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奁前梳洗。

擦脸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屋内静得可怕,还听到卫遥咬牙切齿的嘶声。

她也不怕死,干脆再加一把火,“既然这么恨我,你就当我死了,以后也别再找我,免得我烦你也烦。咱们相忘于江湖,这不挺好?少个人气你,你还能多活几年,和我在一块,那多减寿啊。”

她拭着脸,听到一声一声的脚步逼近,每一下都很重,踩在她的心坎上,显然带着怒气。

她想,完了,卫遥气得要来杀她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若干脆下得了手,也就少折磨她了。反正纠缠这么久,她很心累的。

下一刻,她察觉腰身被人禁锢。卫遥从后抱住她,埋头在她锁骨处。

猝不及防,锁骨骤疼,疼得她激烈推他。

卫遥抬起头,盯着那块鲜红的牙印:“我不要,我不要跟你相忘于江湖。温画缇,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块,我要折磨你一辈子。”

他深深吸口气,抚摸她的脸,冷漠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好,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给你做花椒鸡了,你要吃就自己做。”

温画缇:“......”

还以为他信誓旦旦要说什么呢,切,花椒鸡而已,说得她好像不会做一样!

“听见了没?”

卫遥握住她的脸,凶狠狠。

“知道了,我自己做!”

他听得更不舒坦,“好好好,你存心气我是吧?既然如此,芝麻肉饼你也自己做!”

温画缇更无语了,她又不是没长手。

“知道了,我也自己做!说得好像我稀罕你一样......”

“你...!”

卫遥盯死她的脸,气到发笑,“你又存心气我?好,既然你想自己做,那我偏不让你如愿!我就要让你吃我亲手做的,天天恶心你!”

“你真可笑,你爱做不做。”

温画缇不屑再说,丢下帕子就走。那厮急了眼,又从后头追来,疯狂找补缺失的脸面。

姓卫的真是多变,前面还囔囔她是个可恨的人。到了床榻,他的怒莫名其妙消去大半,抱住她左亲右亲,说她可爱。

温画缇像条麻木的鱼,任凭他如何搂,也不屑回应。

突然,她的唇心落下湿润的吻,在黑暗中碾轧良久。

卫遥欢喜捧住她的脸,小声问:“皎皎,昨晚我伺候你...伺候得舒服吗?今晚要不要再来?”

温画缇闭上眼,拒绝他。

吃饱了撑着,谁想跟他来啊?她果断说,“不舒服。”

“哪不舒服了,你跟我说,我改。”

他摸摸她柔软的肚子,仿佛在盼着什么。“是手伺候得不舒服,还是口伺候得不舒服?嗯?你说。”

温画缇被他臊得慌,用力推着他,“你离我远点,我不来,我不来!”

想起那百两银子,她顺便冷嘲热讽,“怎么了,非要伺候我,是缺钱?缺钱我也不给哈,一晚一百太贵了,谁付得起。”

知道卫遥要脸,也存心想羞辱他。

但他好像听不懂似的,把她搂得更紧了,连连亲向她鼻尖。重重啵了下,他亲得痛快,笑笑捧起她的脸颊,眼眸亮盈盈:“这样吧,看在你第二回 光顾我的份上,我给你便宜点,怎么样?今晚咱就收五十两?”

“不要,五十两也贵。”

卫遥无奈:“那二十两。”

温画缇继续推他,“不要,你白送我都不要!”

“为什么不要?”

他登时生恼,直直逼视她的眼睛。

温画缇困了,懒懒打个哈欠,“因为没意思。”

刚推开,又被他拽进怀里。她以为卫遥要亲她,脑袋左躲右躲。

然而卫遥只是掰正她的脸,笑着问:“这都没意思,那什么有意思?打我有意思?”

打他......

温画缇一想,鞭打他好像的确能解不少气。

她犹豫的时候,卫遥已经去拿鞭子,交在她手里。 w?a?n?g?址?F?a?B?u?页?ǐ??????w?ε?n?②????2?5????????

屋里烛火亮起,她看着卫遥背过身,熟练褪下外裳,就觉得搞笑。

她撑着脑袋,懒洋洋点评:“这世上还没见过你这样贱的,竟然主动讨打。”

卫遥一听,立马扑过来抱住她,吓得她手里鞭子都掉了。

卫遥抱住她滚了滚,又亲了亲。“笑话,谁跟你说我就乐意挨打?很疼不说,还皮开肉绽。我乐意,那只因为你出手。废话这么多,你还打不打了?”

打,不打白不打。

折腾到大半夜,温画缇已经睡熟。

寒冬腊月,月光如银,大雪素裹原野。

银辉温柔落进纱帐,半明半昧,如薄纱蒙于脸。卫遥坐在床边凝望她,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又从怀里取出一只铜制手钏,扣在她腕上。

第59章 相忘

这只手钏的铃铛装了幻药, 是她刚流落乐伎坊就不见的手钏。

卫遥盯着它,那时为了防止她再使诡计,从乐伎坊逃跑, 他不仅叫红娘拿走手钏,还收了她的匕首,如今他选择物归原主。

他想了想, 即便这俩玩意对他的危害再大, 但毕竟她用的趁手,留下总能防身。至于自己,以后再留心就是。

卫遥真的帮她送信了。

没等两天, 长岁和蕙兰就找到襄州城与她汇合。自从她抱着孩子在客栈消失后, 小半月都没有音讯,长岁赶到客栈, 只看见满地的尸首,庆幸她不是其中之一,可又十分焦急她在哪儿。

连同掌柜在内,客栈里的人全死绝了。长岁想找人却无从下手, 只得从附近村庄问起, 一家家找,得到的线索十分少, 因此也便耽误这些天。

温画缇与长岁、蕙兰说起其中遭遇,无一不是惊险万分, 听得人连连捏汗。好在命运并未将她抛弃,每场都是有惊无险。

说完自己的事, 最后她问万蕙兰:“你婆婆可救下了, 有无性命大碍?”

万蕙兰叹气,“唉, 救是救下了,只是她身子骨不好,不宜长途奔波,否则容易恶病复发。我没有办法,只好先雇了车夫送她回洛阳。”

“那你呢,你何有打算?洛阳的知州贪污,和勾结叛军之事已经揭发,人都被杀了。叛军头子霍成定已死,剩下的小喽啰抱头鼠窜,一窝散,如今也不好找。况且京城还派将军来驻扎,战火烧不来,洛阳暂时是安全的。我们要回洛阳,从长计议吗?”

回到洛阳不是难事,卫遥也没说过不准她回。

可是卫遥不放她走,已经成了必然的事,一想到以后的日子还要看见他,心底没来由升起愁绪。

寒冬的天,满园飘雪,静谧安宁。

她们裹着斗篷,躲在廊下说话。

前面的园子种满红梅,万蕙兰望向不远处抱萝萝看梅的男人,好奇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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