可知道将?成双成对的东西拆来送人寓意着什么?”
“我?知道,将?成对的东西拆开很不吉利。明和?你放心, ”贺拂耽承诺道,“这是师尊所赠爱物,我?绝不会丢下它不管的。”
“……我?放心个大头?鬼。”
独孤明河咬牙切齿,“不解风情的笨蛋木头?。”
说罢气呼呼地拂袖离去。
贺拂耽眨眨眼睛,不明白?他又在生什么气。
不愧是最为精通空间术的种族,一眨眼独孤明河便回来了。
一同来到无人的角落,还撑开能隔绝视线的结界,这才挥手变出一个超大的浴桶,桶中热气缭绕。
“你洗吧。”独孤明河在结界外驻足,语气克制,“有事叫我?。”
贺拂耽依言走进去。
结界在身后合拢,男主的身影消失不见。贺拂耽指尖撩了下水面,水温适宜,一个很贴心的温度。
他伸手想要解开腰封,但这腰封设计很不方便,系带复杂,而且还在腰后,像本就是被设计出来由旁人解开的。
他试了几次,反倒将?系带缠得更紧,呼吸都有些不畅。
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
“明河?”
“我?在。”
带着轻快笑意的声音立即响起,似乎从未走开。
“怎么了?舍不得我??想跟我?一起洗鸳鸯浴?”
“……你进来。”
独孤明河傻眼:“……真跟我?一起啊?”
脚下不停进入结界,看见的就是美人背对而立,蝶骨展开,微微向后,莹白?似玉的手指缠着身后艳红系带,一杆纤腰被束得不盈一握。
独孤明河呼吸一滞。
面前人听见脚步声,微微侧过头?,看向身后,欲言又止,似乎很纠结。
“明河……这个我?不会解。”
话未说完便连耳尖都红了,衬得耳垂上那颗小痣更加鲜艳。
独孤明河脚步一顿,再?抬脚时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就好像面前停驻的是一只蝴蝶,稍稍重?一些的动?静就会将?它惊走,稍稍大一些的风丝就会扯碎它柔美的翅膀。
手指搭在系带上,先若有若无地碰了下主人的指尖,这才去拨弄那些恼人的系带。
“不会就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声音褪去惯常漫不经心的消息,显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也?前所未有的认真。
说话间吐息落在耳畔,带着来自他人的强烈存在感,贺拂耽下意识偏头?躲开。
殷红腰封解下,独孤明河不动?声色放在鼻尖轻嗅。然后按住面前人双肩,将?人转过来,相当善意地说: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剩下的我?也?帮你脱了吧。”
贺拂耽本想拒绝,但看见中衣的系带被盘成一个同心结,又默默闭上嘴。
只剩最后一件轻薄亵衣的时候,独孤明河停手,在面前人清澈的视线下,转而摘下他头?上的冠冕。
金簪拔下后发髻散开,浓黑如瀑般的墨发衬得那张脸蛋更加精致小巧,妖精一样,仰头?看来的视线却带着微微感激的谢意,干净得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独孤明河避开视线,却落在面前人耳尖的那粒朱砂痣上。
他喉间轻动?,鬼使神差地伸手在那里轻轻一碰。耳垂微凉,那粒血也?微凉,他却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干咳一声,顶着面前人不明所以的目光,欲盖弥彰道:
“我?还以为是沾到胭脂了。”
贺拂耽不疑有他,恍然道:“是抹了点胭脂,他们说我?气色不太好。”
他俯身掬起一捧水,把脸洗干净,然后抬头?看向身旁的人:“现在还有吗?”
独孤明河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定定看着眼前人。
没有胭脂伪造出来的好气色,面前人看上去的确很苍白?。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只有耳尖是殷红的一点血色,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美人图的幽魂。
但清水沾染了他的眉毛和?睫羽,湿漉漉的,刚磨出的墨一样浓郁鲜活。像是连这副美人图的落笔者也?被笔下这非人的美丽所折服,给这幅已经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