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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舟瑟缩了一下,被她?吓着了,往李雨菲身边挪了半步。李雨菲立刻喊回去:“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这么说的!”
两个孩子的表情浅显易懂,尤其是李雨菲,她?气得胸腔起伏,满眼愤怒,心里想的什么全然?浮现?在脸上。
“宋晓娜还笑?话李雨菲是笨蛋。”程煜舟抿唇,“说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每次打架都?去小树林、厕所还有那块球场。”
宋晓娜登时焦急道,“我没说!这话我真的没说!”
李雨菲一脸茫然?,“啊?为什么?”
两位班主?任脸色微变。
开学半个月,宋晓娜曾哭哭啼啼地跑进办公室,和老师说,李雨菲总是挑没有监控的地方打她?。
一班班主?任立刻找上二班,这么恶毒的孩子,必须叫来家长?。
当时被二班班主?任拦下:“王老师,你说李雨菲打人,我肯定相信,但要说她?专挑没有监控的下方下手……那姑娘都?不一定知道什么是监控摄像头。”
“李老师,你是觉得我们班的学生在撒谎?宋晓娜是什么样的学生你不知道吗,你觉得她?和李雨菲谁更可信?”
两个班主?任还为这件事争执过几句,闹得年级组长?过来劝和。
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在今日以这种形式水落石出。
一班班主?任脸色极其难看,“李雨菲、程煜舟,你们先回去。宋晓娜,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叫她?过来一趟。”
宋晓娜顿时脸色煞白?,李雨菲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喜出望外地离开了办公室。
行?至廊上,李雨菲虽然?高兴,但也有点懵。
以她?丰富的经验来看,今天是逃不了叫家长?的,可她?居然?全身而退了!
瞟向身边的男孩,李雨菲愉悦地呵笑?一声:“你人还不错。就是宋晓娜之后恐怕得找你麻烦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说话,除了初遇,他们也很少挨得那么近。
程煜舟心跳有些过速,他摇头,“没关系。”
李雨菲心情颇佳,“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好被你看见我揍她?。”
“嗯……”程煜舟目光微移,羞涩地笑?,“是啊,我刚好路过。”
“啊!我想起来了!”
程煜舟心脏一紧:“什、什么?”
李雨菲指着他,“那天在球场被她?打的就是你。”
程煜舟错愕。
他知道自己对李雨菲而言并不起眼,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一点儿不记得他。
或许不记得才是好事,他一点儿也不想让李雨菲看见那天的自己。
程煜舟垂眸嗫语:“是我…”“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李雨菲打断他的话,程煜舟茫然?,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就算你第一天来就被宋晓娜找上,也不代表你比我好看。”她?趾高气昂地告诉他,“被宋晓娜找上的人多了去了,这顶多证明你比她?好看。整个三中附小,我才是最迷人惹火的,你别太得意忘形。”
程煜舟从来没想过“惹火”的“火”原来可以是“战火”的“火”。
他偷瞄了眼李雨菲。
同样是打了一架,她?的状态和宋晓娜截然?不同,脸颊红扑扑的,脖颈和手臂覆着晶亮的细汗,一身朝气。
大约是让宋晓娜吃了瘪,李雨菲那双大眼迸发炯炯神光,就连头发都?乱得恰到?好处。
漂亮成李雨菲的程度,惹来战火也许并不为过。
大抵她?就是书?中所说,被各国争夺的绝世佳人了。
“你脸红什么?”那张惹火的脸突然?凑近,程煜舟被吓了一跳,仓惶后退,“没、没有。”
“还说没有,红得和猴屁股一样。”李雨菲挑眉,过了会儿,得意地笑?,“我知道了,看着我,你一定是自渐形愧了吧!”
“你是说……自惭形秽?”
“你承认了!”
“啊、嗯…”程煜舟总是不敢看她?,视线落在脚侧的地板上,轻声应道,“你说的没错。”
在她?面前,他自惭形秽极了。
“你也不用太自卑,对于?普通人来讲,你已经算可以了。”李雨菲歪过头,扯下快要散落的发绳,自己给自己编辫子,“就是缺少亮点,需要打扮打扮。”
她?散下头发,洗发露的香气铺散开来,是玫瑰的香型。
馥郁的玫瑰混合她?热腾腾的体?温,令程煜舟屏气凝神,不敢呼吸。
他憋得双脸更红了两分,直到?一只白?白?的小手伸到?他面前,“喏,戴上这个。”
一枚耳钉大小的玫瑰钻石在她?手里,红白?渐变,是她?今天戴的发绳之一。
双股的发绳,被她?拆下一股,拿给程煜舟。
“你一天到?晚都?是那根黑发圈,这根就送你了,算是你诚实的报应。”
红白?的玫瑰里,细碎的钻石熠熠生辉。
程煜舟受宠若惊:“不,不用,我是男孩子。”
“但你不是留着长?发么?”
程煜舟眼神微黯,牵强地笑?了下,“……我一个男生,留着长?发,很恶心吧。”
李雨菲凝神看了他一会儿,“你这人还真奇怪。到?底想怎么样,当男的还是当女的?”
她?毫不避讳这个敏感的话题,没什么是李雨菲需要小心翼翼的,她?的态度理所当然?,眼眸澈亮坦荡,合该是别人避讳她?才对。
程煜舟避开了她?的直视,消沉低语:“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个女孩,可能一切都?会更好……”
“那你就当女孩吧。”李雨菲说,“我借你裙子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程煜舟苦笑?。
“啰啰嗦嗦。快拿着,我手都?酸了。”李雨菲没耐心了,“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有长?头发,就需要它。”
她?强把那根发绳塞进他手里,程煜舟无措地捧着,“……谢谢?”
“愣着干什么,快戴上啊。”
“我不会…这个要怎么戴?”
“你是猪吗!”李雨菲诧异,“连头发都?不会扎?”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自己扎过……”
“那是谁给你梳头的?你妈妈?”李雨菲说完,狐疑地自问自答,“我好像听说你妈死了。”
这是程煜舟第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问候。
“是家里的保姆。”
和其他人的口吻不同,李雨菲像是聊天一样轻易地把话出了口,仿佛这并不是个天要塌下来的秘辛,不需要随时随地默哀,他可以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去,“每天都?是保姆帮我梳头。”
“你连头发都?不梳,干嘛要养头发,还保养得那么好。”
“……对不起。”
“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