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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你干什么!”她去捉住他胡来的手。

可谢义柔手烫得很,且蛮劲十足,像烙在了上面,嘴里还振振有词:“这我的衣服,你脱下来!脱下来!”

洪叶萧掰不开那双手,只能从后面揽住他腰,把他整个人往外抱起,拖了开,这才解救开被他揪得皱巴巴的程雪意。

“你发什么疯?”她把他往外脱了手,把程雪意扶坐起来,才注意到程雪意下巴有两道血痕,像挠到的,回头反问,“我买的衣服什么时候成你的衣服了?”

“就是我的衣服,我都听见了,二周年的……”他跪坐在那,低头开始揉眼角,不知道在低声嘟囔什么,“猫窝没有……是这件,就是这件,我认得……”

帮程雪意起来之后,把拐杖捡了起递给他,隐约听见他在说什么二周年,这件衬衫的确是二周年订的那件,后来分手了就搁置在抽屉里,一拉一开十分扎眼,她刻意地没管,直到某一天,突然觉得,拿来垫猫窝也可以,只是猫窝应该被谢义柔换了新,她也就作罢,去拿矿泉水的时候顺手把衣裳搁在了后备箱,直到今天见程雪意那件衣服实在破旧,想了起来,拿给他用。

“你去里面看看房间吧,右数第二间是客卧,里面我让钟点工放了洗漱用品。”她对程雪意安排道,若说她相较少时有什么长进,无疑是不会被这种情形气到烦躁了,情绪要稳定得太多,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先把二人分开。

而程雪意一进门就被迅兽一样的势头死死压制住,人还没缓过来,扶着拐杖照做,绕远避着地面的谢义柔一瘸一拐走的,怕他还来揪自己。

走一半想起来,回头对着洪叶萧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歪七扭八的衬衫,似乎是想脱下来给他。

被洪叶萧朝里面摆了摆手支走。

该处理地板坐着的那个了。

“谢义柔,请吧。”她把门全敞开,侧身道。

丢魂失魄的谢义柔抬起脸,晕红的眼圈莫名亮了一瞬,想起什么又黯沉下去,低头不动。

“要我对你拉拉扯扯弄得很难看吗?”两家老辈毕竟是旧交,她步过去,见他还是默不作声。

于是,她说到做到,偏俯了半边身子,从腋下捉住他手臂,常年晨跑加健身,力气是足的,加上地板也滑,就这么扯着他往外拖。

拖走了一段距离时,沉甸甸的谢义柔突然站了起来。

急着往外去。

“等等。”只是被她叫住。

那头几乎立刻就停了下来。

“钥匙。”她说。

没忘记他是如何进来的,想来应该就是那串自己以为掉进排水道就没去管的钥匙。

背影钉在那片刻。

从兜里掏出那串红叶钥匙,“嗒”的一声,横手搁在玄关柜面,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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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洪叶萧去拣过那串钥匙, 把上面那片小巧精致的枫叶转了下来,挂在自己的钥匙圈上。

再去敲了敲客卧的门,把那串没有缀饰的钥匙递给来开门的程雪意, 他既住这肯定得有钥匙。

见他下巴那道微微起红肿的细痕。

“还像高中一样不会还手。”她蹙起眉尖。

谢义柔手重, 过去推他一把让他滚,他也伫着不动, 若非自己去把他拉走,不定在谢义柔手上吃亏成什么样。

结果程雪意还和过去一样宽恕多容, 甚至牵唇安慰起她,“我没事, 他也就是架势唬人,我还起手来……没轻重的。”

后半句他低下头去, 声音很轻,洪叶萧没大听清。

久未见面, 她也不好多置喙他的处事风格, 尽管高中起就觉得他太过于善良, 毫无锋芒的善良不见得是好事, 那时候就一度让他别老是忍让别人。

“你休息吧, 放心, 他肯定不会再过来了。”

谢义柔高中时的骄傲,她也是后来,很后来,才回看出来。

包括恋爱时经常把程雪意挂嘴边激她、试探她,甚至分手的根本原因, 也是别人评价了一句他和程雪意的相似, 可当真有一天程雪意活生生站在面前,和她成双成对出入, 尤其她维护过程雪意,他绝不会主动凑前来多讲一个字。

去车库驱车离开时,才看见谢义柔那条微信,约她在西珑湾见。

倒提醒了她联系方式还在,她点下【删除联系人】的键,微信一删,其他联系方式删起来更轻易。

回到家,赖英妹告诉她,和她爸明早飞奥斯陆,要开始以罗弗敦群岛为起点的环球旅行。

夜里,洪家福问妻子:“怎么突然又愿意出发了?”

“怎么会突然,没看女儿走出来了?我也能安安心心玩去了,说不定还能给她介绍个异国风情的帅哥。”

“……”

彼此都清楚,自己女儿虽然天生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同理心,在工作上纯靠硬核的领导力,但她其实是个领地意识很重的人,如果是“她的”,不管是朋友、家人,还是恋人,只要被她划进领地里,她会掏心掏肺对你,然而一旦她把你撇出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这也是外人会觉得她冷漠自私的原故。

就像动物族群一样,落单的狮子只能自力更生了,就算有胡狼围袭,也依旧是被抛弃旁观的。

正是清楚这点,赖英妹才订上了机票,只是,仍有惋叹:“可惜了谢石君,我怎么撮合她都不上钩。”

洪家福背了背身,十分费解,“让女儿和前男友哥哥在一块,亏你想得出来,将来她和小叔子怎么相处?”

“也是,当时就他一个近水能救火,现在也不急了。”

……

“我和你第一次都出远门,也不知道萧萧吃不吃得惯阿姨做的菜……”

夫妻俩絮絮聊到后半夜。

*

谢宅。

焦头烂额的谢石君还不知自己做了隔壁的话题人物,他身上那件西装淌得全是湿印子,皱痕明显,守在床畔十分狼狈。

窗外夜色淌流,床头的吊瓶规律滴漏,躺着的谢义柔温温静静,一切似乎格外寻常平静。

然而,谢义柔容颜病白,鸦睫闭敛着,时而颤一下,睡得并不安稳。

况且,他面颊血红的巴掌印、谢石君垂在膝间依旧克制不住隐隐发颤的掌心,都在反复提醒着,今晚到底有多乱。

起初,谢石君在车里坐等着上楼去的谢义柔,他想,由得谢义柔去碰壁,去被冷拒一次狠的,他彻底死了心,兴许还能置死地而后生,不再病恹恹的。

只是,他久等不到谢义柔,眼看都后半夜了。

难不成洪叶萧原谅了他?留他过夜?他甚至有过这种臆测,只是瞬间被推翻。

谢义柔当局者迷,加上家里娇惯着,没叫他吃过一点苦头,就好像全世界都会顺着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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