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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两杯奶茶拿到手,李乐韵把给陈彧买的这一杯递给他。陈彧没动,他想,他们不适合再用同一根吸管。
但李乐韵早就不贪心了,她就只专注地喝她那一杯。果然很好喝,她去软件上打了个五星。
车驶上高架,车厢里安静下来。陈彧打开音乐,想找首歌打破这份静谧,但老陈的中老年男人歌单实在让他无法下手。
李乐韵见状,接连了蓝牙,播放自己的歌单。
《Tender》前奏电钢琴的声音一出来,陈彧就皱起了眉头。她就不能放点活泼的歌曲?
李乐韵沉浸在音乐里,跟着节奏摇晃脑袋,到了中段,跟着哼唱那几句温柔到死的“oh my baby”。
“你看我干什么?”她突然盯住陈彧。
他没有故意看她,这么小的空间里,他很难不看见一个乱动瞎哼唧的人。
“你现在喜欢听什么歌?不会还是那些死亡摇滚吧。”李乐韵问他。
陈彧不想说话。
李乐韵又自顾自地唱起来。
Tender is the night
Lying by your side
Tender is the touch
Of someone that you love too much
“你知不知道你跑调?”陈彧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会吧,这首歌就是这种调调。”李乐韵不信邪,又换了首中文歌。
是范晓萱的《消失》,她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夹起来:“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跑调吗?”她对陈彧眨眨眼睛。
陈彧抿着唇,不搭腔。
“切。”她凭什么要在乎一个自己也唱歌不咋地的人的评价。
又哼了两句后,李乐韵安静下来,看着车窗上自己的脸,再看看陈彧的脸,打了个哈欠。
歌曲又切到《我在纽约打电话给你》……
陈彧越听越烦,很想关闭她的歌单。一转头,她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
半梦半醒中,李乐韵觉得有人在叫她。
“快起来,我爷爷快回来了。”陈彧摇一摇睡在他小床上的李乐韵,提醒她一张字才练到一半。
“哎呀,你帮我写完剩下的吧,”扎马尾的李乐韵翻了个身,皮筋往下滑了一截,她把陈彧的被子扯上去盖住脸,“你最好了,求求你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陈彧问。
“%*@#……”
“什么?”
“哎呀你吵死了!”头发乱掉的李乐韵咻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地掀开被子下床,往陈彧的书桌前一坐,“给我找把梳子。”
陈彧拿来木梳和小镜子,李乐韵摘掉皮筋,闭着眼睛梳自己凌乱的头发。
“困。”她又整个人趴在书桌上。
陈彧把她的皮筋拿过来,低低地给她绑了个马尾,“这样行吗?”
李乐韵摇头:“太松了。”
“披着吧。”陈彧说。
“不直,不好看。”李乐韵侧脸枕在胳膊上,回头看着陈彧,“我妈说我要是考上青中,就同意我去拉直头发。”
“那你加油。”
这时老头推门进来,看见披头散发的李乐韵趴在镜子前,问她:“隶书写完了吗?”
“……没。”
“乐韵啊,我带过不少孩子,但上了初二还在练的,就你一个。你爸爸说练字能锻炼你的专注力……”
李乐韵委屈巴巴地把脸埋进胳膊里,“陈爷爷,我真的好累啊。”
“那你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了,反正暑假也快结束了,你应该还有很多作业要赶吧。”
听到这句话,陈彧心里大舒一口气,他书桌的使用权终于要回归了。
作者有话说: w?a?n?g?址?f?a?b?u?Y?e?ǐ?????w?ε?n??????????.???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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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线篇幅在四万字左右,成年前只有几章。全文二十万字左右。
第11章 /
李乐韵在陈彧的书桌上贴了些花里胡哨的贴纸,她走后,陈彧把贴纸一张张揭掉,直尺蘸水将痕迹清除。
有一张贴纸的下面写着一个字母Q,字迹已经不清晰了,陈彧知道Q是乔令。这肯定是她练字练到乏味,发呆幻想时写下的。
她为什么不在自己的书桌上写?
楼下矮墙外,青中家属院里的路灯亮了,李乐韵的卧室在另一个方向,不知道这个时间她是不是正把今天刚买的娱乐杂志藏在厚厚的书本下偷读。她最近开始追星,喜欢的韩星名字绕口,个个高大帅气。
在客厅看新闻联播的老头叫了陈彧一声,喊他给他爸回个电话,他应着,目光撤回来,关掉书桌上的台灯,发现台灯的按钮旁边贴了朵向日葵,李乐韵用蓝色的中性笔画了两行眼泪。
李修文对着李乐韵的作文本犯愁,怎么练了一个暑假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他敲一敲李乐韵凌乱的桌面,说:“不要求你有笔锋,但起码要工整,字是人的第二张脸。”
李乐韵心想,人的第二张脸可真多,手是,教养也是。她把自己的英语卷子铺在李修文面前,“夸夸我吧李老师,多看看我身上的优点。”
李修文叹气:“我是教英语的,你英语要是再差劲,我脸往哪儿放?”
“往我妈肩膀上放呗。”
连阴雨下到十月初,升入初三的李乐韵在练字本上写陈彧的“彧”字和许竹莹的“莹”字。许竹莹问她怎么不写乔令的名字,她说那两个字太简单了,没什么可练习的。
但实际上,她在漫画书的空白处写了几十遍。书被她同桌借走,同桌问她乔令是谁,她说是一个很酷很酷的人。
天气转冷,小姨给陈彧寄来两床新疆的棉花被,他拿了一床给江晴,江晴说一米五的尺寸不够她跟李修文盖的,就便宜乐韵了吧。
寒假的清晨,李乐韵窝在舒服的新被子里听英文歌,客厅里来了几个补课的学生,李修文忙着给他们安排座位。
陈彧来了,帮着李修文招呼,经过李乐韵的房门时,轻轻地敲两下,“起来了吗?”
“给我带米糕了吗?”李乐韵爬到床尾打开一道门缝,浓密的黑发遮下来,让她看起来像个可爱的毛绒玩偶。
她浸了寒风,微微发着抖,圆圆的眼睛在陈彧的旧球鞋上扫描,又看他笔直修长的腿。
陈彧曲指敲了下她的脑门,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块还热着的米糕,递给她,“洗脸刷牙了再吃。”
“知道了。”
陈彧是不需要补习的,他来,是为了给李修文帮忙,顺便监督李乐韵做寒假卷子。
李乐韵的书桌像干净的垃圾堆,上面什么东西都有。陈彧皱着眉头给她收拾,在里面翻出了侦探小说、发夹、圣诞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