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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过来:“妻主在看什么?”
违和?。
强烈的违和?感再度升起?。
他的表情没什么问题,可温葶却觉得这不像是宫白蝶会说的话。
那他又该说什么?
她想他用这张温文尔雅的笑脸说什么——
「饿了?还?是想要?」
温葶愣了下。
她盯着宫白蝶的嘴唇,不知是否错觉,他的嘴唇红得宛如两瓣血,与那红蝶的翅膀相重?叠。
那些红蝶渐已成为府里?的怪谈,花园里?的花一批批地死?,病倒的人也被抬出?了门。
死?花和?病人身边无一例外有红蝶经过,府里?自由身的家丁走了大半,再这样下去连皇帝都?要过问。
温葶不得不加紧探查。
她统计了下人们见过红蝶的地点,亲自在红蝶出?没频繁的区域蹲守。
一连等了三天,终于被她见到了一只红蝶。
那只蝴蝶轻巧地落在了一个男侍的头上。
隔着梳紧的头发,蝴蝶的口器不可能刺入头皮,但温葶看见了蝴蝶的肚子在慢慢变大!
它只停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男侍毫无察觉,半分钟后,腹部圆滚的蝴蝶煽动翅膀,像是吊着一块沉铁,跌跌撞撞地飞走。
温葶一边记下男侍名字,一边跟上蝴蝶。
脚下的路越来越熟悉,不详的预感已在拉响警报。
温葶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
她看着那只蝴蝶飞进了宫白蝶的房间。
当?天晚上,传来男侍病倒的消息。
管家来报的时候,温葶正在和?宫白蝶吃晚饭。
她听着管家战战兢兢地描述男侍的形容,说他气若游丝,面如石灰。
温葶目光微移,瞥向吃饭的宫白蝶。
他没有用胭脂,嘴唇却红艳似血。
她打量得不动声?色,可宫白蝶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男人回望过来,红唇勾起?,无辜而茫然:“妻主,怎么又看着我呢?”
温葶握紧筷子,倏尔对管家笑道,“我听过一个典故——”
“听说一片花坛里?,如果有花开得特别艳丽,花匠就会将其?剪去。”
“若不将花王除去,其?余凡花就会因自惭形秽,慢慢枯败。”
管家一脸茫然。
温葶目光回到宫白蝶身上,甜蜜沉醉,“我思来想去,府里?的花和?人病倒只能是这个缘故了。”
“明?日起?,让年轻的男人都?离开,留下家生奴和?老头们就够。”
管家震惊,见过色令智昏的,没见过昏到不要命的。
人都?病成那样了,亏她能想出?这样离谱的理由。
宫白蝶眸中?晃过一瞬迷茫。
是还?不够严重?,她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再让她多看看。
虽然那个赌约不论她是输是赢,结果都?一样,但最后一次了,宫白蝶想赢一回,好好嘲笑下她,让她知道她的想法有多可笑——
她是温葶,一个有权有势的温葶,怎么可能留这样的麻烦在身旁。
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将年轻的男仆遣散,情况没有任何好转。
这样的举措不仅令人心惶惶,也令偌大的宅院少了人气,变得愈加阴森可怖。
红蝶数量增加了。
温葶站在窗前,拧眉看着月下掠过的蝴蝶。
她原本推测宫白蝶要吸取年轻男子的精气滋补身体,所以编了借口将他们遣散,现在看来自己是太刻板印象了。
笨重?的蝴蝶依旧飞向宫白蝶的房间。
温葶穿上外套,跟了过去。
她推门往外跑却撞上了什么,被弹了回来。
抬头,眼前是漆黑的庭院,黑得不见五指。
怎么这么黑……温葶立即扭头,看向自己刚刚站着的窗户。
窗外明?月皎皎。
硕大一轮满月挂在空中?,从她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几处月海阴影。
再度扭头,门外的黑暗突然消失了一段——
距离门最近的那一丈亮了起?来,月光一丈一丈地向外推,周围景色一丈一丈地出?现在温葶眼前。
仿佛,游戏地图一点点加载出?来。
温葶愣怔着,指尖试探着朝前摸去。
空无一物,她身前什么障碍都?没有,可刚刚出?门的那一霎她分明?被一堵墙给挡住。
当?整个院子的景色都?被加载完成,一只红蝶出?现在斜前方,隐没于墙角。
温葶立刻追了出?去。
她站在宫白蝶房外,窗朻推开的吱呀声?在夜里?清晰可闻,如腐朽的枝条从木上断落。
回想起?宫白蝶吞下蝴蝶的那一幕,温葶手心出?了黏汗,又很快被凛冽的夜风吹干。
今晚的风大得突然。
空荡无人的庭院、迅猛的夜风和?那轮孤寂的圆月,让温葶有点喘不过气。
杂乱无序的场景在她脑中?翻涌,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堆积如山的爱心礼盒;又看见一个个血色的文字气泡在黑暗中?沸腾叠现——
[爱心][打开礼物][你送我的礼物][爱心][爱心]
[停下][小?心][回来][停下!]
[求你……]
哐——!
耳畔倏地暴起?一声?重?响。
温葶愕然回神,一卷劲风撞开了她面前的窗户。
蒙着白纸的窗在风中?摇摆晃动,她猝不及防地和?屋里?的人四目相对。
风将屋里?唯一一盏暗弱的油灯吹灭。
月光被一寸一寸地加载进屋子里?。
冷光与黑暗交割处,长发红裙的男人咀嚼着,半片猩红的蝶翼在他嘴唇外痉挛颤抖。
喉结滚动,他吞咽下嘴里?的东西,又伸出?舌头,将沾在唇外的蝶翼卷入口中?。
这一过程里?,他至始至终盯着她。
半晌,他咽下了肥硕的红蝶,如血的红唇上扬,轻声?细语地同温葶打招呼:“妻主在这儿,做什么呢。”
温葶后退了半步。
“我不想闹出?什么误会,”她被他吞咽的动作带动着,也吞咽了口唾沫,“白蝶,我们好好聊聊?”
宫白蝶从暗处走出?。
他披着霜冷的月光,趴在窗台上,笑吟吟地支头看她,“聊。”
袖子从腕口落下一截,露出?半圈珐琅镯。
他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温葶定住心神,由她先行开口:“我首先往好的方面想你——这是和?吃蚕蛹、蜈蚣一样的小?众饮食吗?”
宫白蝶哼笑,“不妨往坏的方面去想我。”
温葶心沉了两分。
“那我只能是认为,你需要吸取他人的生命力来滋补自身。”
宫白蝶没有反驳。
“你怕了,”他用肯定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期待,“你要与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