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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肆虐,秘境入口处更是有一上古凶兽坐镇。我等无法,只好请来道君出手相助。”

“待道君将那凶兽斩于剑下,所有妖邪也都清扫一空,我等以为万事平安,便带领八宗十六门小辈前去试炼。没想到……没想到那里面不知有什么妖物作祟,短短两日,众弟子命牌就已经断了四十块。那命牌与魂魄关联,命牌碎裂,恐怕他们也生机全无!”

“进入秘境的小辈无一不是宗门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若都折损,乃正道浩劫!求道君相救!”

殿中众人都神色凝重,只有独孤明河一派轻松,像是刚听了一段精彩的说书。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衡清君?您可是亲口说了,女稷山中邪魔都已斩尽,却还有妖物在您眼皮子底下连取四十余人性命……骆衡清哪骆衡清,你以后威信何在?那四十个人,可会在梦中向你索命?”

“明河!”

贺拂耽额上冷汗都出来了,上前一步将师尊挡在身后。

他想要责怪对方怎么对师尊如此不敬,可见到对方微微侧身后露出背后大团大团的血迹,以及那双红瞳幽怨受伤的眼神,一时间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没礼貌。”他勉强道,“要叫衡清君啊。”

肩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力道。

贺拂耽被那力道带着退了一步,师尊高大的身影完全遮挡住他的视线。

一如既往坚实的背影,他微微心定,因男主的话升起的对师尊的担忧烟消云散。

衡清君开口:“此事我亲自去查。”

视线落在贺拂耽身上,蹙眉似乎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又道,“阿拂与我一同前去。”

贺拂耽一愣,然后眼前一亮。

“师尊准我出门了?”

“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贺拂耽连连点头,素来克制的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点点雀跃。

衡清君视线一转,落到某魔修身上。

“至于你的朋友,就留下来养伤吧。爱养多久养多久。”

这简直是双喜临门,贺拂耽从师尊背后探出头:

“明河,快谢谢师尊呀。”

还等着骆衡清走了就可以拐走他小弟子的某人:“……”

独孤明河咬牙切齿憋出一个冷笑:“那还真是多谢衡清君好意了。”

*

贺拂耽整理着出门要带的行李。

不过大多是由他过目,真正动手的是毕渊冰。

毕渊冰是衡清君麾下一品傀儡,言谈行事都与生人无异。他有化神期的修为,性格又温顺细致,从斩妖除魔到端茶送水都是一把好手,贺拂耽那次大病就是他一直在床头照料。

现在要出远门,怕小弟子不适应,衡清君这次也特地拨了毕渊冰过来照看他生活起居。

毕渊冰忙忙碌碌,贺拂耽却在用镊子夹了小虫,想喂给那对燕子。

独孤明河在一旁看着他道:“你真不带我?”

贺拂耽头也不回:“不带。师尊好不容易松口,明河你就别再横生是非了,先养伤要紧。”

“就算骆……衡清君不在,玄度宗中也多的是人想害我性命。比如那个杨堂主,不就妄图用你手腕上的东西困住我吗?”

“杨师叔最听师尊话了。何况你身在望舒峰,没人敢在师尊地盘上放肆。明河,你就安心留下来养伤吧。”

独孤明河气急败坏。

他看着那个冷漠如霜的背影,凉凉道:“省省吧,它们不会吃的。”

闻言,贺拂耽小心翼翼把小虫放下,终于转身,看着面前人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可是为什么呢?它们已经很饿了。”

“世人养鸟,小到画眉百灵,大到苍鹰仙鹤,无所不养。但你可曾见过有人豢养家燕?”

“似乎的确不曾。”

“你以为它们名为家燕,就当真是你家的了吗?它们所需的不过是人筑的一角屋檐而已。和那些家猫家犬不一样,它们太过胆小,绝不能被饲养,也绝不能被把玩。你这样困着它们,只会让它们无端送命。”

贺拂耽还真不知道这些。

他没有成为穿越局员工以前的记忆,进入位面之后,先是忙于照顾猫妖母亲,后来又忙于修炼,很多常识都不太了解。

他虚心请教道:“明河博闻强识,可有什么办法救它们吗?”

独孤明河似笑非笑:“一对畜生而已,有什么好救的?等它们饿死,你再请你的好师尊给你捉对鸽子来玩不就好了?”

听见这话,贺拂耽无比确定他和师尊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但因为不知道那误会是什么,也无从开口解释,只好软下声音来请求。

“我喜欢它们,不忍心见它们死去。明河就告诉我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先用灵气吊着命,等它们自己想通吧。”

“若是放了它们,现在寒冬腊月,它们可能在外面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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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欢它们吗?你舍得放走?”

“喜欢也不代表一定要拥有呀。”

这话回得这样理所当然,独孤明河一怔。

或许贺拂耽真的不知道,他与他的师尊是不一样的。但……

独孤明河视线落在面前人身上。

骆衡清送的衣服已经被他穿在身上,无论行动安坐都被护得很好,可见主人爱惜。稍显冷峻的紫灰色广袖长袍罩在雪白的皮肤身上,不知为何就变得浅淡温柔起来。

“你可知道这布匹为何叫做‘燕尾青’?”

“嗯?”

“因为只取女稷山中灵燕腹尖尾根的那一点灰紫色羽毛,故而得此名。那里山民将此布奉为摇钱树……”所以大肆捕杀山中灵燕,只为取那一点尾羽。一匹燕尾青,恐怕就要千百只灵燕的性命做代价。

而燕子不能豢养,骆衡清带回的这对幼燕,恐怕就是山中仅剩的两只。

这分明是鲜血染就的布匹,却被他这样干净地穿在身上,干净到近乎残忍的无知。

凭什么?

心中恶念腾腾燃烧,独孤明河几乎想就这样将这个血淋淋的真相和盘托出,将面前人那天真纯白的世界彻底打碎。

“明河?”

被叫到名字的人猛然回神。

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说出的却只是颓然的一句:

“……没什么。”

对话到此结束,贺拂耽转身去帮忙收拾行李,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只正要搬家的仓鼠。

独孤明河看着他的背影,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滋味——似乎只要骆衡清在,他就总是被冷落。

他并不愿意去想,但某个想法不可自控地出现在脑海中。

贺拂耽……真的喜欢他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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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身后的沉默让贺拂耽注意到异样。

回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酷哥垂眸的落寞神情,贺拂耽霎时心就软了。

“明河,你真的很想一起去吗?”

“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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