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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开口,唯恐他的伤再被撕裂开。

春生抬眼望了我一瞬,随即上前:“我来吧。”

他身形与李昀相仿,肩背宽厚,利落地将李昀背起,稳如磐石,没有半点颠簸。

我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却因为脚伤差点栽倒在地。

“少爷!”风驰与雷霄齐声惊呼。雷霄眼疾手快,在我跌落之前一把扶住。

我按着雷霄的手臂,身子向前倾,探向李昀的方向。

四周无数双眼睛落在我身上,此刻我理当说点什么,缓和这凝滞的气氛。

可不知为何,喉咙似被重石堵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心底那异常准确的直接告诉我,不能让李昀就这样离开。

我上前想要抓住李昀的一片衣角,但身子发软,手臂直直垂落,只抓到一片空空虚无。

李昀似有所觉,侧过脸来。

天光渐亮,将他的面庞映得如覆雪般冷白。

“卫公子救我大恩,李某铭刻在心。回去后,我会命家仆送上薄礼,还望公子莫要推辞。待我伤势痊愈,定亲自登门,拜谢今日之情。”

我喉咙一紧,片刻后才艰涩开口:“我……好。李将军多保重。”

回到卫府,府里顿时炸开了锅,第一件事就是看我的脚伤。

好在,果然如李昀所言,只是扭伤,并未及骨。只需静养,别使力,便可慢慢痊愈。

一口气松下去,随意梳洗了下身子,我便沉沉昏睡过去。

一觉,便睡了两日。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雨微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

见我醒来,她大喜过望,急急唤云烟进来。

“云烟,少爷醒了!快将药端来。”

云烟将一直放在炉上温着的药端来,热气氤氲。

我嗓音沙哑,喉咙又干又疼,皱眉道:“这什么药,怎生苦得这样。”

云烟上前为我把脉,神色微凝:“爷昏睡了两天,我诊着脉象,似乎还有些毒意残存。”她犹豫片刻,问道,“除了头痛与嗓子干涩,可还有别的症状?”

我摇了摇头,除去困倦,并无异样。

雨微在一旁轻声插话:“怕是那野林深处,瘴气难当。”

我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全然忘记自己替李昀解过毒的那一幕。

云烟却仍眉心紧锁,沉声道:“也许如此,还须再观几日。”言罢,将药碗递到我手中。

我仰头一饮而尽,苦的胆汁都快溢出来了。

药喝完,吃了点粥,我又昏昏睡去。

就这样虚弱的模样,拖了将近半月,方才觉得精神渐复。

人一旦有了气力,便闲不住,思绪纷乱,不知李昀如何了。

恰巧,这日国公府送了谢礼来,我以为李昀会随行而至,遂强撑着身子出门。

然而,只见总管领着人呈上玉器、珍药与名帖,没有我心里想见之人。

我抬手还礼,口中推辞:“不过是举手之劳,岂敢受此厚赐?这些东西,还是请收回罢。”

总管低眉躬身:“请公子务必收下。这些不过薄礼,万万不足以谢公子之恩。”

我与他相持片刻,终究忍不住问:“李将军……如今如何?伤势可大好?”

“将军已无大碍,卫公子不必再忧心。”

心头一松,我又追问:“既如此,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总管怔然片刻,旋即恢复如常:“将军军务繁重,眼下还要彻查死士埋伏之事。待得空闲,必会亲自登门,谢公子救命之情。”

我点头应是,嗓音却轻得几不可闻:“是极……正事要紧。”

回神之时,已侧身让出半步,笑容收敛,“既如此,便劳烦转告李将军,不必再挂念卫某。谢过国公府厚赐。”

总管这才松了口气,遣人一一呈上礼单。

等国公府的人走了,我便闷闷地回到屋内,再度沉沉睡去。

梦里,还梦到李昀。

他无奈地望着我,目光里却似带着宠溺与温柔。

醒来时,顿感怅然若失。

四壁空空,竟似无限辽阔,我不过一叶扁舟,浮沉在茫茫海水里。

一时以为波涛汹涌,无所依凭。一时又觉温柔荡漾,几乎要被拥抱。

只因回想起他的一颦一笑。

念及此,浑身发热,我恍惚以为病情又加重了。

【?作者有话说】

祝我生日快乐呗 (●?ω`●)ゞ

再替小山许个愿望,99 (〃?〃)

第39章 一片漆黑

水师正式入京。

我满心以为终于能够见到李昀,却不料,连一个照面都未曾有。

我接连数次派人至国公府,皆被三言两语打发而回,不仅见不到李昀,连春生亦不得见。

至此,我才恍然。

原来我们之间,地位天堑,泾渭分明。若非他愿主动靠近,我竟无从寻他。

我真想当面质问他,你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吗?你说,你不会不理我。

难道,那山洞一隅、火光摇曳间,是我一场过于美好的幻梦。

……

抛却我个人的情思,也有好消息传来。

卫家水师的队长们果然悉数加封,几日间便已适应军营,操练整齐,训练有素。

简大人邀请我去训练场观摩,我依言过去。

结束后,我向这些从南地来的儿郎们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叮嘱他们好好操练,日后才可接妻小来京,或为家眷请封。

又略寒暄,我便要告辞。

离开时,意外看到了李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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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人群中,轻易就能捕捉到,气度从容,神情淡淡。

一眼之间,恍若隔世。

我觉得自己已久不曾见他,以至此刻心口骤然急促,宛如毒发之人最后一线呼吸。

下一瞬,我已迈步,直向他所在之处走去。

只是还不等靠近,便被一队侍卫持戟阻截在外:“何人近前?”

我上前报了姓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对面的侍卫却面无表情,毫不留情地拦住我,不许更进一步。

一股恼怒迅速攫住全身,我不受控制地生起气来,几乎要奋力呼喊李昀的名号,逼他亲自上前将我带到他身侧。

可最后一丝理智仍在提醒我,这样做只会更狼狈。

冷戟抵在我的胸前,尖杆向上,逼得我不得不连退数步。

一时间,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改变,也无法改变。

侍卫的举止理所当然,我知道那里站着的不止一名权贵王室,不论我的身份是仆人,还是海商,都不能随意地走向那里。

这就是泾渭分明的规则,像一道不可逾越的沟渠。

可为何,此刻的我无法忍受。

不是因为那支冷戟,也不是因为被挡住的事实,而是心底更深的一道裂隙。

明明他就在那儿,近到好像抬脚就能扑向他,可每次却在咫尺处被那无形的身份与距离拉回。

也许真正刺痛我的,不是这身外的尊卑,而是我认为,他从未真正走向我。

退到几米开外,我没有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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