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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直勾勾盯向白石郎。

“你要杀我,可以,先放他走。”

白石郎脸上温和的笑意冷淡几分:“还真是情深义重。”

视线越过面前人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那一抹燕尾青。

“拂耽,我不想伤你。你走吧。”

贺拂耽拉了一下身前的人的袖子。

“明河,别逞强。他虽是未受册封的野神,可毕竟是神,或许还吞噬了兰香神女的神格,你身上又有伤,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应付吧。”

独孤明河回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身后的人——身姿清瘦、神魂幼弱,拖着一副病骨,却大言不惭地在邪神面前说要保护他。

他心中很罕见地生出一丝悔意,好好的人真被他忽悠瘸了。

他语气有些无奈。

“我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你就是了?听话,你先回去。”

只要等人走了,他先一枪了结了这个装神弄鬼的疯子,再随便找个借口掩盖过去。

小傻蛟这样好骗,肯定一听就信,到时候他依然还能在他面前装柔弱。

贺拂耽却挣开他的手。

“你才要听话呢,你背上伤都裂开了,都流血了!”

他着急道,“明河你赶紧走,不必担心我。自那场大病后师尊便给了我一件法宝,上面附了他的神识,只要我受伤,师尊就会立即感应到。”

“我们在他设下的结界中,你师尊能有多大能耐,能穿破神力感应到你在这里?”

“师尊说他能,就一定能。”

独孤明河神色微变。

“你永远是三句话不离你师尊。”

他似乎有些薄怒,下意识想用冷嘲热讽遮盖住,却仍是丝丝缕缕透了出来。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四十八具尸体上的伤口吗?都只有当胸开膛、一刀剜心而已,你还想受什么伤?!”

“……你不必管。总之师尊会找到我的。”

“找到一具没有心的尸体也算是找到吗!”

“我相信师尊来得会比他的刀快。”

“你拿什么信?拿你仅有的那一颗心吗!?”

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往,在双方都有些急切的语气下显得像是一场热闹的争吵。

结界中凄风苦雨,在场的第三人被排斥在话题之外,显得分外孤寂。

“……我说,两位。”

白石郎礼貌地微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没必要还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吧?”

争执中的两人同时看向他。

一人视死如归,一人凶神恶煞,不约而同道:

“你闭嘴!”

白石郎:“……”

白石郎:“拂耽这样敬仰衡清君,也不知是何等风范,令我都有些神往了。既如此,拂耽何不与我联手除魔卫道?只要杀了这个魔修,推演出第五十条超脱之道,你师尊便不必再等雷劫落下,九死一生。”

“拂耽。”

他轻声诱惑道,“你我相识不过三日,你不肯偏颇于我,我虽然伤心,却也能理解。但衡清君抚养你数十年,难道你也不为他着想吗?”

“我素闻水妖极擅长蛊惑人心,原来水神也精通此道。”贺拂耽蹙眉,“郎君以为只要三言两语舌灿莲花,就可以将之前四十八人的血债都一笔勾销了吗?”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现在停手,他们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何不索性再添上一条无关紧要的魔修之命,好叫这条已经断绝千年的飞升路从此变作坦途呢?”

“明河是不同的。”

贺拂耽上前一步,将男主推到身后去,明显是一个保护的姿态。他不再多言,翻手提剑。

“郎君若执意如此,那便请吧。”

“哦?”

白石郎朝他身后颔首微笑,“明河小友,不再争取争取吗?我实在不愿与拂耽刀剑相向。”

“……”

独孤明河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面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不复之前与贺拂耽争执时的怒火,但识海中的枪灵却知道他胸膛中现在已是一片烈焰灼烧。

【快,给我一滴血!解开我们的封印,我们立马就能联手杀了那个疯子!】

见主人不动,枪灵越发尖利地叫嚣,【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舍得看着贺拂耽为你送死吗?】

独孤明河正在燎原怒火中犹自品味着那一句“不同”,听见枪灵的声音如梦初醒。

他冷笑,似乎还在生气:“他自己找死,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却抬手咬破指尖,逼出半滴血。

枪灵:【……神经。】

枪尖一挥,一道劲气将贺拂耽向后推去。

贺拂耽全副心思都放在白石郎身上,一着不慎,被推得踉跄后退。待回过神后立刻就想回到明河身边,一道透明的屏障却挡住他的前路。

神力设下的结界,方才已经试过了,即使师尊给的符箓也破不开。

“明河!”

听见身后人的呼喊,独孤明河没有回头。

指尖血珠渐渐散开成一片血雾,朝银枪飘去。半粒鲜血,不够解开封印,勉强还够枪灵饱餐一顿。

枪灵有些不满,但此时饥渴交加,有总比没有好,兴奋得枪尖都在微微发抖。

面前白石郎敛神,收起那副风轻云淡的神色。

“原来是魔神烛龙。难怪敢在我面前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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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又缓缓笑开,轻声道,“魔神又如何?天道授封的正神亦难逃一死,何况是你们这些背叛它的逆种呢?你若已经化龙,我倒还要畏惧你三分,可你如今不过也是一条小蛟虫……”

他轻笑,抬手拂袖,屏障前四周顿时大雾弥漫。

“魔神为我献祭,可真算是大补。神君既然盛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屏障后二人的身影被雾气遮挡得严严实实,贺拂耽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更加心急如焚。

情急之下摸到袖中的短剑,他猛然低头看去。

抽剑出鞘,剑光森然,尽管不过手掌般长短,却也杀机毕露。

没有丝毫犹豫,贺拂耽狠心抬手将它刺入左肩,瞬间鲜血淋漓。

他吃痛跪下来,却咬牙忍耐着,拔出来还要再刺,突然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那人用的力道极大,似乎怒极,腕骨受到压迫,手中一松,短剑应声落地。

贺拂耽回头看去,眼眶顿时红了。

“师尊。”

衡清君不语,施法为他暂时止血,又渡来灵气镇痛。

贺拂耽勉强从剧痛中缓过来:“我没事了师尊,你快去救明河!”

衡清君淡淡朝结界中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怀中人理了下冷汗打湿的鬓发,然后一只手穿过他腿弯,似要将怀里人抱起来。

贺拂耽不明所以:“师尊别带我了,我会拖累师尊的。先救明河要紧!”

环在腿间的手一顿,然后更加用力几分,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但最后到底是松开了。

衡清君站起身,冰霜从他脚底一路蔓延上结界,连同面前雾色屏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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