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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乃得偿所愿之酒,而非□□,若不是你心怀不轨,又何须阿拂如此……骆衡清,你可曾想过若他知道真相,该如何自处?”
骆衡清脸色微沉。
他最厌恶的?就是面前人这般好似真切关心的?神色。
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魔修,有什么资格关心阿拂?难道他与阿拂相伴近百年,对小弟子的?爱护还?会落于旁人之后?吗?
“独孤公子多虑了,只要你不说,阿拂又怎么会知道?”
骆衡清冷笑,“独孤公子一味指责于我,莫非你自己就不曾欺瞒过阿拂?你那缕幽精魂丝是如何丢的??九情缠固然并无催情效用,可同命契纹也没有分?离魂丝的?能?力。”
“……”
独孤明河心中?一片刺痛。
一步错,步步错。
若他没有因为害怕失去?而分?割出一缕魂丝想要阿拂疼惜,若他没有为了逗弄阿拂送出那本双修功法,若他在离开平逢山后?强行将阿拂带走?……
贪、嗔、痴,不曾饮酒之人亦如饮酒。
“你骗阿拂在宗牒上刻下你的?名字,又有同命契作证,天道认可后?连我也无法抹除。你骗阿拂与你有夫妻之名,我骗阿拂与我行夫妻之实?……独孤明河,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衡清君眼中?霜色一凝,满殿木头残肢便开始颤动、重组。很快这些傀儡宫侍就变得完好如初,木质躯体重新笼上人族的?皮肤和?衣衫,朝殿前之人恭敬一拜。
其中?一位侍从来到独孤明河面前,奉上一物。
“我不会将你招摇撞骗的?事情告诉阿拂,礼尚往来,还?请独孤公子高抬贵手。返魂香能?稍解神魂之痛,小小拜师礼,不成敬意。”
骆衡清轻蔑冷笑,“送客。”
说罢他起身,不再理会殿下之人,抱着怀中?人回到寝殿。
将人放在床帐中?后?,骆衡清在床边坐了很久。
视线停留在床上人的?手腕处,那里除了火焰般的?幽精魂丝以?外,还?有鲜红如血的?契纹。
在遇到结契的?另一人之后?,纹路愈发殷红,穿过手臂上遍布爱痕的?皮肤,最后?盘踞在胸膛。
连层层叠叠的?吻痕都?压不下的?血红。
骆衡清攥住那不盈一握的?手腕,感受着魂丝在掌心下毫无挣扎的?臣服。
他当然不会把这缕幽精的?由?来告诉阿拂,这会成为一个秘密被永远埋葬。
这缕魂丝上除了属于烛龙的?灼热气息,还?有一丝隐秘的?冰霜之意,因为太过微弱,又与其余三?魂七魄浑然天成,所以?连它的?主人都?不曾发觉。
只有亲手把这一丝寒气打入那烛龙魂魄中?的?凶手才能?察觉——因为那一丝寒气本就是骆衡清的?一片元神化成。
旁人若割下元神必定走?火入魔神志癫狂,骆衡清却硬生生扛了下来。
小弟子魂体不合,为此他多年来研究魂魄分?离融合之术,常常用自己做药人实?验,到最后?已经能?用分?割识海制成身外化境。
若能?分?割识海,分?离神魂便只是更进一步的?事情。
下幽冥界斩返魂树,最多为小弟子挣来二十年寿命。药性一过,依然难逃夭亡的?命运。
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只是为了借道幽冥界,悄无声息前往毗邻的?虞渊。
金乌巢穴之中?,火焰熊熊燃烧,他在那些于涅槃之火中?沉睡的?烛龙中?,找到了最合适的?一条。
一条神魂斑驳、却又异常坚韧的?烛龙。
能?将来自人族修士的?、与他火属性截然不同的?一片元神安然无恙地化为己有,三?魂七魄渐渐与这一缕外来元神融为一体,有朝一日共同轮回重生。
这是一个烙印,能?让骆衡清在二十年后?认出这烛龙的?身份。
也是一个傀儡契纹,能?让这蠢龙被他控制,在二十年后?心甘情愿让出自己的?龙骨和?龙角。
代价是一口全天下最灼热的?烈火扑面而来,而行凶之人不能?躲避,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剧痛之下,神魂分?离,傀儡契成。
他本该在二十年后?见到这小龙的?第一天便将他认出来,却不知这蠢龙有了什么奇遇,竟然连他瞳中?那丝混沌源炁的?探查都?能?蒙蔽。
好在双修功法能?让他的?灵力更深地渡入阿拂体内。游走?过每一分?肌骨,每一寸经脉,肉|体交欢,神识交融,极致的?亲昵下一切障眼法门都?无所遁形。
真是一份好礼物,连他这样?不信命的?人都?要感谢命运了。
骆衡清静静思索,突然森然一笑。
笑意中?有让人胆寒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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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白石郎在天上急得团团转。
拂耽啊你被骗了,一杯九情缠九日才能尽兴,但你之前已经喝过半杯了!
剩下半杯九情缠也就是9÷2=4.5情缠,根本用不着九天,四天半就够了啊!
第36章
贺拂耽醒来时, 发现身下?并不是自己寝宫中的床。
愣了一会儿,坐起来,不曾撩开床帐, 就看见一旁几案上的师尊。
执笔正在?写些什么,红色花笺衬着金墨, 字字齐整, 流光溢彩。
他赤脚走过去,看见抬头的一行字就是一怔——
合婚庚帖。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问:“师尊何?必如此?”
骆衡清笔下?不停:“为你我大婚亲手写请帖,是为师所?愿,并不觉得累。”
“师尊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是么?还以为阿拂是在?心疼为师。那?阿拂想问什么?”
贺拂耽沉声:“师尊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我呢?”
骆衡清头也不抬,轻描淡写道?:“他们会满载礼物?前来, 在?结亲礼上祝福我们。”
“即使师尊用强权让他们不敢在?表面上阻拦,又岂能堵得住私底下?的悠悠之口?”
“修道?之人逆天而行, 还怕几句闲话吗?”
“……空清师伯不会同意的。”
“他已经同意了, 阿拂。我告诉他,只?有这个办法?能救下?你的道?心。宗牒上已不能将你的名字改立于我身边, 就只?有举行结亲礼才能加强双修的效力。”
骆衡清放下?笔,转身看向小?弟子,有些生疏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神色。
“阿拂能狠心离我而去,为师却舍不得阿拂。你空清师伯也舍不得。就当是为了我们, 阿拂, 再忍一忍, 好吗?”
“……”
见面前人不再拒绝,骆衡清无声微笑一下?,曲起手指轻叩桌面,立即有一列傀儡宫侍鱼贯而来。
他们人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木托盘, 托盘里各自盛着一匹布,都是各种各样的红色织锦,在?烛火下?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