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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笼罩。
夏梨才不管他的低气压,不想见他,所以把头扭开。
他和阿杨简短地说了两句话,随后司机跑来为他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外面的声音涌进来,他和周萧又说了两句,最后周萧祝他新婚愉快,没听到裴澈的回答,紧接着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她的包和他的西装被放在座椅中间,司机上了驾驶位,很快发动引擎,车子驶出宅子后速度陡然提高,一路向机场奔驰。
夏梨还是看向窗外,不想理他,裴澈更是罕见地没有来讨好她。
两个人都沉默着,车上安静得不像话。
要不是司机知道两人是刚举行完婚礼的新婚夫妇,还以为他们现在是要赶着去找离婚律师。
穿过几个隧道时,夏梨在暗黑的车窗上看到隧道内细亮的灯条,灯条下就是裴澈的侧脸。
他依旧紧绷着下颌,能看到几个重叠的虚影,喉结利落滚动,手肘抵着车门,修长手指虚虚撑着下巴,有几根搭在唇上,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没看得清,车子已经驶出隧道。
饿过头肚子已经不饿了,但是困意却抵挡不住。
夏梨在车辆平缓的行驶中开始点起脑袋,每一次一两秒的惊醒都在提醒她还在和裴澈冷战。她挺起脊梁骨支撑自己,没多久又在无意识中埋下头。
她一直将头扭向车窗外,坚决不面向车内,如此别扭的姿势在这样极强的困意下都没能让她忘记吵架这件事。
于是脑袋在车窗上撞一下又撞一下,醒了坐正又撞上去。
裴澈实在看不过去,轻手轻脚坐过去一些,在她的脑袋马上就要再次撞上车窗前用大掌护住,慢慢拢住她往自己身上靠。
夏梨真的困极了,这样都没醒。好像终于找到个舒适的姿势,安心睡下。
走得急,裴澈注意到她洗了澡所以把他们的婚戒取了出来,刚刚不仅仅是为了回去换衣服拿她的包,更是为了回去拿她的戒指。
蜜月近半个月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不戴婚戒像什么样。
他从口袋摸出她的那枚,轻缓推到她的无名指根部,又像是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把头别向一边不再看她。
很快抵达机场,车子一停稳夏梨就醒了。
还不如不醒,夏梨心想,她竟然睡在他的肩膀上,现在根本不是睡他肩膀的时候。
像是生怕沾上什么病毒,夏梨忽地弹起身坐好,结果动作幅度太大,眼前一阵发黑。
裴澈看见她动作也没说话,讲实话,他很意外,夏梨刚刚极速弹开的动作真的有点伤到他了。
他拎起她的包和自己的外套先下了车,夏梨则是扶着额缓了缓。
他们踩点到的,有接驳车来接。
裴澈打开车门伸手要接夏梨下车,她却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自己扶着门框站起来,结果腿软了一下,应该是低血糖犯了,裴澈扶住她,西装外套给她披上。然而,就这种状态,她依旧想要推开他。 w?a?n?g?阯?f?a?B?u?Y?e?i????μ???ē?n?②??????5?????o??
赌气似的,裴澈将她扣得更紧,反正没力气的又不是他。
上飞机坐下后,夏梨已经缓过难受的那一阵,保持着在车上的状态,环臂看向窗外,将对面的男人视为透明人。
飞机飞跃云层,裴澈终于率先打破沉默。
“你眼睛长在耳朵上是吗。”
夏梨一下子就明白他什么意思,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继续拿耳朵对着他。
他自嘲笑一声,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舷窗外,夜色的浓云之上,月亮亮得并不真实。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小船,你是不是会开心点?”
夏梨无语,“别叫他小船。”
陆远舟的朋友才叫他小船,他又不是他朋友,瞎叫什么。
“小船……”他喃喃着,看着她的耳朵问:“小船这个外号是你取的吗?”
“是又怎么了。”
她的头甚至都没有转过来,语调冷淡。
裴澈耳边再次响起陆远舟的声音,梨子是他取的。
难怪裴澈那会儿就不喜欢梨子这个外号,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自我介绍叫她梨子就行,任身边朋友叫得多么顺口,他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叫过她。
说不清的,当时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明明她真名叫夏语灵,有那么多好听的外号可以起,她非要叫自己梨子。
一开始发现她对自己的大名并不敏感,他本能猜测到她的背后可能有什么秘密,于是顺着她的意叫她夏梨,后来发现那么多人叫她梨子,他又觉得凭什么要和别人一样,所以固执地叫她梨梨。
他记性好,想起夏梨说的,她和他有很多一起做过的事,心里又泛上酸楚。却又非要找虐似的过一遍又一遍。
他将她说过的那些事低声重复:“牵手、拥抱、接吻……”
尽管他声音放得低,但夏梨还是听到了。起先以为他在念咒语,要诅咒她。后来才听清,他在重复她所说的,和陆远舟一同做过的事。
都怪她用耳朵看他,越听越清晰。实在受不了,她正视他道:“你想说什么,可以不要这么莫名其妙阴阳怪气吗?”
他朝后靠,嘲讽的口吻:“我阴阳怪气什么了?”
“你重复我的话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多念几遍加深印象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是我们以前做过的事,麻烦你搞清楚,我们之间的事并不需要你来记住。”
她放下这句狠话的时候声音很冷,很生气,以至于到后半句的时候,分贝陡然拔高。
裴澈安静下来,应该说整架飞机上只能听见外面的气流声,机舱内安静得要命。
这句话说出口,夏梨觉得自己或许有些过头,但又没办法,她说的是实话,他们之间的事本就不需要他来记住。
但他念这么多遍,很显然已经记住了。
“后半部分没说完吧,当时和我接吻了。还做过什么?一起告诉我。”
“你有病吧。”哪有人对这些事这么执着的,她又没有拿笔记本去记,能在脑海里存下来的都是她印象深刻的。
而且事情那么多,他来得那么突然,她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记得起来那么多事,所以有几件是她脱口而出编的。
见她不愿意说,裴澈向她靠近,“要不然这样吧,你回忆一下,什么事情和我做过,却没和他做过怎么样?”
夏梨真不想再和他说这件事了。
而裴澈却已经开始,“首先,最近的,他没和你结婚,其次,刚刚我们做的事你有和他做过吗?”
实际问这个问题很没品,裴澈明知道她和自己做的时候经验为零,但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嘴,今晚的他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会为了这种事情反复问,还渴望听到夏梨的回答,想听她否认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