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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你说吗,皇帝为了抓你,私下派出半个皇城的宿卫,连程珞都出手了。我不是叫你藏山里么?怎么又出来了?”

何珺叹了口气,“山里有什么意思,你和小娘子都不在。自从你俩走了,那竹院都没人吵架,就剩下养鸡声。况且表兄,他们都是出京抓人的,哪会想到我躲京里?”

“对了表兄,小娘子呢?”

提到这儿,宗成越忽然被酒水呛到,轻咳一声。

何珺显然困惑,只见他那亲亲表兄低下眼眸,望着酒樽默不作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珺刚从山里出来,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穿着小厮衣裳,还蹲在一边看热闹呢,宗成越忙过来扶人:“郡王殿下,这事咱们先不提了。”

宗成越凑近耳边,小声地说,“那女人死了,他正难受着。”

“死了?”何珺暗吃一惊,前不久在山上见还好好的,也没听说染上什么恶疾,怎就死了?

况且温娘子那么精力充沛的人,山间竹院那几天,每日见她不是在骂卫遥,就是跟他怄气,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见卫遥魂不附体,何珺再好奇也不好戳他表兄这伤心事,只好出声安慰。“兄长,没什么的,世间好女人有的是。你瞧,那小娘子也不温惠体贴,常惹你生气不是?”

是了,常惹他生气,他有什么好留恋的。

卫遥咬着牙,再一次握紧拳。他含着浅笑看向宗成越:“姑父不是替我搜罗人了吗?人在哪儿?”

“哦哦,对,人!”

肯主动提起,说明愿意看开了,宗成越再欣慰不过,立马传话让外面的女子进来。

为了不打扰侄子的好事,他提前带何珺先出去。

一溜烟进来十余人,皆打扮得花枝招展,齐刷刷跪在客房的正中。

这刹那,卫遥心跳得厉害,带着某种希冀。无比盼望能在这些人中,看见他朝思夜想的脸。

期盼有个人会是她,倘若她回来、真的回到他身边、重新活过来,他就......卫遥简直不敢想。

可是当他把她们的脸一张张看过,希冀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强烈

——这哪有跟她一模一样的?!也不知姑父怎么找的人,真有按画像找吗?什么比投胎转世还像,简直忽悠。

只有偶尔一两个,在脸型、眉骨、嘴唇上相像罢了。

卫遥烦意肆掠,正想挥挥手把人都赶走,突然又想到阿昌的话......“将军这么难受也不是办法,要是有新人代替,没准就能忘记呢?”

于是卫遥收回手,蹙着眉,又把这些女子仔仔细细瞧上一遍,最后只留下两个最像她的。

这两位小娘子年轻艳美,一个脸颊像她,又圆又娇俏。一个神韵像她,没什么好脸色,几乎一直在瞪他。

虽然可能是紧张的瞪眼,但没关系,他也就当做讨厌的瞪吧。

“我有话要问你们。我问什么,你们就答,答得好重赏。”

听见重赏,俩姑娘会心一笑。

眼前这人神姿高彻,清俊无双。虽盘腿而坐,却气势轩昂。这样的相貌,放眼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位。

她们被搜罗来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这可是世族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倘若能捷足先登跟了他,这辈子就要飞黄腾达了!

俩姑娘仍在跪地,却脸染红晕,羞得连看都不敢看了,“是。”

卫遥先看向脸圆的。

是有几分像。他痛快给自己灌了酒,努力把她当作她,出声轻问:“皎皎,你为什么不要我?”

圆脸小娘子错愕地抬头,呆滞住。这是什么话呢?要怎么答?带她来的大官人也没提过啊!

她只能紧张地绞尽脑汁,“奴,奴没有不要官人呀......”

卫遥并不满意。要是温画缇在,一定是不屑回答的。

这个人一点都不像。

卫遥感到索然无趣,“你走吧,下一个。”

“不...官人!好官人!求求您再让奴回答一次吧,奴会让您满意的!”

眼见富贵就这么没了,圆脸小娘子声嘶力竭,还想挣扎,却被门口的护卫无情拖走。

圆脸的一走,就只剩下气韵像她的。

虽然这张脸,不比刚才的像。不过这个人还在瞪他,卫遥暂时还算满意。

他撑着下巴,同样问:“皎皎,你为什么不要我?”

压力给到气韵小娘子,只剩下她一人,她愈加紧张的同时,却看见胜利就在眼前。

刚才的同伴说错话了,于是被赶走。既然不懂该说什么,那就先别开口。

气韵小娘子想了想,左右都是看上她美色,倒不如......

她果然没搭理,却突然站起,走到他的身边。

她伸出纤纤玉手,正要抚上胸膛。卫遥却神色微变,突然抓住她手腕,“你做什么?”

气韵小娘子抬起盈亮的眼眸,含羞带怯:“奴家伺候公子休息......”

卫遥闭了闭眼,头开始泛疼:“带走!都给我带走!找的什么人,一个都不像!”

她根本就不会这样,她一定会骂他,把他是王八禽兽。

她那么讨厌他,肯定推开他,不会想跟他亲近。

不会想跟他亲近...

泛疼的脑子里,卫遥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凝滞——是了,她很讨厌他,且不喜欢亲近。可是新婚那晚,她却主动吻了他。

她主动吻了他。

她竟然是主动的。

想到这儿,卫遥登时愣住。主动吻上来,那时她是喜欢的吗?

不,绝不是喜欢,她还是讨厌他,所以后来才挥刀自刎。但是既然讨厌,为何又要主动亲他?

想到这儿,卫遥开始手指发抖,身上忍不住的冒冷汗。

挥刀自刎......

——刀?又是谁给她的刀?

......

酒菜都上好了,温画缇彼时用膳,身旁正有两位弹琴的小倌儿。

乞巧佳节,花前月下,好酒好菜与美人,她突然懂了男子的雅兴。温画缇喝一口酒,瞧瞧垂眸弹琴的男美人...啧啧,这乖巧的小模样,可赛卫遥好几条街了。

万蕙兰为她斟满酒,“缇娘,你这辈子有没有很厌恶的人?”

万蕙兰刚与她说了自己养娘的儿子,多么好吃懒做,贪婪无耻,甚至将心眼卑鄙打到她身上,好在她巧妙的躲开了。

美酒佳肴,温画缇喝得上头。一杯痛快下腹,她告诉蕙兰:“我也有,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他以前看不上我,嫌我烦,他有自己爱慕的小娘子,我做什么,他都看不见。后面他变了心,又来抓我,笑话!老娘早不喜欢他了。他还逼迫我,老娘最讨厌这种人了!”

“哎呀呀,都什么烂人!”万蕙兰倒满酒,与她一同骂。

没提起卫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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