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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何处。
“还是说,你动了心?”那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即便是带怒之语,也仿佛是被利器划过一般,刺耳得很。
“没有。”李昀答得干脆利落,半点犹豫也无。
“最好没有。”那人冷笑一声,语气倏然转狠,“我是怕你睡过了,真生出情来,坏了殿下的大事。”
言辞狠厉,话音未落,忽又一转,竟带了点哽咽似的哭腔,“重熙,你难道忘了从前?若不是他——”
话未说完,便被李昀厉声打断:“不必再提,我知道。”
一阵沉默。
片刻后,李昀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却已沉了几分:“他不过一个仆人,许多事根本不知。况且,我查过,确是巧合。”
——啪地一声,桌案猛地一震,那人怒拍而起。
“你还说你没动心?!能被轻易查到的话,前段时间你又怎么会被埋伏,命悬一线?要不是我无法……也轮不到他去逞英雄!”
他话未说尽,只冷冷一哼,紧接着逼问道,“还是说,自你那回抗旨也要去救他时,就已经,早就动心了?”
我吓得缩了下脑袋,不知道为何这么害怕,心七上八下跳个没完。
他们的话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却影影绰绰似在谈及李昀的感情。
他……是喜欢上了什么人?
那这人又是谁?为何语气那般亲昵,又带怒又带哀?
一连串的疑问如乱麻般缠住我,我不敢再往下想,却又无法止住臆测。
正一团乱麻之际,那男子骤然起身,怒声道:“那海商的亲子都已寻回,你也已经做到这一步,现在才想着手下留情?已经来不及了!”
说罢,他拂袖而出,疾步冲向门口,口中低咒一声,“你就想好怎么向太子交代吧。”
猝不及防,我在慌乱中躲在一旁的阴影处。
好在那男子气急败坏,如风卷残云般冲出门外,未朝这边细看。
我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却莫名升起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悄然升起,我狠狠打了个寒噤。
片刻后,李昀方才走出门来,似并无追人的打算。
见我站在门口,他吃了一惊,眉峰骤然一跳。
四目相接,皆是一怔。
“刚才那人是谁?”
“你都听到了?”
两句话几乎同时出口,一重一轻,一快一慢。
李昀垂下眼,眉心紧锁,侧身让出半步:“你先进来吧。”
我讷讷点头,耳边萦绕着刚才那男子的话。
气氛一阵沉闷,乱七八糟的话将我脑袋冲得乱哄哄。
我坐在他们方才落座的地方,眼前是被那人打翻的茶盏,瓷白色的杯沿磕出一小道缺口,茶水没完全干,在木面上蜷着一滩水迹。
李昀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我向楼下看。
站了好半天,才转过身。
他的表情不好看,眉峰紧蹙,可能牙关也是咬紧的,下颌骨异常地尖锐,像刀锋般冷硬,俨然一副玉面阎罗的样子。
我如坐针毡,自以为聪明地开口:“你应该在门前安排好侍卫的,幸好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话说得毫无意义,不过是随口找个由头,哪怕他敷衍两句,权当揭过去了。
我并不想刨根问底,甚至连碰触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大抵是心底早已有了答案,所以才更怕听见他亲口承认。
但很可惜,我的逃避只是我的,并不能阻止李昀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愿。
“你都听到了。”李昀笃定地说,“你的眼睛…我说过,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的眼睛不会说谎,所以他能看出来?
忽地,眼前又一道白光晃过来,我本能地闭了下眼,没吭声。
李昀靠在窗边,双臂抱肩,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他问我:“你最近怎么样?”
我抓了抓衣袖,看向他,回问:“你是说卫泉?”
既然他知道我听到了那些话,我也并不打算装聋作哑。那句“亲子”,我听得清清楚楚。
李昀“嗯”了一声,目光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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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这个目光,继续说:“还可以吧,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顿了顿,我低下头,看着桌案上那滩渐渐晕开的水痕,“我能理解。换作是谁,看到别人鸠占鹊巢,都不会开心。”
“你还要继续留在卫府。”他又是那种笃定的语气,像是在陈述我贪恋不肯撒手。
这让我生出一点不服的心理,好像我是什么死缠烂打、厚脸皮、偏要舍不得那些虚名的人一样。
我语气平静,回答:“不是。”
窗外日光似乎太盛,我看不清李昀右半张脸的神色,只有光在他面颊边缘斜斜勾勒出一道冷轮廓。
我停顿片刻:“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又停了一下,我眼睫垂着,声音低下去,“你还记得那日我在山洞里对你说过的话吗?”
李昀缄默不语,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连呼吸都收了起来。
于是,我心急地追问:“那日,在山洞时,我曾问过你的话……”
李昀忽地动了,从斜倚的姿势站直,向前一步,正好挡住了那道强烈的日光。
他骤然打断我:“我想过了。不合适。”
“什么?”我脱口而出,声音微微发颤。脑中像是被霹雳劈中,瞬间一片嗡鸣。
他却没有停:“既然卫泉,也就是卫家的大少爷已经回来了……你便早些寻个去处,赶紧离开吧。” w?a?n?g?阯?f?a?b?u?页?ì??????w?é?n?2?〇?2??????????m
他说得这样的轻描淡写,却句句如刀,像是把我脸上的皮一层层剥开,又不动声色地碾碎。
而我仍固执地,在心底为他的话寻找解释。
也许是他方才与那人争执未平,情绪未定,一时口不择言。
“我就是为这事来问你……”我还想再说,却见他再次动作。
他微微俯身,光线从他身后打下来,勾勒出他眼睫的弧度。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神情。
“我和你,没有可能。”他说这话时,语气近乎冷淡。
我哑然,怔在那里,脑中一瞬空白,随即像被什么狠狠扯住了心口,猛地站起来。
“为什么?”我喃喃地问,声音发虚,“为什么不合适?”
一击接着一击,我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终于濒临崩塌。
难道,他每一次的沉默、犹豫、斟酌,不是因为珍惜,而是因为不知如何拒绝我?
“是因为身份吗?”我咬着牙,声音发紧,“你曾说过,就算我哪天什么都不是了,你也不会不理我。那是你亲口答应的,你忘了吗?”
我想起他曾紧攥我指尖时的那股力气,那时他不是这样的。
默默无言,包厢内唯余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泪珠落地时那细碎的轻响,一颗接一颗。
李昀叹了口气,声音缓和半分,仍没有多少温度,再度说:“小山,你若识趣,就趁早离开这里。”
他顿了顿,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