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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医治无效,没了。
姚桃桃第二天凌晨收到消息,生怕曹广元出事,还是赶去医院安慰一二,但见曹广元面如死灰,匍匐在盖了白布的尸体上,宛如一具根枯萎的槁木。
马香芹在旁边哭声震天,哭她可怜的小儿子,哭她悲惨的命运。哭着哭着,又骂起了小屈,骂他冷血无情,不愿帮忙。
姚桃桃劝了几句,反倒是马香芹骂了一通,既然这样,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随了十块钱的白事礼金,便准备回去了。
一旁的曹广义见状赶紧追了出来,他数了四十块钱,还给了姚桃桃:“你跟我都离婚这么多年了,哪能要你随礼金呢,上次的三十也在这里,你都拿走吧。”
姚桃桃平静地看着他:“我给你大哥的,你不要多事。”
“那不成。你还不是看我的面子才来的吗?”曹广义不肯,说什么也要把钱还给她。
姚桃桃一把握住他的手,把钱摁死在他手心,不耐烦道:“谁说我是看你的面子了?我是看我大姐的面子。叫你拿着就拿着。”
曹广义还想说点什么,走廊上等着的晁日升进来了,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他很不客气地将曹广义推开,把姚桃桃勾到了自己怀里。
曹广义握紧双拳,移开视线,不再坚持。
耳边响起姚桃桃两口子远去的脚步声,等到他确定他们下楼了,他才默默叹了口气,把那四十块钱交给了马香芹。
这本来就是他额外数的四十块,一来一去,相当于他随了两次礼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孩子没了,长辈之间再怎么有龃龉,都不耽误他伤心难过。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钱了。
丧事没有大操大办,曹广元迷信,孩子走在父母前头,那肯定是不吉利的,简单找个墓地埋了就是。
等到孩子下葬了,两口子回到家里枯坐了一整晚。
天亮的时候,曹广元终于振作了起来,他擦去泪水,起身道:“大不了,再抱养一个就是了,这次好好养着,不能再送人了。”
马香芹只求能在城里生活,至于要不要她生孩子,生几个,生男生女,她都是可以妥协的。
所以两口子第二天就去乡下找弃婴去了。
没过一个礼拜就抱了一个回来,一边养着这个孩子,一边努力造人。
姚栀栀接到姚桃桃的电话,得知这对夫妻完全放弃了找回之前的孩子,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孩子的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她们今后的生活不会被打扰。
不幸的是,父母心中完全只把她们当做了生儿子的跳板。
实在是让人唏嘘得很呢。
姚栀栀不禁感慨:“难怪小屈不愿意帮忙,这两口子不会改的,帮了反倒是害了那两个孩子。可笑你还担心曹广元出事呢,现在看看,他像是会出事的样子吗?”
姚桃桃也没想到曹广元这么记吃不记打,她都后悔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帮忙,真是浪费感情。
她愤恨道:“这次他们抱养的弃婴是自己选的,小屈可没有帮忙。我倒要看看,曹广元到底能不能得偿所愿。”
姚栀栀无奈的笑笑:“随便吧,今后就当没有这个人好了。有那功夫,你不如帮你两个外甥女找个后爸吧。”
姚桃桃明白,大姐离婚这么多年了,目前也攒了点积蓄,可以开个裁缝店了。
有了裁缝店,就说明大姐可以有稳定的收入,这时候再找对象,会相对容易一点。
姚桃桃说干就干,挂断电话,便找铁匠婆,给姚樱樱物色对象去了。
*
姚栀栀这一个多月的日子有点难受。
要问原因,当然是因为吕一泓脚踏两只船的事情。
因为她已经搞清楚了,常素婵是完全不知情的,她被吕一泓骗了,以为吕一泓是单身呢。
常素婵是法律系的大二学生,法学院跟文学院离得并不远,都在未名湖畔,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按理说,她应该有机会看到吕一泓跟周晓晓在一起的画面。
可惜她是个走读的,每天都回她爸爸的家属院住着,加上两个院系的课程除了公共课偶尔有重叠的部分,其他时候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这就给了吕一泓打时间差的机会。
更何况,常素婵是大二的,而吕一泓是大三的,即便公共课有重叠,那也只存在同届生当中,所以吕一泓如鱼得水,像打游击战一样,穿梭在两个不同的院系之间,勾搭着两个不同的女生。
姚栀栀半个月前警告过他了,让他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免得哪天被周晓晓撞见了,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候吕一泓是个男的,大概率只会落得个风流的名声,说不定还是美名呢,可是两个女孩子,却要因为他的风流而承担相应的舆论压力,真是太不公平了。
可惜半个月过去了,吕一泓还是首鼠两端,没有跟任何一方坦白。
究其原因,倒也简单——常素婵虽然家庭条件好,可是她家的家教也严格,她不愿意跟吕一泓在婚前发展出亲密关系。
而周晓晓比较恋爱脑,吕一泓要什么她给什么,自然不会拒绝肌肤之亲。
更何况,开学的时候,周晓晓查出怀孕了,刚打了胎,还没有恢复,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刺激周晓晓。
吕一泓是不敢,姚栀栀是不忍心。
可怜的周晓晓,因为流产的缘故,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因为住在学校里没办法弥补身体的亏损。
姚栀栀虽然不喜欢周晓晓的性格,但依旧不忍心看到周晓晓被吕一泓骗心又骗身。
她想等到周晓晓身体恢复了再说,可是每天过来上课,看到蒙在鼓里的周晓晓,她都浑身不自在。
思来想去,她决定让班长程澈说说吕一泓。
“再这么耗下去,三败俱伤。”姚栀栀并不是危言耸听,周晓晓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她要是自己撞见了,非要闹得天昏地暗不可,可如果是吕一泓主动坦白,再及时给与补偿,反倒是有可能息事宁人。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女性在桃色新闻当中总是吃亏的那一个,哪怕负心薄幸的是男人,也免不了被人挖苦嘲讽,说这个女人水性杨花,自己不检点,太便宜了,随随便便就被男人睡到了,怪谁。
这样的例子不计其数,并不会因为周围的人都是大学生就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因为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大学生也是浸泡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的,更何况,现在的这群大学生,很多都是停了十年的高中后重新回到大学校园的,十年的浸泡,足以让他们染上社会上的歪风邪气,而不再是一个象牙塔里的质朴学子了。
姚栀栀必须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既可以保护两个女生的名誉,又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对她们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