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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义柔已然跪扶椅背。

客厅里,这张软沙发椅开始是在那座意式组合沙发的西侧,只是好几次颤颤欲倒,洪叶萧只能收着势,忍了几次,便让他先下来,把软椅搁在了沙发背面,背抵着,有那座沙发稳稳抵住,她愈发无所禁忌。只是与落地窗平行的沙发,渐渐也已歪斜,足见急遽烈动。

洪叶萧也扶着椅背,像从背后圈抱着,一秒三个击拍。谢义柔说自己快死了,洪叶萧哄也不哄他,连醉酒那晚习惯性的揶揄促狭也没有,只一味狂轧,令他只剩嘶哑呜呃。

直到门口地上,她那件大衣里的电话锲而不舍响起,她才渐停。

冷静下来,去拾了大衣,从兜里拣出电话接通。

听那头说了什么,面色变得凝重,捡了散落的衣裤,解下工具,穿了起来。

后头一空,谢义柔身子塌跪了下来,蜷靠在宽大的椅背,像扑腾后已经奄奄一息的鱼一样,听见拉链的声响,他原姿势侧头去看,朦胧视野里,她已然衣裤齐整,一翻手,便又把大衣穿了。

“萧萧去哪儿……”他气力尽交,连声嗓也绵荏不已。

“医院。”

话落,门嘭一下关上,玄关空空荡荡。

谢义柔那句“我也去”尚且不及出口。

偌大的屋子,刺目的明亮,一路进来凌乱的衣物,好像上一刻的亲昵热闹,一下就荡然无存了,他愈发蜷紧身子,跪靠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多久,从边几抽了纸巾,窸窸窣窣收拾起来。

抵着额头,一下一下擦着椅背上的脏泞,他好几次淋上去的,他们做得激烈的证据。

一道又一道,他执着地擦着,擦了半盒纸。

牛皮的沙发擦得出亮泽,什么也不剩,他还是抿唇在上边揩着,较劲似的。

一不留神,手指在陶瓷纸盒上磕痛了,他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萧萧……”

怎么丢他一个人,明明上一秒还肌肤挨挨擦擦的,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轻轻慢慢,一边亲他一边做,他说不要她就停下哄着,结束后他歪懒着不肯动,张手要她抱,抱去浴室。

她嘴上说你还当自己是小时候?却还是会施力托抱起他,然后说挑吃/精又轻了。

他不爱吃饭,虽比她高,却比她还轻,那阵子便会被她监督吃多点。

现如今,他赤坦坦的,忍着酸沉拖身起来拣衣服穿,一件一件穿好了,眼圈洇红,蜷哭得愈发回不上气,泪淌了脸,又湿了衣领。

“萧萧……”

*

而连夜赶去医院的洪叶萧,立在病床头。

鹤发童颜的老太太,突发脑梗,幸被洪家福及时发现送来医院治疗,如今躺在病床上,是真正流露出了老态。

半昏半醒中见她来了,口齿不清地骂:“不肖子孙。”

“给你的书,看也是白看……”

是那本《修墓老人》,她看了,也深知自己不是那个免费为喀麦伦派修碑立碣的罗伯特,在家人连番不辞跋涉寻到他时依然孜孜不倦,几十年始终不辍。

也正是这样,她终究退了一步,“奶奶,价目表改回去不现实,我不可能让公司倒退,但我会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给您,您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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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答卷,不是交给我的……”老太太声音拉风箱般。

洪叶萧背影微顿,大步离开了病房。

数日后,福延陵公布一则决策,公司新出的数字殡葬,半数的数字墓位将用作公益性,也就是不收取费用。

网络风向倒转,有了新的热议:

【不收钱?】

【数字殡葬是什么?】

【福延陵发了详细介绍,是有一个静室给你,不同家属进去就不同的数字墓碑显示出来,骨灰盒也在,这个空间留给你悼念的。】

【很节省土地资源啊!】

【我要去申请公益免费名额!】

惊蛰左右,老太太出院了,医生让静养心气,切忌动怒,相较从前,说话咬字有些不灵利,需时日慢慢练回来。

价目表出来后的舆论渐淡,被数字殡葬的热议取代,公司也算重回正轨,新策的公布,虽然放弃半数利润,但也让公司数字殡葬这项业务广为人知,订购电话时常响起。

为此,已经能浇菜除草的老太太点了点洪叶萧,

“用心,不,纯。”

正去车库取东西的洪叶萧听了,没反驳。

屋里的赖英妹扬声打呵呵,“妈,论迹不论心嘛!”

她一袭肯辛顿羊绒长风衣,走时腰带随步履曳动。

在车库遇见了谢义柔,戴着顶窄檐桶帽,驼色的革面,内里一圈厚实的羊绒,下颌埋在夹克领口里,露出半张雪白/精致的面靥。

“还没开学吗?”她拉车门时说。

自打从西珑湾出来,后来偶有遇过,但她每次忙着出门,或是耳边通着电话,就点了点头算作招呼,步履不停忙去了。

谢义柔把冷恻恻的手指揣进兜里,“都在过周末了。”

洪叶萧恍然,应了声便探进身去车内,把落在副驾的手袋拿了出来。

尚不及关门,怀里忽然钻来个人。

谢义柔抱着,问:“你忙完了吗?”

他临走去北市开学那天,早早在车库等她,可她总是很忙,忙到瞥一眼,便是仅有的目光。

“嗯。”车门半敞,洪叶萧由他抱着。

“你亲亲我好不好?”他搂抱着,折颈依贴她肩膀,忽然提这个要求。

说完便直起身,离得很近,看着她的眼睛,轻羽般的目光落在她唇瓣上。

洪叶萧有一米八,穿的高跟鞋,该有七厘米,因着和他齐平了。

鼻尖相对,正好方便了他,抱着腰,稍稍侧首,便亲了上来。

唇瓣碰了一下,又碰一下,看她没拒绝,便大着胆子,细密地濡吻起来。

只是洪叶萧始终不张嘴含他,令他有些急,牙齿碰了下令他“唔”了声,低头抿着唇。

洪叶萧尽收眼底,回搂住他,颇有耐性地,噙住他唇珠,舌尖交融,深吻越久,越是毫无罅隙,谢义柔抓着她衣角越是跟不上,啧、啧的声音愈发噪耳。

不知多久,谢义柔偎着她薄喘,终于,感受到她的温度。

却听她说:“去车里?”

他身子一僵。

*

洪家院里,餐桌上摆了饭菜,缺一人。

赖英妹故意拿话哨探:“妈,您先吃吧,等萧萧干什么,这孙女儿尽惹您生气。”

上席的老太太不动筷,“一家人,一起,吃。”

赖英妹窃笑,嘴上嘟囔着“这萧萧拿个东西怪磨蹭的”,一边让丈夫赶紧给女儿打电话。

“我临时有事,不在家吃,嗯,好。”南天竹丛掩映中,车后座,隐约从窗隙里传出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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