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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彻底伤了他的自尊心,从那时候起,他就在琢磨退婚的事。

没想到姚晶晶倒是自觉,主动把婚退了,免得他来做这个恶人。

这位娇小姐一胡闹,反倒让他轻而易举地收获了姚敬宗的愧疚,摇身一变,成了姚敬宗的干儿子。

以至于这段时间,家里来了不少媒人。

结果他一个都没有看上。

他虽然只爱跟机器和零件打交道,但他也不傻,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冲他的高工资来的。

如果他跟那样的人结婚,有朝一日他落魄了,眼下的花团锦簇一定会成为百花凋零。

反正他才二十三岁,他不着急,慢慢找,找个可以跟他产生灵魂共鸣的,可以跟他患难与共的,到时候,他一定不顾一切地沉溺进去,与那个女人编织爱巢,共育结晶。

作为本地最年轻的八级工,作为工资远超同龄人的实干家,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也有这个挑挑拣拣的资格。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大错特错。

他对姚晶晶这不满,那不满,不过是因为他没有看上她而已。

如果换一个人呢?

换成眼前这个头戴大红花的姑娘,他肯定不带一丝犹豫,立马主动地,乖乖地,匍匐在地,做她的狗。

说他不够高?

没关系,只要她喜欢,他可以多垫几双鞋垫子,哪怕看起来只高了一公分也行,只为哄她开心。

嫌弃他膀大腰圆?

没关系,他可以少吃点,少碰那些笨重的铁家伙,肌肉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假以时日,他也可以成为文弱书生。

觉得他粗鲁?

他确实没什么文学素养,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耐下性子,读背古诗,学习名家经典。

只要能哄她开心,哪怕她让他学狗叫,他都不带犹豫的。

就像现在,他在姑娘错愕的眼神中,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俯身,把地上的礼物一一捡起。

他怎么会这么失礼呢,居然盯着人家新娘子傻看。

简直像个臭流氓!

太失礼了,太不像话了。

他几乎来不及思考,手忙脚乱的,捡起这个,又掉了那个。

正准备找个地方先把手里的礼物放下,新娘子往他这边过来了。

头顶是炫目的八月艳阳,风里浮动着栀子花的清香。

新娘子在他面前站定,浅笑不语。

粉色碎花的白衬衫简约秀气,束在藏青色的长裤里面,像是一朵将将绽放的出水芙蓉,明丽动人。

帆布小白鞋上贴了红色的绢花,沾沾喜气。

酒窝里大概也盛满了女儿红,让他看一眼就醉了。

眼里的笑意更是让人眩晕,让他呆呆地愣在那里,忘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他有点瞧不起自己,自吹自擂,说什么只会喜欢精神契合的女人。

眼前这个才见第一面,他就乱了阵脚。

什么精神契合,什么灵魂共鸣,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他甚至忘了思考,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为什么新郎不是他?

他可以带她回去,吓姚家人一跳——看,我爱上了一个大美人,这个大美人跟淼淼姐姐还有点像呢。

起码有五六分的像。

至于姚晶晶,也就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稍微有点像。

如果让一个陌生人来选,哪个更像是姚淼淼的亲妹妹,他毫不怀疑,只要不瞎,肯定都选这个新娘子。

可恶,居然是个新娘子!

他完了。

好在干爹跟他说,新郎是个病秧子?

他下意识看了眼后面走过来的男人,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很好认。

这个男人真是生了一副绝佳的皮囊,跟新娘子非常登对。

可惜一身病气,就连空气里都隐约浮动着中药的苦涩。

真是便宜这个病秧子了。

快死的人了,也好意思追女孩子?

不怕耽误人家一辈子?

可恶,这人的老子是他干爹的老部下,还是他老子的战友,他要是胆敢横刀夺爱,只怕家里那两个爹都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深吸一口气,他稳住了心神,琢磨着该怎么介绍自己。

新娘子却已经开口:“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儿子?”

秦亦诚扬起唇角,给她一个自信满满地笑:“姚敬宗。”

“原来我没听错,你真是敬宗伯伯的儿子啊!那你是姚卫国,还是姚卫华?奇怪,我没有邀请你们啊,你们怎么知道我要结婚的?”姚栀栀并不清楚男方这边有什么亲眷,自然以为他是因为姚家的关系才来的,不禁好奇道,“难道是敬业伯伯通知的你们?可是不对啊,如果他邀请了你们,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啊?”秦亦诚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一脸茫然地看着姚栀栀,“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我不认识什么敬业伯伯。慢着,你等等,你是姚栀栀吧?”

“是我。”姚栀栀觉得这人像个二百五,帅是帅的,可惜脑子好像生锈了,比正常人慢一拍。她快没有耐心了,再次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呀,你要是姚卫国,我该喊你大哥,姚卫华的话,我该喊你三哥。”

“我……”秦亦诚郁闷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干爹没跟他说新娘子跟干爹家是亲戚啊,只好问道,“你婆婆是汤凤园吧?我跟她说吧。”

“你好奇怪,名字都不能说一下?莫名其妙。”姚栀栀转身,看向身后的祁长霄,“咱妈呢?”

“接大舅去了。”祁长霄阴沉着脸,他对门口这个男人的印象不太好,怎么一来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媳妇看?

像个登徒子!

现在他媳妇问话,这人却顾左右而言他,不太像个正经人。

他就这么顶着一张病气未退的脸,沉默地走过来,挽住了姚栀栀的肩膀,把她勾进怀里,转身去院子里头说话:“栀栀,你刚跟他说什么?我没听懂。”

姚栀栀抬眸,像是迷茫的林间小鹿:“你没听他说吗?他是姚敬宗的儿子。姚敬宗是我们老姚家本家那一脉的,我得管他叫伯伯。”

这么巧?祁长霄有点意外,问道:“那你邀请他来酒席了吗?”

“没有。我之前在信里跟你说的东北的亲戚就是他们家,我也听你的,给他们写了回信,可惜石沉大海。所以我才跟他打了声招呼,我还想找个机会问问他们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难道我搞错了?”姚栀栀茫然得很。

祁长霄哭笑不得:“是我大意了,你在信里提了什么东北的亲戚,但是没说姓名,我也没想到,居然就是姚敬宗一家!”

“啊?你认识他们?”姚栀栀更茫然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姚敬宗是咱爸的老领导。”祁长霄搓了搓她的脑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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