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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师尊的名号也就罢了,今日行冠礼,你也要和我抢?”

衡清君毫不理会,随意施诀将空清定在原地,拿着燕翎冠起身来到贺拂耽身边。

贺拂耽对两位长辈的争端一向爱莫能助,刚朝空清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就被站在身前的衡清君挡住视线。

他感到头上的旧簪被轻轻取下,黑发散落,正待重新束发戴上新冠,却听门外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衡清君!”

“独孤明河前来求战!”

“为何不见!”

门被破开,众人大惊之下纷纷回望。

只见一个黑色身影手执银枪,长身玉立,一夫当关站在门外。他身后的地上七零八落倒着几个本宗弟子,捂着伤处直哼哼。

贺拂耽听见来人自报家门,觉得有几分耳熟。回头看见来人的红瞳,他还没反应过来,系统先炸了。

【男主怎么会来这里!】

贺拂耽也惊了:【他就是男主?】

怎么可能?

剧情还没开始,男主现在就是个弱鸡啊!

一个小魔头,不去苟发育,居然敢当着这么多正道修士的面,来砸衡清君的场子?

他来送死的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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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啦开文啦!

太开心啦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祝小天使们也天天开心叭!

第2章

说男主是来送死,没有半分夸张。

玄度宗宗门处有前辈大能留下的护宗大阵,望舒宫宫门外也有衡清君设下的禁制。魔界中人想要安然无恙穿过它们是不可能的,除非散去体内魔气,以肉体凡胎走进来。

以前不是没有魔修用这样的方式混进正道宗门,但都躲躲藏藏不敢惹出动静。毕竟没有魔气的魔修,就算碰上一个路人甲都能被打趴下。

而现在,没有魔气护体的独孤明河竟然这么大摇大摆地挑衅衡清君!

剧本上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殿中一片哗然。

眼见男主就要被群起而攻之,贺拂耽急中生智,连忙拉了下身旁衡清君的衣角。

“师尊!明河是我的朋友,是我邀他来的。”

殿中嚷嚷着要除魔卫道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魔族在正道压制下已经安分千年,但瓜田李下,还从未见过有正道修士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和魔族做朋友的。

贺拂耽也是在话说完后才意识到这有多不妥。

他心虚地补救:“明河虽是魔族中人,但从未作恶,他已散去魔气,足见其诚心。”

倒地的同门还在哎哟叫唤,贺拂耽抬手挥出一道灵气将他们扶起。没有魔气的攻击无法对修士的身体造成伤害,只是疼上一会儿罢了。

他取出乾坤囊,试图用金钱的力量摆平这件事。

“明河出身魔界,行事豪爽,不过和诸位开开玩笑,失了分寸而已。我代他向诸位致歉,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同门接过乾坤袋一看,顿时瞪大眼睛,腰也不疼腿也不痛,眉开眼笑退下去。

一旁的独孤明河挑了挑眉,似乎是觉得事态发展颇为有趣,竟也没开口反驳。

贺拂耽提心吊胆,鼓起勇气碰碰师尊的腿,但不敢抬头看他。

“还请师尊为明河赐座。”

片刻静默后,他听见:

“殿中已无座。”

虽然是拒绝,但已经比贺拂耽预想的好很多了。他还以为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师尊会一剑把男主捅个对穿。

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殿下,独孤明河仍在漫不经心地笑,丝毫不在意眼前千夫所指,甚至还有闲心挽了个花枪,看起来不和衡清君打一架誓不罢休。

贺拂耽只得顶着师尊不悦的眼神,硬着头皮开口:“是弟子疏忽,未曾早些告知师尊。”

他避开衡清君满目寒凉,朝独孤明河一笑。

“明河与我知己至交,便请明河与我同座。”

*

独孤明河在阶前侧席上座下。

让一个魔修观礼很不合规矩,但衡清君便是修真界的规矩,只要他愿意,再不合规的事情也能变得稀松平常。

虽然衡清君一直板着个脸,明显并不是真的愿意,但当着众人的面,到底没有拂小弟子的面子。

独孤明河若有所思。

案上摆满各种零嘴。修士辟谷之后就不再吃凡间食物,只有被过度溺爱的小辈才会馋这些。

骆衡清心狠手辣,唯一的小弟子却这般娇生惯养。

独孤明河丢了颗果脯在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

来时他带着满腹憎恨,一心要找前世杀他的仇人骆衡清问个清楚。

他虽是魔族,但从来只在魔界兴风作浪,从未踏入正道半步,更从不曾见过名满天下的衡清剑尊。

然而前世骆衡清却似乎将他视作仇敌,杀了他还不够,甚至割肉剔骨,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固然满怀复仇之心,却在仇人的小弟子笑着看过来时心中一怔。

那一幕仿佛仍在眼前——

高高玉阶之上,身着紫衣的人跪在空阔的殿前,满头青丝曳地,蜿蜒流淌至几级台阶之下。凌乱散发消解了修士的端庄正气,回头一笑时,秾丽像什么吸人精气的精怪。

尤其是耳垂上的那粒小痣,鲜红如血,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也能生生刺进人眼中。

搁置在一旁的长枪枪尖微闪:

【你知道吗?你刚刚被他牵着走上来的样子,真的很像条傻狗。为什么不杀了骆衡清?别告诉我你被他徒弟晃花了眼。】

独孤明河冷笑:“我会是因为美色耽误复仇的人?他那弟子一来就对我示好,你应该说他被我的美色迷住才对。”

枪灵嗤笑:【那你为何不动手?】

独孤明河漫不经心:“冠礼对剑修而言何其重要。我与衡清君的恩怨何必牵扯旁人,等过了这会儿再说也不耽误。”

与一个魔修同座,众人惊异片刻之后就恢复平常。

反正这魔修身上也没有魔气,混在他们之中简直毫无存在感,何况连衡清君都没说什么。

一个天大的危机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化解,冠礼毫无阻碍地继续推进下去。

贺拂耽感到师尊正在为自己束发。

木篦轻柔地梳理着每根发丝,发带将拢聚在头顶的发包扎紧,动作轻柔,仿佛指间穿过的每一根青丝都是易碎的琉璃。

贺拂耽一点没被扯痛,心中不由惊奇,想不到师尊那双看似只会执剑的手,竟也能做这么细微的事情。

他听见衡清君低低诵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紫冠端端正正戴在头上,两侧的燕翎被再次清洁整理,燕羽整齐而柔顺。

“剑道天威,南溟北极。”

漆黑剑匣纹章片片,匣中细剑却素白透亮,色如霜雪,质若琉璃。贺拂耽情不自禁抚上剑身,雪白剑尖立刻轻颤,阵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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